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黎却急躁了起来。
皱了皱眉,一年未动的手指轻轻抖了抖。
整个人都不安动了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刘旭深知,这事儿急不来。她现下对银耳羹有反应,但若让她真尝到了,她依旧不愿意醒来。
此时要做的,就是诱惑她,最好激怒她,让她恨不得起来杀人。
想了想,他轻轻一笑,将银耳羹放回茶几上。拿汤匙沾了点银耳羹的汁水,在她糯动的唇瓣上轻轻点了点。
她的丁香小舌轻舔了一下,便贪婪地张开嘴朝汤匙咬来。
刘旭却把汤匙一抽,让她扑了个空。
黑暗中,染黎迷离的神智已经恼怒了,仿佛看见一个穿蓝袍的小男孩端着一碗银耳羹在她跟前转圈圈。
男孩说:“小堂妹,是不是很想吃啊”
染黎用力的点点头,渴望地盯着他手里的羹汤。
男孩恶劣地笑着:“不行,不行。奶奶说了,这是给我的,没有你的份”
染黎不高兴的扁了扁嘴,伤心道:“奶奶偏心”
男孩笑的更恶劣了。“嘿嘿,因为你是女孩,我是男孩啊男孩当然比女孩招人疼了”
“哼”染黎恶狠狠地说。“你要不给我,我就把你剪坏奶奶给爷爷做的披风那事。告诉奶奶。奶奶说了。那皮子用了她一半的嫁妆呢就是为了给爷爷撑场子用的,好不让爷爷总被人说穷酸”
男孩眉头一皱,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嘿嘿妹妹喜欢就给妹妹好了。只是我刚刚不小心吐了口口水在里面”
“你”染黎哭叫。“气死我了”
这一番对话,虽然是在染黎的意识里进行的,但,属于她那一部分。全都无意识地呢喃了出来。
床边,正于染老太爷置气的染老夫人。听到披风一事瞬间黑了脸,破口大骂:“就知道是那混小子,真是白疼了他,当初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那皮子真被黄鼠狼拖走了”
染老太爷却嘿嘿一笑。也不跟她置气了,略带感激地望着她。“得了,糟践就糟践了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的心意,老夫收到了”
染老夫人却更气了。指着他鼻梁骂道:“你当初怎么说的,说我把家底都吃空了,就一个败家娘们非但不信我,还把管家的权利下放给了大郎媳妇”
染老太爷无言以对,于是,低声说道:“现下,囡囡的事儿要紧,别总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刘旭听了这一段,也不禁觉着好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缩小版染黎讨银耳羹吃的模样。她长相本就有倾城之姿,小时候必然也是极可爱的。
光想想,都觉的醉人的很。
其实,现下的染黎也很可爱
瞧她皱眉糯嘴的模样,想必是馋坏了
他从来想不到,染黎那般坚强的性格下,竟会有如此讨喜的模样。细细看她表情,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讨鱼吃的猫儿。
不过,现下这猫儿的馋劲,还不够。若是能诱惑到满地打滚,他就胜利了
汤匙轻轻敲了敲盛着银耳羹的陶瓷碗,在清脆的声音里,他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时,染黎却不干了,她手指动了动,然后摸上他的胸口,在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下去。边掐,边喊:“堂哥是坏蛋”
“唔”刘旭眉头一皱,差点就疼地喊出声来。可转眼瞄了瞄,还站在屋里的二老,生生地把痛呼声咽下了咽喉。垂眼往自家胸口望去,好样的,她闭着眼睛都能掐的这么准难道,小时候掐习惯了,染家六郎是吧他记住了
伸手扯了扯她揪在胸口的爪子,掐的很死,竟然扯不下来
刘旭纠结地闭了闭眼,干脆用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抬眼对染家二老说道:“本王,想到了一个法子,您二位回避一下可好”
染老太爷因一直跟夫人斗嘴,所以,并未关注床上二人,自然没有见着染黎掐人那一幕。他认真地看了染黎一眼,见她眉头紧皱,嘴角似乎还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不由心中诡异。
不过,想着已经有了这般反应,醒来也是迟早的问题,心里便把担心的一年的事儿放下了。转身拉着夫人往屋外走去,而染老夫人在染黎对银耳羹有反应时,心中大石已然放下。
有反应了,多诱惑诱惑,就好了瞧刘旭那一脸的紧张和期待,她已然欣慰的很。她的乖囡囡,能遇上一个疼她的丈夫,这便是最好的事儿。
只是二老转身才发现,那名叫清水的丫鬟,竟还跪在这里。她嫩绿的外衣被刘旭消没了,此时只着一身月白的内裳,若是这样出了屋子被人瞧见,却也不是好事
s:前天晚上睡觉睡落枕了到现在都还没好。今天早上将这脖子怎么都打不出字来,所以等下午才打了。现在先更一章,晚上还有一章,可能会有点迟。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留言。
、第二十七章,夫妻误会
“老头子,打晕了丢出去”染老夫人冷冷斜了清水一眼,淡道:“这种丫鬟可不要留下来,碍囡囡的眼,免的刚醒,便心里烦闷。”
染老太爷略有些不赞同地看向她,不耐烦道:“就一个丫鬟,能有什么碍眼的,你这人就是心胸狭隘,这北苑就菊儿和这个叫清水的。今儿,菊儿出去了,你让囡囡醒来后让谁服侍”
染老夫人没好气地瞪向他,气地甩开他的手。“粗汉子,就是粗汉子,也难怪朝堂上的人笑话你”
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女人心里,自家男人眼里若有别家女人的一根绣花针,都是容不下的。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成日里想爬床的奴婢
这类婢女,最是让人闹心。
染老太爷这一辈子,确实只有她一个,但若不是她巧妙的弄走了他身边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哼如今,怕也是姬妾成群的。
男人这东西,有一就有二。
你要是让他开了荤,便没了后悔的机会。
所以,抓住男人的心的同时,还要清扫他身边的花花草草
刘旭这时也注意到了一脸凄然的清水,他淡淡一笑,对染老太爷说道:“这样的丫鬟,本王不需要。您便将她拖出去,交给奶娘吧阿黎也快醒了,看见了确实不太好”
人家安王都这般说了,染老太爷自也没在抵抗,敲晕了那倒霉的丫鬟,抓着她的衣领就拖了出去。
人都走光了,屋里便清净起来。
窗边的花台上,紫金香炉正冒着渺渺青烟。
“阿黎。放手”刘旭揉了揉她的耳垂,医学上,这样揉动有助于病人的清醒。
他轻轻揉着,胸口的掐痛,让他心情甚好。
痛,这点痛,算什么
那日。她一身血地跌下马背。“砰”的砸在城门口。他由南宫少背着,站在凤来客栈的屋顶上,远远地看着。
看着刘谭紧张地去抱起她。看着骠骑营的兄弟们,手忙脚乱地到处找担架。看着水中月让人把她送来,看着烈焰从角落里蹦出来,舔她的脸。
他却。只能远远看着
虽然,最后救她的人是他。可他看着她,静静躺在担架上,脸色青黑,出气多进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