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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边还残留有依稀的月影。天色尚早,莫不是商讨了一夜吧

唯墨轻掀开帐篷窗帘一角。

郝连成在那。

高悬已久的心刹那间安落了下来。

瞥见郝连成腕上层层缠绕的纱带,唯墨不觉呼吸一紧。她可是担心了一路了。不过还好或许是伤得不清,可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重嘛。帐内,篝火扑腾,十来个将人围坐于郝连成身边。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些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彼此的交锋。

这一路过来,思绪起伏烦乱,可倒也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把问题都想明白了。

是要走的。

确定了郝连成安好,她便离开。

牵唇淡笑,唯墨挥却内心踌躇,随即放了帘子。

“娘娘,末将这就帮您安排帐营去。”

“秦川,不用忙活了。”唯墨理了理微乱的额发,感激道,“我要走了,我不留的。”

“啊”秦川惊讶在原地,满脸不解,“您您不是来看王上的吗怎么这就离开了王上要问起,末将实在不好回命不是。”

这个秦川,竟敢拿这来当幌子留她。

与郝连成见了面又如何,反正都要走的,不如不见了。“那就别告诉王上我来过。嗯,你就当是大清早做了一个梦。”

“娘娘”秦川皱眉挡在唯墨身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王上和娘娘的事情虽没他插手的份儿,也知道这心结到底需要他们亲自去一一化解,可他就是替他们感到惋惜。就是化解,至少得有机会去化解吧。人都走了,还怎么化解

“秦川,当我求你,别告诉他我来过。”她懂秦川的意思。可如果真能尽如人意地化开一切,她也不必伤神至今了。

走吧,这对谁都好。

白色的身影一点点地淡出视线,秦川失落地回望了眼毫无动静的大帐。

就这么一会儿么还真像场梦

一路出来远了大营,唯墨才渐渐放缓了马速。

远见天际冉冉升起的红日,不禁掀起一阵晕炫。

想来是累了。接连七日,每日几乎是稍加休息就赶路。自觉身体支持不住,唯墨强撑着扫望了四周,调转了马头朝南边的缓坡上去。

出发之前,她特地记下了地图上的标识。依稀记得,往南边过去有一小林子。眼下这体力,非得睡上一会儿才能前行了。

无所谓了,她如今是自由身,前无大事,后无追兵,就休息吧。待路上和莲侍汇合,她们便远离这是非地

想着已是进了林子。草地停下,唯墨把马随手一系,靠着一头的树桩就躺靠了下来。

睡一觉吧,醒了她就上路。

什么时辰了

唯墨隐约感觉到阳光刺眼,慢慢把眼睁开。果然是太累了,林间草地上都能睡得这么舒服。

“你醒了”

这声音来自她的头顶唯墨抬眼,见郝连成一手支着树桩上,正高高地俯视着她。

这是什么梦呀

唯墨努力睁大了眼,直至郝连成俯下身贴近了过来才恍然察觉这的确不是梦境。

心跳渐渐加速,唯墨坐直了身子,怔怔地瞅了眼前人好一会儿。秦川说的

“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来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吧。”郝连成为她拂过身上碎草,扬起一笑道,“的确有人告诉我你来了大营,我寻着路上的记号过来的。”

没错。她是留下了几个记号。

如若没有意外,她与莲侍会在路上撞面。可考虑到突发情况,她还是留了记号,避免与莲侍错过。没想到,这记号还没被莲侍用上,反倒成了郝连成寻她的线索。仔细想来,这些暗示情报的小技俩当然逃不过郝连成的眼睛,当初可都是他手把手交予她的。

多久的事情了

“墨儿,你此番前来是”郝连成见唯墨若有所思般不语,忍不住开了口。

郝连成这一问瞬间把唯墨抽醒了。

难不成要她说,她是担心他的伤势,尤其知道他因她而伤所以快马加鞭连日奔赴而来

遇到季芙之前,她曾幻想着等郝连成回宫,好证实她顾虑的一切,也好让她彻底地死心。知晓郝连成因她受伤后,她便觉得没这等必要了。这些年,有意无意的,他们二人总是在互相伤害算了,平平静静地离开对谁都好不是袖口中滑出郝连成给她的令牌,唯墨揣在手中一晃道:“我是专程来道别的。”

他想也是。

只是亲口听她说出,竟感到心口阵阵生疼。

他议事出来听到秦川的回禀,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怀揣着期许飞奔而出,几近疯狂地寻她踪影。在守着她沉睡的两个时辰里,他感到幸福在胸口一点一点地晕开来。

可惜,美好终归太短暂。

128第二卷第一百二十八章 祸水

“意思收到了。”嘴角划开一个迷人的弧度,郝连成笑得一派闲然。

那一刻竟教唯墨升腾出一种错觉。仿佛郝连成还是当年那个他,那个浪荡不羁,喜欢扯弄她玩笑的成王爷。不仅如此,那个人,曾经是她的夫君啊

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了

“王爷的伤,现在如何了”在气氛开始禁锢的时候,唯墨垂眸略向郝连成袖中露出的纱布。

“小伤,不碍事。”

“那天晚上在宸佑宫,我”

“是我不对。”

没料到郝连成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唯墨心口猛的一撞,两道视线交汇后,似乎又有意无意相互避开。她起身,赶紧偏了头伸手去解那缰绳:“那,我也该走了。”

这绳子也欺负她吗心绪零乱中,交错的结越扯越紧,唯墨折腾了好一会儿竟没法打开。

“没关系,我来吧。”

郝连成说着上前,极有耐心地一个个为她解开。

伸手接过缰绳的一刻,唯墨觉得全身像被大山镇压了似的,那感觉,说不出的抑郁的难受。

“走了。”唯墨扬笑翻身上马。想想以前见人家离别,甚喜欢道一句“后会有期”。但反观他们,如果今后有机会再见,真的不如不见了。

“其实你的马骑得很好。”郝连成以最率直的口吻赞叹着。他不敢想象,此去一别,他们再次相见会是什么景况。真的,不敢想。不知从何时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喜欢她、想拥有她、舍不得她、害怕失去她。可正是因为这样,他逐渐开始去思考他该怎么做才是真正替她着想

“楚家祖上是做马贩生意的。我没习过武,从小却被爹爹抓着去遛马。”

“保重。”

“谢谢。”

马蹄声铮铮而起。

一路奔跑。唯墨料着出来了好一段,随即扯了缰绳慢下,可不料胯下骏马竟未听使唤,反而骤然加速。

“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马匹会突然转了方向狂奔而去。

唯墨大惊,使劲扯着缰绳,可那马就是毫无反应。

“啊快停下来。”马背上趴下,唯墨听到耳边风声越发刺耳。再这么不听使唤地跑下去,她不会被树枝刺死也会跌死

“救命啊啊”

马匹穿行过低矮的枝林,一瞬间猛地住了脚。到底怎么回事此刻唯墨已是顾不得全身酸疼,一个反应赶紧滑下马背。

“还好吧,我的娘娘。”

唯墨扶着树干踉跄起身,是季芙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