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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骄阳。唯有如此才能守护心中的离山

剑是苏景的本色所在。

二父金白银给了他一块铁胚,用这块原铁能砸死人,但若把这块原铁胚子炼化成剑苏景就能杀更多人,杀更多只凭铁胚去砸很难砸死的人。

九阳为极。曾经苏景苦战十一世界,修成九日巡天,小光明顶为九连环真境,可衍生九盏骄阳,九阳齐升即为九日巡天,威力暴涨;

而九日巡天之上还有正阳一变,正阳如何变以苏景之心之性之魂之魄,他的正阳变就是:

天阳成剑。

那九盏剑形骄阳,那九柄金轮凝化的神剑。

小光明顶变成了九柄剑,巡天九日的正阳之变,那从我到真正我的脱变,九剑之威与之前小光明顶骄阳相较,云泥两判、天地之差。

锋锐到堪称无坚不摧的银色花瓣,与九剑锐意下又和豆腐有什么区别

七片花瓣破碎就在九剑出世的瞬间。

也在九剑出世的瞬间,苏景忽然察觉,此刻所有一切都拉长了:

七道银光被九柄长剑剖开,一厘一厘、剑锋切入花瓣开裂;

本命重器受创,融身入法的星满天的生杀二将想要长声惨呼,可是那一声惨叫前的吸气缓而又缓、漫长得让人昏昏欲睡;

乍见宝人儿凶法施展,长明大士面显惊诧,可她之前本是兴奋的,俏面上欢喜仍在,惊讶从她如玉般的肌理纹路中缓缓生长、慢慢蔓延,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先前的兴奋

能够将一切都拉长的只有一件事物,时间。于此瞬瞬,时间陡然变得粘稠了,缓慢了

就在这场粘稠中,一团金光从西方显现,光中有和蔼声音传来:“谈一谈”

只是一团光,内中无人也没有真正形迹的一团光;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声音。但即便不见人、不识声,苏景还是一下子就zhidào了来的是谁:

西天至尊,万佛之主。佛祖又来了。

和上次差不多,佛在灵山巅,出现在苏景面前的是一道神魂真息。区别仅在刚才佛祖是附体、显圣,这回却是将神魂真息直接遣下、灵息以本相法光模样出现苏景眼中。

没附体就不算显圣,就不用担心再被打一棍子。

周围所有一切都在奇迹般地变慢,唯独苏景与佛祖的真息灵光是正常的。灵光伤不了人,它只有说说话的本领。

苏景反问:“谈什么”

“挨了你一棍子,本想直接将你杀灭了事,可越想就越觉得纳闷,特意回来再问问你,为何要与我作对”金光中的声音带着笑意,德高的长辈对自己喜爱的晚辈才会有的语气:“你我只才初见而已,为何要立意与我做多莫说什么前尘恩怨,就算我看不到果至少也能明辨因,你我之前不存恩仇。”

“与你作对”苏景笑了。

无漏渊、墨灵仙那些闲杂人等统统抛开一旁,只说今日苏景与极乐的恶战从何而来佛家来夺宝,发现宝物难驯佛祖显身要苏景皈依,这才挨了一棍

“不受劝诫、不入西天,就是和你做对了”苏景反问,边问边笑:“按照这种说法,仙凡两界、只要不是和尚的,那便是和尚眼中的魔、要打杀”

“也不能这么说,世人总总仙总总。我不问时法门空虚事无绝对,”金光中的声音和蔼回应:“但我既问,便是绝对。”

这句话说得有些云山雾罩,但苏景能都懂对方意思:其他什么老和尚大菩萨来劝苏景皈依,苏景若不理会,佛祖不会觉得他与西天作对;可如果佛祖来问他是否皈依,就不容他再摇头

之前事,乍一看是因苏景打了佛祖一棍所以惹下泼天大祸,其实错了,佛祖面前他不肯皈依西方。就已经让他万劫不复那一棍子算是白饶的。打不打一个样,白打苏景当然就打了。

不等苏景再说什么,金光中的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原题:“我知你桀骜不驯。但今日一战就算你打赢了。将来你又如何收场。星满天、无漏渊如何会放过你。我这西天一脉就更不用说了随我去吧,做个和尚,大不了不持戒。也不用太听话,偶尔能听听话就成了。”

第二次,佛祖再露招揽之意,且条件宽松得很,我问即绝对,从来说一不二的佛祖居然又来问了苏景一遍。

再开口时,苏景的神情、声音皆告平静,没了先前的跳脱轻松,但也算不上沉重肃穆,安静的人安静的说:“佛告阿难:吾涅盘后,法欲灭时,五逆浊世,魔道兴盛魔作沙门,坏乱吾道,着俗衣裳,乐好袈裟,五色之服,饮酒噉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

苏景念诵了一段经文,他竟然对着佛祖念经。

佛说法尽灭经

佛家讲述佛法尽灭时世界怎样的经文。

苏景没有过专门的佛家修行,但他好歹有罗汉金身,对佛家经传了解得不少,以前影子和尚在鬼袍,闲聊时候也给苏景讲过经文。

念完经,稍停顿,苏景又把刚说过的一段重复了遍,不是大段咏念,只挑出其中一句,声音依旧安静,语气没有丝毫加重:“魔作沙门,坏乱吾道,着俗衣裳,乐好袈裟,五色之服,饮酒噉肉,杀生贪味。”

佛说,末法时候,佛家真义沦落后,寺庙之中仍会有僧侣,剃光头、烫香疤、熟读佛经侍奉佛像,但他们只是表面上的和尚,其实为魔。

打着佛法的旗号、曲解经的真义,以善为名追求私利益;以戒为由排除异己

第三次,苏景对着西方金光再重复佛说法尽灭经中的一段,这次只有四个字,最最关键的那四字:“魔作沙门。”

魔在佛门内

本指魔比丘,指的那些披着僧侣外表借佛法谋私作乱的魔。但苏景一句一句,都是稳稳望住金光来说。金光即为佛祖。苏景望着佛祖说:魔作沙门。

所以苏景口中那个魔,指得又何止是比丘。

金光悬浮西方,静寂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你竟然还会念经念得竟然还挺好听。好听好听可惜你就要死了,不知以后是不是还会有人对我说:魔作沙门”

大笑声中,金光消散而去苏景引经,无论夹杂经文内还是单独提出来,接连三遍魔作沙门都足以说明其意。至此谈无可谈,苏景与这个西天依旧是:生死相见

佛祖来时无人知晓,佛祖去刻、当金光泯灭一刻,本被拉长的时间陡地回复了正常。九剑破碎片片银光花瓣、生杀二将咆哮出口声中饱蕴痛苦、长明大士的面色从兴奋突兀变作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