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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1 / 2)

着晶莹剔透的光,静静地向上伸展,长长的直直的茎干,亭亭玉立在空中,于各色莲中十分显眼。

每一年,在花开的季节,它总是拼命地长,即使它不是最大最美的,但它一定会是最高的那一株;每一年,在花败的时候,它总是最后一个枯萎,无精打采地落回水中,藏进败叶里,沉沉睡去,期待着来年可以长得更高。

岸边,一棵垂柳默默挺立着,初绽新芽的枝条低垂在那朵最高的白莲旁,轻柔呵护。

原来,有一个宫女因嫉恨少女深得王母娘娘宠爱而在暗中监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从而发现了她的秘密。

偷取蟠桃核为一大罪,利用蟠桃核助柳树修炼成仙为一大罪,私会情郎则是罪上加罪,而天庭最忌讳的,恰恰是人间最歌颂的两情相悦的爱情。

王母震怒,下令守卫将少女与少年押送至玉帝处听候发落。

玉帝原本有意将二人双双打入凡尘,但是王母娘娘在怒气略有沉淀之后,开始舍不得少女的离开,便提出将少年送去西天佛祖处,出家安心守戒,少女则是留在宫中受罚,二人永世不得相见。

对于相爱至深的两个人来说,永世不得相见是让他们最最无法承受的处罚。

少年跪在玉帝与王母的面前,诚心恳求:

“我愿蜕去仙班,永远只作一棵树。”只要能够偶尔看见她就好,其他别无所求。

少年的意思王母岂会不明白,然而天规哪里可容得半分此例一开,难免会为将来的天庭戒律留下后患。

玉帝听罢,更是神色一凛,无限威严,冷哼道:“要你去西天佛祖处出家守戒已是格外恩典,居然还作它想,实是顽固不化,来人哪,传朕旨意,将这小小树仙打入凡尘,让其永受轮回之苦。”

两旁天兵应声上前拉起少年就要将其拖去落仙池,少女眼见就要与少年分离,宛若五雷轰顶一般,跪行至王母娘娘脚下,苦苦哀求:“娘娘开恩,娘娘平时最疼奴婢了,求娘娘恩准将奴婢也一同打入凡尘吧”

“什么”王母娘娘闻言更加恼怒,道:“本宫这样留你,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好,既如此,本宫就不留你了,也一并去吧。”

“谢玉帝恩典,谢娘娘恩典”少年与少女双双跪拜谢恩,能够一同入轮回作一对平凡的人间夫妻,才是他们最最想要的幸福。

然而,就在两人携手走向落仙池,含泪拼命记住对方的样子,希望能在下凡后找到彼此的时候,不料一名天将随后赶来,声称传王母娘娘旨意:

“念树仙、荷仙情深意重,特赐下凡后生生世世可相遇”

少年与少女听闻,都开心得难以置信,但是,当他们听到后半部分的时候,笑容却在瞬间冰冻住了

“然,两人破坏天规戒律在先,不思悔改在后,为以儆效尤,二人在凡世若相遇后仍然选择相爱,那么每世的爱情都不会有结果,相爱至深之时,便是生命终结之刻,唯有彼此之间不再产生情愫,断情绝意后,方可解除此咒,重返天庭”

旨意的后面说了些什么,两人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愣愣地看住对方,仿如失了魂魄一般。

只要相爱就不能够相守吗为什么天要这样惩罚我们

“啊”安夕诺低吼一声,猛地惊醒,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手死死地按住心脏的部位,脸上浮现着复杂莫名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立即的,他想起来,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开心的,温暖的,倾慕的,爱恋的,期待的,恐惧的,痛苦的,绝望的所有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实,直到此刻仍在深深地感染着他,但是,为什么他却,完全想不起来梦里的故事直觉的,他认为这个故事很重要很重要,但他搜索了所有的记忆,拼命拼命地想,就是记不起来,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随着一声门响,几个值班医生与护士快速奔进病房的举动才将安夕诺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站起来,窗外的昏暗告诉他,天还没有完全亮,立即的,他看到星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俯身在靖月的病床前,瘦弱的身体颤抖着,满满地都是焦虑与无助。

“医生,求求你快救救他救救他”星宓让开位置给医生施救,恐惧和担心让她几乎难以自持,捂住嘴巴,她怕会喊出来,只能大睁着眼睛任泪水不住地往下掉,却还要倔强地望住病床上的靖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安夕诺几步来到星宓的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星宓机械地转头,神思恍惚的,看到是他,仿佛不认得,又仿佛认得,然后,星宓又将视线转向了被神色凝重的医生和护士们包围住的靖月,哆嗦着,伸出手指,这时,安夕诺发现,星宓的手上居然沾着血迹。

“血,好多血,怎么可以流这么多怎么可以”然后,星宓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倒了下去。

“星宓、星宓”安夕诺抱起星宓放进长沙发里,早有医护人员听到叫声赶过来查看,经过检查,告诉他说,星宓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安夕诺这才放下心来。

安夕诺心中奇怪,刚刚医护人员将靖月团团围住,再加上星宓的情况糟糕,他也没来得及细看,此时安顿了星宓,这才定下心来去看靖月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还好得不得了的人啊又是大口吃面又是大口吃水果的

可是,就在安夕诺模糊地想着这些时,终于从医护人员留出的空隙中看清了床上的靖月,而眼前的一幕则是让他禁不住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第八十一章

病床上,满是怵目惊心的红,原本雪白的被单、床罩,甚至是大理石地面上都留有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迹安夕诺第一次知道,人的身体里居然会流出这么多的血,而靖月,就躺在这样一片片红、白相间里,那么安静,那么苍白,邪气不再,神采不再,得意不再,嚣张不再,仿佛,已然冰冷,仿佛,已然死去。

擎山。

如茵的绿草地上,一个瘦削的身影独自坐在那里。

夕阳的光斜斜地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的周身镶嵌了一层金边,华丽却落寞,莫名地让人心疼。

一件外衣披上了少年的肩,少年回头安静地笑,眼中的心焦瞬间隐藏。

“太阳就快落山了,回屋吧”姥姥慈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