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我可就能化成人形了”
它的话引起仙苑里一阵唏嘘声,谁都知道这美女樱一向以美人自居,向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它们这些花草哪个没被它嘲笑奚落过。
“诶诶诶,你们说是不是修跖喜欢上她了”一个生性活泼的花摇晃着枝叶,叽叽喳喳地叫嚷道。
“嘘”一个宽大的叶子遮过来掩住了它的嘴,“别乱说,这事可是要被扯了仙根打入下界的”
“我哪里有乱说”那大大咧咧的小花依旧不依不饶,挣开遮着自己的大叶子,“长眼的都能看出来修跖待它不一样,他会坐在你们身边跟你们说话吗他会承诺给你们说,等你化成了人形,就带你出去玩儿吗不会”它瞪大了眼睛,小脸儿气得圆鼓鼓的泛着浅浅的粉红,“他就是喜欢它,喜欢那个不会说话的呆子”
他是喜欢我吗真的是喜欢我
几载相思不相见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我,我都
“你都怎样”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似乎带了一丝戏谑,他蹲下身,将水洒在它身边,“伊伊似乎有心事”
没有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他会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他的手托着它垂着的花朵,双眉挑起。
白色的花瓣上瞬间染上红晕,粉粉的模样为它添了另一番风姿,它摇了摇头,试图从他手里逃脱。
别别碰我,我会受不了的。
“嗯”看着从自己手中划开的花朵,他微微挑眉,眉间拧起,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它的叶片,“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敏感”
“快看啊,修跖对它就是不一样,必有奸情”花丛里传来细细的声音,像是一根针扎过来,谭芳伊的身体猛地一抖,整个身体小幅度地晃动起来。
“果然是这样诶,这修跖怎么说也做过上仙,怎么会看上它呢”一声不屑的冷哼响起,声音里满是鄙夷。
美女樱声音透着尖锐刻薄,“真不知道它是用了什么手段,平日里不吭不哈地,gouy起仙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哼哼它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昙花的花枝摇晃得更狠了,像是要脱离泥土逃离这块儿地方。
“你怎么了”拧着眉看着昙花像是风中落叶一般的样子,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它,却见它避自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模样,缩回了手,只是满脸忧色地看着它。
“你是怕我”修跖的眼中带着一丝失措和伤神,他垂着手看着眼前依旧颤抖着的昙花,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伸手拎起一边装水的木桶,后退两步,转身离开。那浅蓝色的袍子上染着一层灰在空气中飘飘洒洒,终于消散。
从那日起,他没有再来。饲弄这些花草的人变成了一个胖得像球的一个年轻人。每天搬着水桶步履蹒跚的模样,实在是就像一个滚动的球。
“修跖上仙他已经很久没来了”不知道是谁,看着闭合着花朵的昙花,开口道。
他离开后,它便不再开花,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从修跖离开时的模样来看,他应该是没有听见那些花草的话,可是为什么他能听懂自己的呢。
“是啊,很久没来了”一个花草耷拉着头努力避过泼洒而来的水,宽大的叶子在花瓣擦了擦,声音里满是嫌弃和抱怨,“这个球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照顾花草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会渴死,也要被他给虐待死了”
“啊”一声尖叫传来,一边的美女樱的花枝被打折了,残枝挂在主枝上像是断了手臂的残废,“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已经破音,带着惊惶地嘶吼。
所有花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美女樱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最注重保养,现在竟然因为一瓢水,残了身体,实在是让它难以承受几近崩溃。
“小昙,你快救救大家啊”几日来,已经有好多的花草因为花匠的粗鲁而受伤,“你能联系到修跖上仙吧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折磨死的”
嗯昙花木讷地像是一个木偶,缓慢地扭过头,看着被水打得满地残破的花朵,花瓣粘在地上。
“你还在愣什么”
可是
就在它犹豫不决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喧闹声不再,哗啦啦的泼水声也隐藏下来,那个圆滚滚似球一般的仙侍支着胳膊,保持着泼水的动作被定在那里,那泼起的水也静止在空中。
怎么
远远地看到修跖模糊的影子,一身浅浅的蓝色衣衫,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它看不清楚,只是隔了这么远依旧能感觉到他那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就这般远远看着,过了许久,他手背在身后,慢慢转身,袍角因为他的动作荡起落下,他没有再回头,没有留恋地离开。
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所有的一切才开始恢复正常,它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种朦胧的情绪让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默默相望静相守
后来的几日,修跖还是没有来,那个圆滚滚的仙侍也不再出现,这是仙苑姐妹最庆幸的一件事。
仙界生活似又回到了最初,那时候他还是上仙,那时候他们只是陌生人。
晨早的第一缕霞光洒在仙苑之中,晶莹的露珠熠熠生辉,在空气中慢慢消散化为一股水汽飘散开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