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棕色的汗血宝马,马上一少年双手提着弯刀直直站在马背上。他冷冷地望着城头上的那抹红衣,目中有着浓浓地恨意。
“耶律涵”
汗王耶律纳鲁骑在另一匹马上,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如今,大势已去,待来年卷土重来吧他们有密器,我们不是对手”
“我不服”耶律涵对着昌城大吼。“这算什么战争,你用毒术屠杀匈奴十几万大军。你会遭报应的”
昌城城头上,染黎冷眼看着那个和她一样,拥有一双媚人丹凤眼的少年。
她的弟弟。
前世,汗王耶律纳鲁因病去世,他登基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囚禁前王后莫轻柔。致使她病死水牢之中。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弟弟。
她冷冷看着他,嘲讽道:“不服你不配”
话罢她自背后箭筒里抽出一只精铁长箭,行云流水一般搭在重弓上,毫不犹豫地朝他射了去。
黑色的箭矢,仿佛穿透了空间。瞬间来到了少年身前。耶律纳鲁见之肝胆欲裂,扑身去救,却是怎么也来不及。
就在少年也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一只箭下时。
他身后忽然有个人,飞上马匹,替在了他身前。
“噗”箭矢入肉,穿过了那人身上的铠甲。
少年呆怔地环抱着身前的人。随后突然醒悟一般把人拉开。
这是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白飞飞没有她的十分媚色,染黎没有她的满身温柔。
少年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他失神的望着怀里的人。搂着她的双手。紧了又紧。“娘为什么”
怀里人的头盔落下,一头漆黑地秀发扑了下来,如水一般柔滑。
耶律纳鲁疯了一般地扑到马前,抓起她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瞪着一双红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昌城城头上。染黎噗通一声从马上滑落,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苍白着脸跪在城头。
六岁之前,她住在乡下庄子里。经常会被村里的孩子们逼问。“听说你娘很美很美的,你告诉我们有多美”
她遇这种问题,总是回答不出来。因为。她也没见过
后来,她莫轻柔从匈奴逃回来送她首饰时。她终于见到了她。
她的母亲真的很美,美的让人无法言喻。
前世,她错失了救她的机会。今生,她却一箭射穿了她
刘谭看着这令人痛心的一幕,嘴角几不可查的微微扬起。多么令人心酸的一幕啊
他目中冷光乍现,朝城头远处的一名小兵,投了个眼色。
那小兵心领神会,拉起弓箭,一箭就朝染黎射去。
此时的染黎,心神已然崩溃,全然不知嘴角身处何方,心在何处。她目光迷离,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倾近身侧。
刘允亲眼目睹之间那一幕后,整个人还在呆怔。突然醒悟的时候,箭已经到了染黎脑门。
“咚”
一块拳头大的顽石打开了箭矢。
因那箭只是木头削成,被这石头一撞,竟立即分崩离析了。
碎裂的木刺四溅,因为距离太近,划伤了染黎的脸。
刘谭见她被救,转目往石头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骠骑营的统领大将任海
“战”
匈奴兵中,忽然有人愤怒的高呼。
王后被杀,此乃巨辱。
“杀”没有投石车了,没关系,他们的马天下第一,他们的骑兵不是吃素的
任海望着城外涌来的匈奴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骠骑营的黑油竹筒并不多。
虽然每个人身上,最起来挂了十个。但十个里头,只有两个是有油的。
刚才为了烧毁投石车,他们已经用了大半。
眼下,染黎已经心神崩溃,这战怎么打
这时,水中月,背着疼的直喘粗气的大军师周一,一步一步迈上城头。
“开城门”苍老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
刘谭和刘允看见他老人家来了,心里都是一惊。
早上,他们虽然给他弄来了罂粟,但并未来得及等军医配上辅药,匈奴人便打来了。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先上城头。
开城门
为什么要开城门
城头上的所有将士都觉的莫名其妙。
但他是大军师,他谋算了一辈子,从来救没有错过。
所以,门被缓缓打开了。
水中月把周一放在染黎身边的地上,让他面对着城外草原坐下。
匈奴兵,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突然慌了手脚,在离城门不远处勒马停下。
他们警惕地盯着骠骑营将士们身上的竹筒,回头望了眼搂着王后不说话的汗王,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
s:今天第一章,晚上有第二章。请大家多多支持,早上带儿子看病去了
、第二十三章,能救
城头上,大军师周一捂着胸腹,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因之前剧痛卧床之故,他苍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带着血腥味的强风吹过城头,让他瘦骨嶙峋的身体随之摇摆。
他怜惜地望了染黎一眼,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城下,匈奴兵看着敞开的城门,犹豫不决。
忽然,守在耶律纳鲁身侧的匈奴大将,蒙尔特,夺过身边一名匈奴兵的长弓,对准昌城城头。
“嗖”的一声后,那支箭钉进一并骠骑营将士身上的竹筒,黑色的油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匈奴大将蒙尔特,眉头一皱,目中却燃起了笑意。
“天助我也,来人,火攻”
他天生粗嗓门,这一声吼,非但让匈奴兵听见了,也远远传到了昌城的城头上。
昌城守军听后,看了看骠骑营骑兵们,那身上累累的竹筒,一个个惊骇的倒抽口气。
这要是火攻,可怎生了得
唯有骠骑营的战士们知道,他们身上黑油已经不多了,现在竹筒里装的,大多是墨水。就连刚刚蒙尔特射漏的那一只,流出来的也是墨水。
火攻
站在大军师身边的水中月,目光灼灼地盯着草原上的匈奴兵,忽而回头对任海说道。
“任将军,时辰已到,将早上准备的干草推出去,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