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内乱爆发,南宫子苏的大哥南宫子卿,宫蛮国的大王子趁着他不在朝中,竟然把持朝政,软禁了老国王,这群山之后的他们也已经蠢蠢欲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芦影拖着步子朝着神树的方向挪动,眼泪落了一地,心中百感交集,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为什么连远远望着他也成了奢望,为什么非要赶她离开。萤火环绕在她周围,忽高忽低地飞舞,芦影背靠着树干,头深深埋进膝盖,黑暗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闪亮的萤火飞舞在她身边,无声地安慰着她,它们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耳边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迷迷糊糊地头脑昏沉,是他追过来了么一个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发上,轻轻地抚摸,看到她没有挣扎反抗的动作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真相明,鸣真相
周泽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她身上很烫,迎着萤火之光能看到她酡红的脸颊。
每天看着她被那些繁重的任务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他都会有些心疼,只是,她是别人的妻子,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为她担心心疼,他没有别的办法。
颜辛朗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泽抱着芦影慢慢往回走,她就那么无害地伏在他的胸口,竟然没有一点反抗,这是她对他的反击么两步冲过去,伸手将芦影从他怀里扯出来,随后一拳打在周泽的脸上,让他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她是我的女人”颜辛朗的眼睛在喷火,朝着周泽低吼一声,他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实在是不要命了
周泽抬手抿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到鲜红的血液时,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知道她每天都是怎么过得么如此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儿从那个地方出来,你是想逼死她”
颜辛朗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但是自己的女人何须他人挂心,心中怒火更甚,搂紧了怀里的人,声音阴冷带着一丝杀意,“我怎么对自己的人无需你一个小小参事挂心”说完紧抱着芦影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哼”周泽坐在地上,冷冷地嘲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将军最好和她解释一番,否则以她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颜辛朗脚步顿了一下,不再理他,加快了速度,她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温度,怕是受了凉了
周泽撑着地慢慢爬起来,深深望着前面的背影,摸了摸有些疼的嘴角,嘴角嘲讽一笑,颜辛朗他实在是爱得太深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插不到他们之间了。
颜辛朗抱着芦影直接冲到了主帐,朝着守卫的小兵大喝一声,“快去准备些热水”说完抱着芦影进了主帐,将她放在木榻上,一路疾行,他身上一已经冒了一层汗水,气息有些不稳,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是滚烫。颜辛朗拧着眉,站起身来,在榻前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声音里满是无助。
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去那里
“水,”芦影头脑中混沌一片,只觉得喉咙胀痛,喃喃出声,“水”
听到芦影的话音,颜辛朗扭头看着她干白的嘴唇,急急忙倒了杯水,揽着她的身体,将瓷杯送到她唇边,声音温柔满是暖意,“来,喝点儿水。”
芦影无意识地微张着双唇,啜了两口,眼睛也缓缓睁开,只是依旧朦胧一片,她半仰着头,看着将自己揽在怀里的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有些扎手,“你是谁,面熟”
“影儿,是我。”颜辛朗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双眉拧起,她不会是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芦影的心口像是被生生撕裂,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轻轻笑了笑,将手从颜辛朗手中抽出,“将军,劳烦将军照顾我了。”
颜辛朗身体一僵,若是她大吵大闹一番,他还知晓如何处理,可她现在完全没有事的模样,让他更是心惊,“影儿,你”他眸中满是悲痛之色,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芦影掀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就要离开,颜辛朗伸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回到榻上,声音不禁提高,带着严厉的责备,“你伤寒全身滚烫,还要乱跑什么”那声音里的担忧让芦影有些疑惑,他原来还会关心自己,那为什么还要那样羞辱于她
“不劳将军挂心,芦影睡一觉就好了。”芦影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歪着头不去看他,事到如今,她还能相信他对她是真心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现在他是剖了她的心,那还能装回去么
颜辛朗看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帐外走去。
芦影闭着眼睛,眼泪滑过脸颊沁湿了软枕,初见时,他的温柔,他的儒雅,他那沧桑而孤独的身影让她心疼,让她像是那飞蛾追求烛光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他。三日的相伴,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身体和整个心。
可不曾想到,接下来等待她的是无奈的守望。
她用自己身为芦草的一生去等他,却不曾等到他回来。启动禁术,腐草化为萤,千里寻夫,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么
“怎么又哭了”一只手拂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颊边泪水,声音温柔像是担心惊扰了黑暗中的精灵。
芦影的身体一僵,扭头看着他,她以为他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用拧干了的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别哭了,还病着呢,对身体不好”他伸手撩起她身上的被子,拉住她的手腕,将那大红色的袍袖拉高,为她擦拭胳膊。
芦影紧紧拧着眉头,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地瞪着他,身体有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