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曾夕颤抖的站起身,捡起地上不知道谁掉的剑,一手捂着腹部忍着腹中阵阵抽痛,眼神冰冷无情的对着一个想偷袭红舞的人刺去。
曾夕很少杀人,但不是不会,特别是在自己亲人受到威胁时。
幻影使出,红舞和无痕就轻松了很多,只有曾夕自己知道,这时候使用幻影是用自己和肚子里的生命在换时间。
白影闪动,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灰衣人一下子就乱了脚步。
余念朗冷一哼,集起所有功力向着白影一掌。既然不知道那个是真,那就一起打好了。
曾夕想躲可是他躲不了,红舞一剑刺死眼前的人,飞身接下余念朗这一掌,一口鲜血喷了很远,跌出一米多远。同时曾夕也收了幻影,想要去扶红舞却没来得急,只能眼看着他趺在地上。
余念朗眼看一掌不成,又是一剑刺出,而曾夕却连躲都不躲。
无痕绝望的声音响彻山顶:“不要。”
曾夕以为自己要死,在也见不到唯香的兄弟姐妹了,见不到爹娘,咏爷爷,也见不到他了,没有害怕,只有不舍。
剑刺穿肉体的声音传来,却没感觉到认何疼痛。余念朗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剑刺穿晴烟的身体,害怕、恐惧突然涌上心头,连忙放开剑柄,嘴唇动了好久才问出几个字:“为什么”
晴烟没有看他,努力的转过身看着曾夕,还没开口先吐出一口鲜血,“少爷。”
曾夕起来扶着她坐在地上。
无痕红着眼以命换命的和最后五个灰衣人打成一团,因为晴烟灰衣人反而不敢在对曾夕出手,红舞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晴烟想起小时候的曾夕对着他们说:哥哥,姐姐,你们不要哭,你们一哭小夕也想哭。你们不要担心,小夕家里有钱,小夕回家会认真的和爹学挣钱,小夕会让哥哥姐姐有饭吃,有好看的衣服,咏爷爷说你们没家了,小夕还会给你们一个家。所以哥哥姐姐你们别哭,小夕不会让你们离开的。自己那时候就发誓要永远守护这个说给自己家的孩子。可自己却害了他,毁了他给的家。“少爷对对不起我”
曾夕打断她的话,颤抖着手想去捂她的伤口却又不敢,腹中的疼痛和心里的痛,他不知道那一个更利害。
晴烟用带血的手抚摸着曾夕的脸,“还认我吗”
多日来努力压抑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滚滚而下的眼泪让曾夕泣不成声,只有不断的点头。
晴烟笑了,笑得幸福。
唯香的人终于赶到了,无痕摇摇晃晃的走到红舞身边,握着他的手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放他一次,我”晴烟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完,最后看了眼余念朗,露出一个凄美悲伤的笑容,动了动嘴皮闭上了眼晴。
余念朗虽然和唯香的人在战,但他却时刻用余光注视着晴烟,见她动了动嘴皮,手无力的垂下闭上了眼睛。
从她的口型里读出:愿,来生不在相见。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了,失去了。
自己不是只是利害她吗不是不爱她的吗为何还会心痛任由剑架在脖子上,余念朗却只看着曾夕怀中失去生命的女子。
他想说:雪下这么大,地上冷,起来吧,我们回家。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曾夕轻轻擦去晴烟嘴角的鲜血,痛彻心扉的悲吼响彻山顶:“不要,回来,回来。”
、第四十八章 雪夜
余叶辰刚下山就看到城外松柏林上空的烟花,但认得出,那是唯香招人的信号,让凌司、凌力先找客栈住下,自己施展轻功向松柏林而去。
刚出了城就听到山顶上传来绝望的声音:“不要。”他听得出,那是无痕的声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只恨自己不能在快点。
吟霜正在为红舞运功疗伤,鲜血不断的从红舞口中流出,落在地上如盛开的红梅,豪无血色的脸,在雪地里更显苍白。
霜降为无痕止了血,虽还没醒却无性命之忧。
世咏赶到山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红舞、无痕不知道是生是死。曾夕抱着晴烟的尸体不放,阵阵底吼中是无尽的悲伤。
他们身上已经停了薄薄的一层雪,最让世咏担心的是曾夕的身下也有点点血迹。一瞬间世咏的心凉了一半,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搭上曾夕的脉,果然有滑胎的症状。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几粒药丸给曾夕服下,又连点他几处穴。
见到世咏曾夕什么也说不出来,任他为自己诊脉,喂自己吃药,曾夕只是看着他静静地流泪。
世咏见曾夕已经在崩溃的边沿,轻轻点上他的睡穴,接住他软下的身子,抱着向山下奔去。
雪越下越大,天黑了山上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
余叶辰刚到山下就听到曾夕绝望的声音,如一把刀生生划在他心上,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不要命的向山上飞奔。刚到山顶就见世咏抱着曾夕,向山下飞奔。
“小夕”他的小夕怎么了,脸上,身上怎么那么多血,为什么在世咏怀里不动不动。刚奔上前,世咏就毫不留情的挥掌将他击飞到路边。
霜降抱着红舞,清明抱着无痕,惊蛰抱着晴烟,另外几个唯香弟子押着余念朗,紧随而去。他们都好像没看到余叶辰一样从他面前走过。
松柏林的山顶上只剩下十多具尸体,只是这次世咏并不会在亲手理了他们。
余叶辰跑了这么久早就有些脱力,在加上关在山洞那么久,只吃过一顿馒头,可他还是努力追着世咏,虽然越追离得越远。
世咏抱着曾夕回到夕园,等候的曾家夫妇看到曾夕浑身是血的被抱着回来,还有同样被抱着回来的红舞、无痕和晴烟,直接吓得曾母当场晕了过去,曾父也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小竹子、树根更是哭得利害。
一个院子乱成一团,下人们忙着救晕过去的曾母,还好曾海必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声怒吼:“不要吵,安静,少爷的院子谁都不可以去。”他知道现在只能靠世咏,如果在这个世上,世咏都救不了他,那就没人能救得了。尽管他很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但他不能去看,不能去打扰世咏。
世咏将曾夕放到床上,对外吼到:“去准备热水,要快。”退下他的里库,果然见斑斑血迹,解穴、施针,又命出怀里的药喂了几粒。
曾夕醒来手连忙去摸肚子,直到世咏告诉他孩子保住了才放心,想到死去的晴烟,生死不明的红舞和无痕,眼泪又流了下来。
没有声音,只是默默的流泪。
世咏写好方子让春雨去抓药,煎药。清明也将热水送了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烧,几人用内力加热的,虽然很耗费内力但是快。
世咏为曾夕洗好澡将他抱到床上,“小夕,听咏爷爷的话,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红舞、无痕的伤我还要去看一下才放心,一会春雨煎好了药来,你一定要喝。”最后见曾夕点了头,世咏才来到隔壁看红舞和无痕。
红舞的伤很重,而且是内伤。世咏将一瓶药给了照顾红舞的霜降,“一天给他吃一粒。”
无痕要比红舞好得多,全是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晕迷不醒。
世咏为两人各开了张药方,让霜降去煎,并嘱咐他注意不要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