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5(1 / 2)

这名叫辛朗的男子,因为长年习武而粗糙的掌心,芦影只觉得心中很踏实。

她每日临水而立,看着过往的船只,看着水中嬉戏的游鱼,看着那追随流水脚步的落花,看着夜空中由圆变缺的明月,看着流云聚拢散去,心中留下的只是对世事变迁的感伤,她不知道什么是长久,却这一刻,那般渴望时间就这么停留,不再流走,让她就这么靠着他,呼吸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柔。

仓皇着逃离,芦影后退着,一双手紧紧攥着衣袖,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辛朗又向前走了一步,一步步逼近芦影,眼中甚是戏谑,“还是说,姑娘家中有所不便,在下可否拜访姑娘双亲”

“我”芦影抬头看着这一身墨衣的男子,他的身上竟然没有那种冰冷气息,却是一肠热血,芦影的眼角撇过远远的自己幻化而出的简单房舍,心中犹豫。

看着芦影微蹙着眉头的模样,颜辛朗就有一种冲动,去抚平她那让她不快的情肠,他的手紧了一紧,张口道,“怎么”

芦影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盈盈泪意,“爹娘过世多年,家中只我一人,确实有所不便,公子你”

颜辛朗的心脏再一次紧抽,他心疼得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那瘦弱的肩膀如何撑起这个家,夜半之时,又是如何苦不能寐。

“过世多年”颜辛朗看着她,紧攥着她因为浸泡在水中而变得冰凉的手,不容她反抗,不容她逃脱,“既是如此,姑娘可愿与在下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春水驿,抛红豆

芦影仰头看着他,水润的眼眸中满是惊愕,那盈光之中掩藏着一丝欣喜。颜辛朗光润的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两片薄唇微微勾起,是那样充满诱惑。

颜辛朗趁她愣神的时候,伸手猛地一拉,将她拽进怀里,芦影的鼻子撞击在他坚硬的胸膛,一阵酸涩。不等她抬手去揉,就听到他低低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爱慕姑娘,姑娘对我是否也一样倾心”

“你”芦影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这一刻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丝轻浮,可,自己心中竟没有一丝厌烦的情绪。只是他手心的温度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扭动着腰身,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离开。

颜辛朗此时却先一步松了手,任由芦影身体不稳跌坐在地上,他托着下巴,眉眼中流露出浅浅笑意,乌黑的眼眸深处有着波涛暗涌。

看到一袭绿纱裙的她,他感觉到莫名的心安,没有战场上杀人,被杀的血腥。

“那么今晚,就由在下保护姑娘了。”颜辛朗背过身,双手抱头搁在脑后,抬起步子就往那小院的方向走去,黑面白底的云靴踩在草地上,稳健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芦影的心也一下下颤动着,随着颜辛朗的脚步抬起落下,而高低上下。

芦影就那么坐在地上,身下的软草带着水的湿气沁到身体里。她望着他的背影,坚毅的脊背似乎没有是什么能将他压垮,那被风鼓起的黑色披风扑哒哒在空中舞动着,像是一个雄赳赳的战士。

她的手拂过胸口的位置,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收回心神,让自己变得自然起来,拎着裙角小心得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颜辛朗没有任何停留的背影转身朝水边跑去。长袖半挽,她小心得踩着那河岸上的湿泥,微拧着眉头看着那挂在水草上的薄纱,深吸了一口气,伸长了胳膊就去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子,此时又固执地非要去拿回那袭绿纱,更是不管不顾,她单手抓住那河边的青青芦草,脚一点点往前移动,一双浅绿色的绣鞋一步步下滑,水浸过脚面,打湿了那精致的鞋子,晕成更深的绿色。

还有不到一指的距离,芦影修长的手指弯了弯,却还是触碰不到,她的脚又向下移了移,抓着芦草的手紧了紧,微微支起身子就要去取,她的脸颊上带着笑意,眼睛变得亮闪闪像是珍贵的珠宝。

颜辛朗慢慢朝前走着,看着远处简单的茅舍小屋,嘴唇微翘,这一刻让他觉得,就这样相守一生,平淡地过一生也不错,每日看着她在河边浣纱洗衣,看着孩子绕膝嬉戏,和她一起坐在屋檐下,心手相携,看夕阳西下。

习武的敏锐感官,让他听到一声清脆的芦草断裂的声响。而身后似乎也没有那女子的脚步声。他猛然停住脚步,急速地转身,披风在空中翻飞,他拧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一丛芦草如何撑地起一个人的重量,随着那轻微不可闻的咯吱声,芦影抓着的芦草一点点慢慢断裂。她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却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势,她惊恐得瞪大了眼睛,瞳孔猛地收缩,认命般地朝水面扑去。

腰间一紧,只见颜辛朗脚尖点水,踏着水波将她送到岸上,他的手臂那样暖,透过薄薄的衣衫一点点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可敏感如她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然气质,让她心惊,忍不住发抖。

其实那绿纱并不珍贵,不过是用苇叶幻化而来的,只是,幸福似乎太过突然,突然地让她不知是不是身处梦境。

只是此刻她在心中默念,“即便是梦,也就这么走下去吧”

相携手,意绵绵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颜辛朗看着芦影,心中怒火中烧,剑眉深拧,想起芦影方才作死的举动,眼中似乎有熊熊火光,张口就是极为严厉的呵斥。

芦影低着头怯怯地不敢说话,他的呵斥让她的心中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奇妙。

颜辛朗看着她,长叹一口气,眼睛突然停留在她的胸口,不能移动分毫,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可如此鲁莽,可他真的是控制不住。

芦影的发梢处沾了些许水迹,此刻就染在胸前,单薄的纱衣瞬时被打湿,衣下的白色里衣透了出来。那一瞬间,颜辛朗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让他有一种冲动,去撕开那薄纱,将那苗条纤细的身体压在身下。

军营里也有军妓,是为了来解决士兵们常年不碰女人的空虚。而那些女人不是青ou里的过气的,被千人压万人骑过的老女人,就是那些曾经娇艳高傲后来凋零成为奴隶的官家女妓。她们被脱光了养在军中专门一处小院里,每日等待她们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男客对她们的“宠幸。”

那地方他没有去过,只是每日练兵的时候,路过那里,常会听到女子的痛苦的尖叫声,军队里的男子需求不似常人,他们不懂得怎么心疼女人,只知道自己心中的火气需要得到释放,那一声声剧烈的撞击声,让他们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粗黑的脸颊上是那种狰狞的笑意,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从军近十载,他几乎过着和尚一般的禁欲生活,因为战事繁杂,他每天都是全身疲惫地和衣躺在榻上,夜里还要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一丝的放松。长期的精神紧张已经让他没有精力再去看什么女人。而且,因为精神上的洁癖,他从不肯随意与哪个女子同寝,那些庸脂俗粉让心中烦闷,像是胸口处堵了一团棉花。

可现在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他只觉得心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声声有力地跳动着,血脉舒张,让他全身一片燥热。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到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河边掠去,脚步轻盈,像是一阵风。脚尖一点,踏水而过,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清冷的水面,手扬起水波,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点点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洒落,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金黄色光泽,顷刻间又啪嗒嗒一粒粒坠入到河水中,激起浅浅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