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嘴里的黑面馒头几乎全部吐了出来,但是她实在太饿了,只能将吐出的窝头,再一个个捡起来塞回嘴里。
黑衣人看了一会,似是觉得无趣,便要转身离去,临走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暮然转身,有些幸灾乐祸地对地上那个瘦弱女人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从他身上拿到地库的钥匙了,而你的族人也全部被抓了。”说完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瘦弱女人,想要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或者其它激烈的行为。
但是瘦弱女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漠不关心一样,依旧低头啃着发霉的馒头,听着那砰地关门声,以及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是那埋在发丝里的姣好容颜布满了痛苦的泪水
而这边袁宝珠和西门金,好不容易摆脱了暗夜的追踪,沿着上官绝留下的记号追去。却没想到待他们追到青州与云州交界的一片密林中,记号消失了。
“该死居然消失了”西门金懊恼地看着眼前的岔道,不知如何选择。
上官绝做的记号非常有规律,基本每隔半个时辰的路程,做一个记号,在每个岔口,也会做记号。但是西门金和袁宝珠在看到最后一个记号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而眼前出现了岔口,却没有任何记号标记。
“阿金,你看这有血迹”袁宝珠突然发现其中一个路口旁的树枝上沾了暗红色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她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又发现了同样的血迹。
“他们受伤了”袁宝珠一想到小蛮和上官绝可能受伤了,脸色顿时变白了,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那个不是他们的血,应该是杀手的血。他们没有那么高,不可能把血沾在那么高的树枝上”西门金急忙打断袁宝珠的胡思乱想,指着脸边的树枝回道。
“那我们赶紧追过去吧我怕他们抱着孩子跑不快”袁宝珠一想到自己两个孩子,心里就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
正当他们打算沿着血迹追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从有血迹的那条路上传来的,越来越近
西门金急忙拉着袁宝珠躲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伺机而动。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从那个路口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明显是受了严重的伤,气息很是虚弱。
“娘的这两个小兔崽子,回去让爷抓住,非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其中一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骂道。他用力地把背上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向上抬了抬。
“别说了追丢了,想想回去怎么领罚吧”背上的黑衣人冷声回道,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怒气。
“能丢哪儿去肯定顺着这条路走了呗跑了一整天,爷就不信他们还有力气,何况还抱着两个小的,咱们快去追,肯定能追上他们”粗嗓门的黑衣人,满不在乎地回道。甚至还关心地问了一下,背上黑衣人的伤,“你的伤没事儿吧那个小娘们,真够厉害的”
“都是我们大意了”
两个黑衣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躲在草丛里的袁宝珠和西门金对视了一眼,悄然跟上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小镇子。袅袅炊烟早已升起,远远就闻到一股饭香味道。这让两个黑衣人的肚子咕咕直叫。
“老九,咱们先吃点东西吧你那个伤口也得重新包扎一下了”
于是两名黑衣人,便进了镇子。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袁宝珠和西门金,却没有马上进镇。
这个镇子叫秋实镇,是青州与云州交接的一个府管辖下的小镇子。人口不算太多,大多都是淳朴的果农。还没进镇子,就看到镇子外围那成片的柿子林。深秋的柿子早已成熟,好像一个个橙色的小灯笼挂满枝头。
西门金有些怀念地咂么一下嘴巴,说道:“我最爱吃柿子了,以前钱妈只要一回老家,就给我带好多柿子回来。”
“钱妈她不是西门府里的家养奴吗”
“她不是她原来是我娘的丫鬟,后来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她一直代替我娘照顾我到现在,所以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半个娘亲”
袁宝珠怜惜地看着西门金那一脸怀念的表情,心里一片动容。
她从怀里拿出两张易容皮,递给西门金一张。这还是小蛮当初怕出现意外,多给她了几张。
两人戴好易容皮,大大方方地向秋实镇走去。路径果林时,袁宝珠还特意去果林中还在劳作的果农,买了几个柿子。
“太坑人了就这么几个柿子居然要五十文,你居然还给他”西门金忿忿不平地埋怨起来。在他眼里这柿子应该是一文钱买一大堆才对呢。
袁宝珠知道西门金的抠门劲儿又犯了,无奈地拎着果农送的篮子,跟在西门金的后面,慢慢地听他唠叨。
“你要是想吃柿子,咱们回家吃去,钱妈能给你拿一大筐,你看看,就这一篮子柿子才几个真是太败家了”
“相公,你是不舍得给奴家买吗”袁宝珠突然站住脚,大眼直直地看着西门金。虽然脸上没有委屈的神色,但是却莫名地让西门金心虚起来。
“哪哪有买,想吃多少,买多少”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空下起了沥沥地雨滴,这些天内总是下雨,让赶路的袁宝珠和西门金,苦不堪言。终于他们才在热情果农的指引下,找到了镇子里唯一的客栈,当然客栈的二楼还是挂着一个大大的金字。以西门金的话说蝇头是小也是利,再偏僻的地方也得开西门家的铺子。
两人刚进客栈,就看到跟踪那两个黑衣人正在大厅吃饭。两人不动声色地进了客栈,跟客栈的掌柜要了一间上房,便沉着气上楼了。
当然就在袁宝珠和西门金进客栈的一刹那,两位黑衣人就已经做好了防备。密切地注视着他们,手里的暗器在桌子下面闪闪发亮。如果他们俩稍有异动,就血溅当场。
进了客房
袁宝珠和西门金才松了口气。
“他们倒是挺警惕的”西门金脱下淋湿的外衣,一屁股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白虎国的暗夜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人,如果没有警戒心,那早在最初,就被同伴杀死了”袁宝珠也将湿漉漉的外衣脱下,和西门金的外衣一起晾在了椅背上,然后将店小二送上来的热水,沏了一壶热茶。
“宝珠,你不是白虎国的世女吗为什么要进暗夜”这是西门金一直诧异的地方,早就想问袁宝珠了。
“因为那个玉佩”
“玉佩”西门金从怀里掏出那个曾经被送去当铺的玉佩。看了又看,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除了那玉佩上的莲花,雕得那叫一个逼真
“这不是你娘送你爹的定情物吗”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后来我娘说”袁宝珠把廉淸王和她说的秘密和西门金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廉淸王曾是暗夜统领的事情。
西门金听后,面无表情,他死死地盯着这块玉佩,大有一种想要毁了它的冲动,但是被袁宝珠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