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心。我感觉那个麻老姑可不是什么好人。”
“哈,萧关,你知道麻老姑是什么人吗”郭心儿问道。
“是什么人,不就是一只恶灵,死了之后不肯散去,经常找你的麻烦,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我最不能忍。要是我可以看得到,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我心想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就说了一通狠话。
郭心儿说:“要不我把眼睛借给你,那样你就可以看到她。你知道吗,她就站在你身边。”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转过头,却没有麻老姑的影子,根本没有感觉到麻老姑的气息。
“你又玩这一套把戏,又骗我麻老姑就在身边。”我说道。
“你走了。老姑会难过的,要不,你还是”郭心儿很是诚恳地说。
我惊道:“我走了,她怎么可能难过”
“其实麻老姑是苗疆唯一一个懂得养蛊虫的人,她全名叫做麻若兰,正是你师父麻烈云的娘。现在你明白了吗,不然,以老姑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告诉我,解螳螂蛊寄生虫钢线蛊虫的法子。正因为她是麻烈云的娘亲,你是麻烈云的养子,所以她不会看着你死的。”郭心儿如此说道。
有时候人的感情很奇怪,知道麻老姑的真实身份后,有知道她和师父那一层关系后。我心中对麻老姑的讨厌,好像减弱了两份。
我倒有些惭愧,忙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打她了。我现在是跟你告别了,等我睡一觉后,明天就离开了,本来想今天晚上就走,可是外面太黑,我不认得路”
郭心儿又说了回来:“你真的要走,不告诉白月明大叔了吗”
“不告诉他们了,我跟他们不熟悉。只是路上认识而已,我救了黑大叔一条命,他送我来茶花峒找师傅,我们之间的纠结已经清了。”我冷淡地说道。
他们要弄死我的虫子,我讨厌他们,我心中想道。
“好吧,你真的要走,现在就好好休息。”郭心儿说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挽留,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又蜷缩回小木屋里面。晚上的风格特别大,吹得窗户晃动不安,我的心也很乱,黑色罐子安安静静,根本感觉不到的难过。
“虫子,虫子还有蛊灵毒童子我们又要去流浪,你们要是听得到我说话,可曾了解我的心,你们可”我说道。
罐子还是罐子,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如同夜晚的黑。
“算了,不跟你说了,等我醒来后就离开这里去见师父,去看大好山河”
不知不觉之中,我感觉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伸手擦掉,可泪水拭去,又忍不住流淌下来。
就在此刻,我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那手很轻,落在我的脸上,我皮肤很敏感地感觉到了。我虽然没有郭心儿的阴阳眼,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到。
我身子触电一样动了动,屋里并不寒冷,此刻我觉得自己很冷,但心却很暖。
我坐了起来,那手的主人后退了两步。
夜光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一身土青色的衣服,暗淡光芒之中,就站在床边,看着我。
恰有一束月光穿进来,她就站在月光下。
我早已习惯麻老姑房间的可怕,没有发疯一样叫出来,我只是问道:“老姑,是你吗”
那个身影没有说话,而是靠近我,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似乎要将我眼角的泪痕彻底擦去。
我强力忍着心中的委屈,没有再哭泣起来。那一只若有若无的魂魄,动作很温柔。
“奶奶。”我叫了出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喊麻老姑为“奶奶”正合适。
那手忽然抖动了一下,身子似乎不动。
喊出了这句话,我却哭了出来。
“我答应过师父,再也不会流泪的,再也不会流泪可是,我还是流泪了,我太没有用了。我要像一条毒蛇一样生长,身上流淌着冰冷的血液,不悲伤,不难过。”我说道。
麻老姑站了起来,站在月光下,忽然说出了话:“你不要走留在这里,等你的师父他会回来的”
我道:“我要走。”
“你没学过一分本领,找到你师傅也没有用我是他老娘,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来教你,等你学好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非要走,我就一直跟着你”麻老姑又开始威胁我。
我想了一会,道:“好。师父走之前那晚本要教我虫子,可是他没有实现诺言”
“恩,我是他老娘,正好帮他实现诺言”麻老姑笑着说道。
第二天,我醒了过来。我跑去问郭心儿:“昨晚老姑有没有来找你啊”
郭心儿摇头说:“没有,怎么了”
我说:“她昨晚来摸我的床了,不过她告诉我,让我不要走,我师父会回来。我正好在这里等我师父。”
“恩,你留下来了,这样才好,不然流浪,就会变成一个小乞丐了。”郭心儿说道。
我笑了笑,随即心头又侵染上了阴霾。我把方口罐子背得紧紧,不让它离开我一步。
上午十点钟,郭心儿已经去上学了。我留在麻老姑家中,黑大叔和麻伦叔果真来找我。他们面带着笑容,看着我,没等他们说话
我道:“我都知道了。你们休想动我的罐子,不然我不客气了。”
第24章 又闻狗吠声
黑大叔和麻伦两人对视两眼,对于我的这些模仿大人说的话,不由地笑了。
黑大叔说道:“萧关,我们是为你好。你这个蛊虫太过狠毒,你带在身上,会有灭顶的灾祸。”
“我见识过狠毒的马艳,见识过恶毒的日本人,也遇到要割下人胳膊的茅曦道。我的蛊虫不会比他们毒。世上最狠最毒的不是我的虫子,是那些人。”我义正词严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情,黑大叔和麻伦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接着说:“我孤苦无依,师父不知所踪。如果没有虫子保护着我,我怕早就会死,早就变成红色卡车下的碎骨头、烂肉了,它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丢弃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