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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2)

讶异,不知他话中有几分真假,他手里的扇子转了转,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斗转移,暗藏玄机,“此时此刻,贵军阵营应该是战火连天,死伤惨重李参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黑暗中依旧澄亮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男子手心中转动的折扇,那有规律的左三右二像是在传递讯息,不动声色地单手背在身后,往前略微走了一步,手指着夜空,挑了挑眉毛,“李某深知殿下深谙天象,难道看不出,北方那隐暗的星辰将要亮过周围的繁星点点”

周泽看到李塍打出的手势,朝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手中的宝剑骤然出鞘,寒光将在夜色中深远悠长,“莫要与他多言,擒贼先擒王,待我先去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不可”李塍手下一动,伸手握住了周泽提剑的手。

“李塍”周泽扭头紧紧盯着他,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一片,那其中满是怒火。

李塍的手翻转一下,击在周泽握剑的手背上,一阵峥鸣,那剑落入到李塍手中,剑锋再一次在空中划过,寒光一闪,落入到剑鞘之中。“殿下您的剑遗落到了天堑谷地,不知您是否要取回”

那人脸上的优雅面具有一瞬间崩裂,眼睛瞳孔放大,双眉紧紧拧起来,伸手一点点将手里的折扇合起来,能够听到那过程中扇面摩擦扇骨发出的声响,而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凛冽,“你什么意思”

“殿下的计策确实很好,那夜您便是故意将蛮军,要从正面进攻的消息透漏给周泽的。要知道不管是哪一方阵营,都不可能给对手这么大的漏洞若是当夜周泽收到的命令是刺杀,那殿下你现在怕是命丧黄泉了。可他偏偏带了消息回来,而且全身而退这般放水,殿下你意欲何为”李塍伸手摸了摸那柄长枪,瞟见远处天堑方向闪过的一点幽暗蓝光,瞬间消逝不见,没有任何人注意。

“只是李某怎么也想不到,殿下您当真会让大军从天堑上过,那地方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用将士的血来铺路,殿下果真是大手笔”李塍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意,将人命视为芥草,天下蛇鼠一家,这天下的皇孙贵胄果真都是一个德行。

“哼,”对面的人,冷笑一声,脸上的温润已然不见,眼神冰冷,像是出世的杀神,他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温情,“既然如此,别怪本殿不客气”话未完,他手中的折扇便直直地朝着李塍袭来,强劲的内力让李塍忍不住闷哼一声,手里的长枪被他击得发出一阵轰鸣。

一瞬间,两军战作一团,兵器的撞击的铿锵让人心惊,长剑刺破血肉,深陷在对方的胸口,一脚踢开那依然没有气息的身体,剑锋上依旧滴着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染红了整条街巷。

“殿下敌军的援军来了”蛮军的一个头领手里的大刀猛地挑开李塍的长枪,看着战意正酣的自家殿下。

在这么下去,他们就要全军覆灭了,眼前的军队绝对是精锐部队,竟能以一敌十,况且方才不曾注意到,敌军竟然在这村落围了一个包围圈,若是不能尽早撤离,他们都将成了这瓮中之鳖。

周泽手里的长剑扫过身边的蛮军,冲到了李塍身边,看着对面那依旧衣衫整齐,没有任何脏乱的蛮军三王子,不禁挑眉,这人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他竟然感觉不到他内力的变化。稳住自己的气息,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塍,“天堑那边的都解决了”

“殿下”

那人眸光微闪,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瞟了一眼那一个个倒下的将士,眼中猩红一片。“撤”他高喊一声,手里的折扇朝着李塍的胸口狠狠一击,随后借力飞远。

霎时间,街巷上的所有灯火瞬间熄灭,所有蛮军隐藏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远远地听到那紫衣殿下的声响,内力深厚,实在是不可测,“我们来日方长”

李塍突然捂住胸口,自己体内气血翻涌,几近炸裂,一口血噗得一声吐了出来,身体也软了下来,靠在周泽身上,沉沉睡去。方才与那殿下过招,实在是以卵击石,自己竭尽了全力,而对方,似乎只用了三成功力。

可怕的实力

三月尽,人迟暮

那一战,万人的蛮军三分之一通过了天堑险路,剩下的三分之二葬身在山谷中的瘴气林中,他们不曾想到那山谷中会突显毒蛇,一个个仓皇丢下掩着口鼻的帕子;而这通过的三分之一,还未从毒蛇的阴影中回过神来,就正面对上了陈姜。

这些人完全是死士,只知一味攻击,从不曾防守,即便对方的剑已经刺进了他们的胸口,这些人也会奋力将对方杀死,似乎他们从未想过要活着回去。

埋伏在天堑周围的兵士不过两千人,所以即便陈姜凭借优势,了结了太多人,可依旧有那么一队漏网之鱼,乘着夜色钻进了山中,朝着军营潜过去。

他们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刺杀主将,军营倒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多了一份调味剂。

李塍也因为对战蛮军殿下身受重伤,心脉受损,昏迷不醒。倒是那土著村落被他们占据,排了守军驻扎,与蛮军隔着瘴气带两两对峙。

李塍是被抬回驻地的,揭开那紧裹在身上的战袍,他身上全是伤痕,血粘在黑色的战袍上,伤口和衣服紧紧连在一起,轻轻一扯都会带动那已经止了些的伤口,躺在榻上昏迷的李塍也只是紧拧了眉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在确定李塍脱离的生命危险之后,颜辛朗也长长出了一口气,掀开军医的营帐,走了出去。将士们都在收拾,将打翻的锅支起来,把扯破的帐篷修不好。未受伤的将士为受了伤的人敷草药,包扎伤口,地上一滩滩变黑的血迹昭示着昨日杀戮的疯狂。

想起李塍清醒时说的话,实在想不到,一个在王宫娇生惯养的王子,会有那般难缠的实力,竟能让他那个身经百战的人受了重伤。

抬头看了眼东方,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来,一如既往地照耀着这片大地,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只是主帐的烛台燃了一夜,红泪滴了一夜,这一夜,太多人丧命,带多人手上染满了血。

“将军”陈姜看着颜辛朗从军医营帐走出来,也跟着跑了出来,手里捏着一瓶药散。

颜辛朗手里攥着芦花,慢慢朝着主帐走去,没有听到陈姜的喊声。三月之期已过,他们的约定也已经那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打算改嫁他人了呢。

想到这里,他的手越来越紧,步子也愈加快了起来,几步走进营帐,在一边的矮塌上坐下,半倚着边上的扶手,眼睛紧紧盯着芦花,突然间看到那纯白之上沾染了一点血迹,湿哒哒地让那柔软的芦花结在一起。左右看了一番,伸手拿起一边的白布,小心得擦拭。方才不曾注意,自己手上也染了血。

眼前一暗,颜辛朗拧眉抬头看去,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直到看到陈姜抿着嘴唇,低头看着他,才慢慢垂下头去,将芦花收进怀里,声音里依旧平静如常,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