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跟着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阿南没理他,径直跟他坐进车里,他说:“少废话,就算气不过的动手,也得找个帮手不是”
安夕诺这下可真是想不笑都不行了,“你当我是要去打架呢”
“你以为呢”阿南反问,刚才看那小子的身手似乎不赖,会不会打架,一个动作足可以说明。
于是安夕诺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就是心里堵得慌,就是想向星宓求证,听她亲口承认或否认,一刻也等不了,并没有别的其它想法,如果星宓承认了,那么他可能真的会勒令自己放手吧
“看,是他”在快到星宓居住的小区门口的时候,阿南忽然指着前方车里的一个身影说。
安夕诺抬眼看去的时候,那辆车正好与他们所坐的车子错身而过。
刚才在沫沫,由于事发突然,又是居高临下,他并没有看得很清楚,此刻这么近的距离,他才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种莫名地熟悉感,但是他就算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为什么,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
靖月却没有察觉到安夕诺及阿南的视线,因为此时他正在接电话,打来的是凌冲,邀靖月去他开的酒吧喝上一杯。
其实自从三百年前靖月因酒铸成大错,就是他醉后被人算计而误喝雄黄酒,以至间接害死星宓的那次之后,他就严命自己不准再碰酒了,所以上次他去凌冲的酒吧只是喝果汁而已,凌冲也知道,说的喝一杯就是指果汁。
靖月上次去凌冲的酒吧是在白天,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酒吧的装修很雅致,生们边干着手上的活边听着邓丽君的歌,整体意境让靖月还是满喜欢的,但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酒吧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除了惊艳,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惹得他有些心生厌烦。
靖月愿意与凌冲结交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的,他知道凌冲在这个城市很吃得开,家世自不必说,只是其一而已,他另外看中的,是凌冲十几岁便在社会上闯,基本上都没太用家里的钱,与人合伙做生意,没几年便拥有了两家几乎晚晚爆满的连锁酒吧的成就,足可见此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自古以来都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靖月将来还有用得着凌冲的地方,所以与此人保持良好的关系还是有必要的,更何况对于现在所处的世界来说,他觉得自己有点像老古董,与社会多少有些脱节,凌冲这样的人可以让他见识到很多东西。
所以,凌冲来电后,靖月很痛快地便答应了,嘱咐司机转道直奔跃海酒吧而去。
不过,这一次,靖月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凌冲的确让他见识到了一些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以至令他在跃海大动肝火,瞬间震了酒吧中所有的人。
稍显陈旧的居民楼下,安夕诺和阿南站在那里徘徊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最后,安夕诺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拨通了星宓的号码,这是星宓发烧那天,他们去粥馆的路上安夕诺问她要来的,几天来安夕诺一直都想打电话给星宓,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她已经那么明确且不留有任何余地的拒绝他了。
但这一次,他必须得打这个电话,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得到的话,是会注定失眠的,当然,若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会失眠,有可能还会失眠很久。
心在紧张地绞痛着,以至他按键的手都是轻颤微抖的,他怕那,活了十六年,还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如此害怕,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他怕和星宓再也没有可能,他怕和星宓今生都成陌路人。
此时的星宓正在下楼,手里拿着两大袋子的垃圾。她一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舅妈吩咐下楼来倒垃圾,虽然舅妈现在对星宓的态度好了许多,但那只是相对而言的,就拿倒垃圾来说,在以前,舅妈会说:“星宓,倒垃圾去。”现在呢舅妈会面带微笑地说:“星宓啊,麻烦你倒一下垃圾好吗”
态度不同但目标一致,这让星宓既好气又好笑,却也没那个空闲去在乎。
对于做家事,星宓向来是力所能及地尽量帮忙的,但是对于表哥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边不断地制造垃圾边学着他老娘对她颐指气使地模样,还是让星宓很是看不惯,舅妈是溺爱孩子的,她自己的孩子,所以表哥便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比她手上的皮肤都细腻嫩滑呃,不过,以她一直干农活的手来说,她的肌肤还是不错的,自我安慰一下,呵呵。
后来她在心里还是对自己暗自批评了句,就这么点儿小事便如此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像你。于是她叹气,她可能是太讨厌舅舅一家人了吧才会对于他们的做法处处有意见,她想,再这么与他们一起住下去,她可能会变成个人见人厌的女生的。
幸好她与许辰和靖月约好了要搬到一起住,现在就差问过姥姥了,她想姥姥一定是没问题的,老人家也早不想待在这个家了。而且现在又有了钱,嘿嘿,现在想想,许辰的钱还得正是时候,万一早还了,还不都被舅舅舅妈骗去呀现在舅舅舅妈还不知道她手上又有了钱,她一定要立马逃出他们的魔掌才是正事,星宓咧开嘴自嘲地笑,铁公鸡再现啦
、第三十二章
就在这时,星宓听到了手机响,她将垃圾袋移到左手,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地就按了接听键,然后她听到“喂星宓吗我是安夕诺。”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星宓的心咯噔一下漏了大半拍儿,脚下一个不稳,瞬间踩空,小臀部结结实实地与坚硬地台阶来了个亲密无间地接触,于是下意识的,她痛叫出声“哎哟”
自从上次星宓对安夕诺说了那些无情的话之后,星宓的心里就一直很不是滋味儿,闲下来时,她会常常处于自责当中,她觉得她仅因为梦中前世的说词就将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伤得那么深,真的是愧疚极了。
后来每次想起那天早上,安夕诺拉着她的胳膊,问她为什么的时候的那表情,她的心都会一抽一抽的,特别地疼,以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类似心绞痛的隐疾了,于是每一次她便会狠狠地责骂自己,看,觉得对不起人家了吧遭现世报了吧
因着这样的心里作用的影响,所以星宓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接到安夕诺的电话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星宓坐在台阶上,两个大袋子早已脱了手,里面各式各样的垃圾散落了一地,有些瓶瓶罐罐还顺着阶梯叮叮当当地不停向下落,一直滚出好远。
而,最让她难过的还是她的手机,掉在地上,电池与机身成不规则状地分离着,她估计,这只老式手机必然是就此宣告阵亡了。
楼下,安夕诺只听到了星宓在电话里的一声低叫,然后就是彻底地忙音,他一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在一旁的阿南说:“楼道里有声音,好像有人摔倒了。”
于是他们走进去,结果便看到了坐在垃圾堆里的星宓。
而,星宓一瞧见安夕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是在她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短暂地怔愣之后,只觉得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星宓,你怎么样”安夕诺忙的上前去想要扶起星宓,星宓却快他一步地说道:“等,等一下。”她觉得她绝对有必要暂时原地休息一会儿,等身上的痛意过去。
星宓本来就偏瘦,摔这一下又足够实成,骨头磕在了水泥构筑的台阶棱子上,令她瞬间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伤哪了觉得哪疼啊”看着星宓忍痛的小脸儿,安夕诺心疼得不行,星宓不让他扶,他就不敢动,再加上楼道里的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所以他只能蹲在星宓的身边,上下打量她,干着急。
伤到屁股了,屁股很痛,但能说吗任何一个女生也不可能在两个大男生面前说出这种话,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安夕诺。
总之是丢脸丢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