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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2)

夜里尤为真切,“总算是把这丫头给哄睡着了”语气里颇有些感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说”显然靖月的耐心已全然用光。

第二日是星期天,一大早,星宓便与姥姥并排坐在公交车上,怀里捧着两大袋子水果和刚刚做好的饭菜去疗养院看妈妈。

但是,这一路上,星宓一直在为一件事而困扰着,昨儿晚上她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真实而美丽的梦,梦里靖月为她捉了许多的萤火虫儿,她开心极了天知道,这个季节里哪来的萤火虫儿她一定是浪漫肥皂剧看多了。

但,为什么会忽然梦到这样的情节想到这儿,星宓的脸情不自禁地红到了耳朵根儿,心说,都是靖月不好,干嘛最近总拿那么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呢害得她都不敢迎视他,心里像藏了只小免子,莫名地一阵紧张。

“丫丫,你一会儿记得再给靖月打个电话试试”姥姥有些担心地说:“这孩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忙啥去了,以前他去哪里总会交待一声的。”

“嗯,好的。”其实星宓已经打过好几通电话给靖月了,从早饭前到出门上公交车的时候,但是靖月的手机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这的确令人心忧,所以就算姥姥不说,星宓也是打算等下车后再打一遍看看的。

北京西郊,昨夜的一场冷雨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浸染得湿漉漉的。

晨曦中,偌大的陵园,肃穆而安宁,唯有那晨起觅食的鸟儿不知愁绪的从天空中掠过,犹自唱着欢快的歌。

强光过处,一个少年现身在一座由青石堆砌的古墓旁。

似乎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这样风尘仆仆,片刻不肯耽搁地赶来,到了目的地,心,却无法避免地再次痛得抽搐。

故意不去看墓碑上沉甸甸、冷冰冰,宛如刻在心口上的掣肘呼吸的两个名字,靖月深深吸进一口气,默念咒语,隐身进入墓中。

由于当年星宓是意外夭亡,所以仓促间的造墓规模并不大,即使在拓祯死后又扩建了些,却仍是较许多的贵族墓穴要简单得多,所以,很快,他就到了墓中心。

然后,靖月的两道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墓中的长明灯光线虽然有限,却足以令人看清一切。

七、八个小妖护在棺椁周围,手放在贴身武器上,均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地警惕着四散在墓室中各个角落的游荡魂灵,而那些魂灵足有上百只,虽游荡无依,却因无法靠近棺椁而散发出堪比鬼哭更令人脊背寒凉的嘶叫声。

“找死”靖月恨得牙根直痒,无论这些魂灵来自哪里,意欲何为,敢来这儿闹事,看来是做鬼也做得不耐烦了。

“尔等鼠辈,若要魂飞魄散,小仙甘愿出力送你们一程”靖月凛然静气震出这么一嗓子,一字一句在墓室中回荡,一语未毕,已自怀中取出了师傅在两百多年前送给他的宝贝,锁魂银铃。

魂灵们似乎都识得锁魂银铃的威力,一见及此,纷纷寻路躲藏,吓得嘶号之声更甚,令闻者无不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就在靖月念诵咒语,打算将这些魂灵先一一收入铃中,待回到落霞岛后由师傅发落时,那些魂灵却像是收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全体在倏然间凭空消失了。

靖月和墓室内的小妖们惊觉之下,均不由得怔住,一时之间尚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墓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那些魂灵似乎没有再卷土重来的意思,众妖们紧张的神经才总算放松了些许。

靖月将掌心摊开,那团青蓝色的光逐渐由弱变强,最后形成了一对上下舞动的翅膀。

棺椁前盘坐着一只小妖,闭目敛神,看起来已然入定,靖月走至他的面前,半蹲下来,此时那对翅膀像是长了眼睛般,瞬间亮得刺目,对准小妖的百会穴,缩身而入,倾刻消失,不出片刻工夫,小妖睁开了眼睛,醒来,魂归本体。

“头儿”小妖们聚在靖月的身边,由其中一只为代表来向靖月讲述整个事件的始末。

原来从昨日入夜时分,不知为什么,星宓和拓祯的合葬墓旁倏然间涌来无数只魂灵在上空盘旋,一直守在墓旁的小妖们发觉后纷纷上前驱赶却始终无济于事,不仅如此,还有些魂灵竟趁隙隐入墓中,小妖们眼见情势紧张,立即聚于墓窒内,将棺椁护住,同心协力设下结界,派一只最为伶俐的小妖灵魂出壳去通知靖月

“这一夜,辛苦各位了。”靖月抱拳向众小妖们道谢。

“头儿,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当年要不是您从那魔王手中救出吾等,吾等恐早已经吾等只怕没有机会为您效力,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所以这许多年来,吾等是心甘情愿守护此墓,并早已将此事看作是分内的责任,只叹唉,此次敌人来势汹汹,吾等道行尚浅,还得烦请头儿您亲自出马,实乃惭愧。”

“要不是你们,这墓恐就要毁了。”靖月看着面前两口并排摆放的巨大棺椁,垂在身侧的手怒极地攥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稍稍镇定了下心神,又道:“烦请各位退出墓室好吗以防贼人再次偷袭我,想在这儿单独呆一会儿。”

“是”众妖们拱手为礼瞬间消失。

这是靖月第一次进入星宓安息的墓室,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星宓与拓祯合葬的情景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

星宓,你当真没有给我半分机会

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厚重的棺盖,明明寒意蚀骨,却不知未何,那纹路烫着掌心,火辣辣地疼。

眼睛酸涨得难受,三百年前与星宓在一起的一幕幕,星宓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地记得

孤岛上,星宓以她生平最大的声量对着那片森林喊:“靖月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等我”

他愣愣地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力去做,只能被动而绝望地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坚定的,将这世界上最最残忍的话说出口“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拓祯和另一个女孩子,我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