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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是当地望族,门客众多,不乏有才之士。“你听谁说的,这许家的来头可不小啊”

那人看着周围人一脸震惊的模样,轻轻一笑,略带无奈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说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神秘地说道,“听逃回来的人说,那些土匪将人都推到了那枯骨山谷,血水沿着山道一路而下,那地下三尺都是血土,光是沿路的花儿都比别的要红”

“你是说枯骨山谷”了解内情的人看着那人,睁大了惊恐的眸子,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后,脸色苍白,几近喃喃道,“枯骨山谷可是阴魂聚集的地方据说那里常年阴暗不堪,就连太阳也照不透那里,平常还能听到鬼的嘶吼声”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慎得慌”。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汗毛直立,觉得一丝冷气钻进脊背,忙端起一盏浊酒,要驱走体内的寒气。

丁香原本站在一边收拾碗筷,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全身僵硬,头脑里空白一片。伸手抚住桌子,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她挪动步子到了那张桌,看着大口饮酒的众人,微微笑了笑,“大哥,你说的许家可是我们这里的那户许家”

那人停下饮酒的动作,抬头看了丁香一眼,摇头叹息道,“是啊,真没想到现在会有人敢打许家的主意。”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放到丁香的托盘内,“丁姑娘,再来一壶烧酒。”

“好,这就来。”丁香慢慢转身,全身都在发软,她记得父亲说过,温之槿就是跟着许家的镖车走的。那样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会

店主从后堂出来,就看到丁香魂不守舍的担忧模样,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拧眉问道,“香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丁香一愣,看着店主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她扬起嘴角抱羞得笑了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躺一会儿。”对于温之槿的事,她还是不打算告诉父亲。

店主伸手摸了摸丁香的脸颊,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冰,不禁担忧道,“是不是上次没好爽利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照顾就行了。”

丁香笑着点了点头,越过店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扭头指着大堂,“差点忘了,靠窗那桌的一壶烧酒。”然后朝店主笑了笑,走进幕帘之中。

在幕帘落下的那一瞬间,丁香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靠着雕花门,她眉头紧蹙,手抚着胸口,感觉到那里剧烈的跳动。她实在无法想象温之槿现在的状况会有多糟糕。突然心头的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顾不得再想,转身,丁香消失在房中,而那浅色的帷幔无风而起。

站在空荡荡的山谷,空气中还有浅淡的血腥味。丁香感觉头脑有些晕眩,却依旧咬牙往里走。果然如那人所说,枯骨山谷阴暗不堪,她不过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已是看不到阳光。沿着泥泞的山路艰难前行,一深一浅地踩在泥里,手心被劲草划伤,裙角已被乱枝扯成布缕。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随风而来的还有尸体的腐臭味儿,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而丁香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喉咙里有一股血气在往上泛。丁香几乎是爬着到了那所谓的积尸地,一处极大的深坑,满满的全是血水,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里面。

“啊”丁香再也承受不住,朝天大喊一声,像是失去了伴侣的孤狼,声音里满是绝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三生石,定三生

陷入混沌的丁香有些迷茫,周围是奶白色的浓雾,怎么也挥不开。丁香有些慌乱地乱撞,几近疯狂地挥打着浓雾,却都是枉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空的女声,像是一记重锤击在她的耳膜上。“丁姑娘如何以为那温之槿已经惨遭毒手”

“书生”听见熟悉的名字,丁香猛地僵直身体,口中喃喃念着,身体虚软地坐在地上,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坠落,“就连那身手不凡的镖师都命丧黄泉,更何况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一只手突然落在她的发上,带着一丝暖意,只听她轻声一笑,没有恶意的嘲弄,只是如初春暖阳一般划过内心,“你找的那个人要到了,快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丁香止住哭泣,眼中带露得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依稀可以看到,那刺眼的红装。

“下山去吧”雾气越来越浓,像是一枚蚕茧紧紧将丁香束缚在内,一阵窒息的疼痛袭来。丁香猛地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耳边又响起那句话,“下山去吧。”

看着眼前的积尸地,丁香迟疑了一下,起身往山下赶去,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污浊秽物。

在丁香离开后,一位红衣女子出现在她方才站过的地方,回望着一池血水,忍不住皱起眉头,眼中是浅浅的慈悲,“都说草木无情,又有谁知道,真正无情的当属人类。”突然之间女子身后出现一袭银白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怀里携着一个身着蓝衫的孩子。赫然是殇灵谷的点点和虬冽。

点点在看到女子之后,就从虬冽怀里跳下来拉住女子的衣裙,甜甜喊一句,“婆婆。”突然嗅到什么似地猛地掩住口鼻,“好难闻”说着皱着鼻子就要寻找臭味的来源,却被女子一下拉到怀里,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弹。长袖在空中划过,堆满尸体的大坑被填平,化做作一座新坟,坟头上开出血红的花朵来。空气中是馥郁浓烈的花香,似乎这里不曾有过一场残酷的血案。

“婆婆”点点从女子怀里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女子拉起他的小手,笑容洋溢在嘴角,“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赶到山脚下的时候,丁香就看到那青衫秀士背着行囊悠哉而来。待丁香眯着眼睛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风一般地冲跑过去,将其紧紧抱住。书生看着怀里的软润香玉,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极为不自然地站着。直到听到了丁香低低的哭泣声,才犹豫着拍了拍她的背。

两人在附近的河边坐下,丁香看着河水里倒映着的虚影,温之槿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让她忍不住沦陷。

感觉到丁香的目光,和身体上的靠近,让温之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浅浅的粉红色发到耳后,遮在发中,他薄薄的嘴唇上下一动,一句话像是润滑的珍珠滚落,“丁姑娘怎得再次呢”

丁香扭过头,盯着他澄澈的眼睛,俏皮一笑,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就连那平常晕在眉间的轻愁也被冲淡,“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跟随商队同行”

温之槿看着丁香娇艳如花的面容,心中暗骂自己的小人行径,敛去眼中的情愫,再抬头就是一副澄澈的模样,“就在前方不远,我遇到了一个迷路的孩子,呼喊着要找婆婆。小生心有不忍,便帮他寻家,就这一耽搁,商队就已经离开,倒是辜负了店主的好意,还请丁姑娘代小生告罪。”

“多亏了那孩子,要不你就和那些镖师一样曝尸荒野,命断贼手了还好,你还活着。”听到温之槿的话,丁香有些激动地抓住温之槿的胳膊,眼中还是浓浓的担忧和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