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望去,纵声叱喝之人仙童打扮,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
“就是他了。”阳炯炯对苏景、冥王道
外间观战群仙散去不少,但还有六成左右留了下来,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大阵仗,忽然有人提声吆喝,众人未免吃惊,尤其这僮儿竟敢让邪庙中人来迎见他家主人。邪庙中正吃西瓜的那些是什么人
是大魔。是大金乌,是列位冥王真尊
喊了一声,少年仙僮飞纵而起、转身就走。
群仙见状也不知是该骂还是该笑,喊了一声就跑跑得了么,冥王是随便谁都能吆喝的但群仙未料到,邪庙中那群凶悍怪物全无追赶之意,而少年仙僮在飞纵起身后,身中陡然暴散出强大威势,凛凛凶威比起之前的四星君七鬼主犹有过之
威势轰动,玄光流转。再看平凡模样的少年仙僮化作一头七丈大鹤。
赫赫然。玄青长翎、嫣红长喙、漆墨顶绒,双翅摆动中灿灿星辉播撒四方。再转眼仙鹤化作流光一道,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直到仙鹤消失不见,邪庙周围观战群仙才惊呼出声。这头鹤子实在太有名。且它的颜色如此醒目。又有谁能认不出来,它就是道尊身边唯一仙侍,宇宙中唯一珍兽。
青羽朱喙墨顶鹤。
见其飞翔。就连一贯看不上鹤族的阳炯炯都实实在在地敬佩道:“肚子虽大,飞得却快,不赖不赖。”
鹤子已经喊出了我家主人驾临,道尊还会远吗群仙议论纷纷,但才片刻就告寂静,仙鹤又飞了回来,在宝鹤身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老得不能再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汉。
乍看上去是老汉,可若仔细端详越用力就越发看不清楚的老人。
看不清楚又有何妨,能被青羽朱喙墨顶鹤背负之人除了道尊还有哪个。
身着布衣、模糊面目,是为了行路方便,驾鹤来到邪庙百里外时候,老人的面目已经清晰起来,身上布衣化作玄青道袍。
珍鹤悬停,道长手中雪白拂尘一摆,走下白鹤,道尊驾临
先是寂静,随即纷乱,四面八方观战群仙忙不迭向道尊参拜问礼。和之前拜见阎罗神君是一回事,道尊是仙中身份最最崇高的神仙,他显身,纵使自家修法与道宗无关,也要向他问礼。
就连邪庙门前大魔、大金乌、列位冥王,也都对道尊执礼。即便是敌人,对该敬之人也当有敬意。但因仅仅是致敬并非参拜,所以邪庙一伙只是合掌躬身,做半礼。
道尊并不理会外面群仙,只对魔金乌冥王等人点点头,跟着直接望向苏景:“你要向佛门宣战”
“是。”
“喝多了吧”道尊言辞全不讲究,语气带笑可目光萧杀,冷视苏景。
苏景强,但他明白就算自己全盛时候,怕也挡不住道尊一下拂尘轻挥,只是强者已到面前,根本不容退缩,摇头应道:“今确有喜事,应该喝酒。可还没来得及喝呢,何谈喝多。”
道尊一哂,伸手向着苏景遥遥指点:“狂徒、大祸”
四字后,道尊语气重归平和,仍望着苏景:“你我之间,有帐要算。”
苏景与东道,原先是没有瓜葛的,后来他斩杀了道家的穷兵真人苏景再摇头:“穷兵真人是我所杀,但他已遭邪魔控制,本性泯灭沦为傀儡。”
无一例外的,四周观战群仙都觉苏景这个辞未免太可笑了,穷兵真人在道家不算一流人物,但也绝非等闲,尤其道家修行最讲究心持,岂会被邪魔控制。
果然,道尊漠然道:“你了不算。帐仍是要算的。”完再不理会苏景,转头望回仍在对他施礼的群仙:“莫起身,都莫起身。”
不少仙家闻言,本能使然口称谢过道尊就要起身,话出口身起一半才猛地反应过来,老道的是莫起身。
跟着群仙又听道尊道:“免得再次行礼,这些礼节事情能从简就从简吧。”
而道尊声音落时,西方就传来了一阵欢快笑声:“一个礼两人轮着受老道啊,你也太会替大家省事了。”
“反正也不是诚心大拜,只是个礼节罢了,面子事情,何须计较。”道尊笑了起来,同个时候正西方向光明大作
第一二一一章弘真法,正视听
金光之中,高大身影显现。
何需仔细打量,甚至不必等金光中的人影清晰起来,包括苏景在内场中所有人都能知道:佛祖
可以说是直觉,应该说是因觉行圆满而生出的上威严绝不容质疑,他就是佛
非法相非念形,正从金光中踏出的那尊庞然大物,就是正身根法、佛祖本人。
毫悬念的,仙天再乱,四面八方数仙家又开始参拜佛祖。
佛非独行,在他身后,大雷音寺圆满七院首座佛陀、菩提七院掌座尊者、般若七院大位行者,明镜七院殿座菩萨,四金刚四天王五方揭谛八部天龙十八罗汉二十四天并非法兵僧军,但个个坐享盛名,皆为极乐精锐,法堂殿内精修上仙。
一尊又一尊大佛陀、大菩萨紧随佛祖身后,自金光中迈步而出。高悬天空的六道尊者面露惊喜,他们就在灵山脚下修行,却不晓得佛祖金身法驾已经赶到西北天灵宝出世之地
六道尊者急忙从天窟中跃出,各自率领本部大军列位佛祖身后、最后。
几步行走,佛祖已从上崇高的巨人变作常人高矮,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的身形与道尊平齐,佛祖头上的肉髻、道尊头顶的道髻,不高一分不矮半寸,平平齐的高矮。
道尊身边清静,只有一位童子;佛祖队伍庞大,西方诸多强者随行。只是那一尊尊上位大神,论身形如何强壮、论气势怎样浩荡。当他们与佛祖并立一方天地时候就没了他们。
人都在,却不显,像极了月中时的清朗夜晚,当人昂首仰望天空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月亮。
星星也在、星也入眼,但永远难于明月争辉。
佛祖驾到。
这一方仙天之中光华沉黯,所有颜色尽归于佛祖一身除了道尊。
仍是月中时候的清朗夜晚,但大地上一座高塔耸立,塔尖有熊熊火焰燃烧,抬头仰望时候,究竟是那重人间之火醒目还是天顶的皎洁明月醒目
道尊像极了那团火。
论佛祖还是道尊。都未刻意做什么。没有绽放仙威没有流转气势。
一个隐居在东方逍遥乾坤,一个常坐于西方极乐世界,漫长年头中不曾现身仙天的两大巨头先后抵达战场,相距百丈、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