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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堂堂的堂邑翁主,如何能落得跟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子一般如今想来,还当真是侮辱了她

水珠悦动,阿娇甩了甩沾了水的手,遮住额头,也掩住了那双恍若星子的双眼。待到青枝再看过来时,已恢复了往常的嬉笑。

二人玩闹了一会儿,在青枝的劝说下,阿娇才有些不舍的穿上了鞋袜。却不想在青枝伺候完自己穿戴好,一转脸就瞧见一张大脸撞入眼眸。若是放在往常,阿娇只怕也得赞一声双瞳黑曜,纯净明亮。可如今以这版诡异的方式出现,阿娇下意识伸手推了一把,人也随着往后倒了几步。

青枝眼疾手快刚拽住阿娇立稳,还没顾得上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得“噗通”一声,刚刚被阿娇推了一把的男孩掉进了水里。

接着就听得远处有一个声音传来“殿下殿下”

阿娇定睛一瞧,水里的肉团子竟是十一皇子刘越。

刘越如今也不过五岁,在水里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力气。阿娇和青枝亦是十分着急,最后青枝一发狠,也跳到水里抱住了刘越。

这个时候刘越身边伺候的内侍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来不及说话赶忙呼喊救人。恰逢薄皇后带人行至此处,瞧见这番混乱的场面,赶忙让身边的人下水救人。这才算没出了大事。

因着这里有小路直到离椒房殿,这也是最近的地方。薄皇后吩咐人将刘越扶上自己的步撵,并让人扶着青枝走在后面,并宣了太医。这才走到阿娇身边拉起她的手一同往宫里赶去。

阿娇心有余悸,又挂念着青枝的身体,一时只觉得有些发抖。上一世从未出现过这种差错,莫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

薄皇后垂眸看着自己身边面色惨白的阿娇,又发觉自己牵着的小手格外冰凉,心道这娇娇定然是吓坏了。心里一软,又紧了紧手,柔声道:“翁主莫怕,等咱们到了椒房殿便有太医给诊治,定然出不了问题。”

阿娇抬头,对上薄皇后关切的神色,点点头。前一世她二人未曾有交集,便是这位名义上的舅母未被废黜之前,自己都是瞧不起她的。身在后位,不得皇帝舅舅的宠爱,不得宫人的尊崇,偏偏又是个不能争的。可后来自己被逼到长门宫,才明白这位舅母的难处。大抵她二人都是皇权争斗下的牺牲品。

椒房殿虽未中宫所在,但因为皇后不得宠,原本就十分冷清。后来太皇太后去世之后,更为萧瑟。如今也不过只剩几个薄太皇太后赐下来的宫人了。

冷清寡淡的宫里,未见一件富丽的装饰,就算是寝室的放置照明烛灯的青铜托盘也不若自己寻常所住的屋子光华明亮。更别提任何装饰品了。殿内空气极为清冽,并不像阿娇的房间常年熏着幽幽花香。阿娇扫了一眼,了然道只怕那用于熏香的镂空描金兽头香炉,也不过是个摆设。

未过一刻钟,看诊的太医就收了手中的物件儿。给青枝诊脉的医女也停下了动作。

“回禀皇后,十一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的惊吓,待臣开两幅汤药便可无碍。”

另一边医女也说,青枝只需几幅驱寒的汤药便好。

这厢薄皇后还未让人退下,便有一群人自门外涌了进来。最前面的便是被人扶着的窦太后和满面沉色的景帝。二人看都没看正欲行礼的薄皇后,也不曾关切床上的刘越,直接走到阿娇身边。窦太后甚至双手带了颤抖将阿娇拉到怀里上下摸着,直到确认阿娇完好无损并未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景帝见自己的母后脸色阴沉,面带怒意,只得看了一眼薄皇后,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怎么回事”

薄皇后愣了一下,见景帝眸色晦暗的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质问自己。苦笑一下,自己这位权势涛涛的夫君,在做太子之时能为栗姬一个明显的诬陷禁足自己,如今便能为另一件不相干的事质问自己。

未等她开口,阿娇就从窦太后的怀里探出了头,道:“皇帝舅舅,今日多亏了舅母,不然阿娇真会不知如何是好。”说着眼眶就红了一圈,甚至带了哽咽。她倒并非真的怕了,只是这个时候她若不这般,只怕皇祖母和皇帝舅舅都会迁怒薄皇后。

听了这话,窦太后心里愈发的疼惜,将人搂在怀里,一边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道:“娇娇,娇娇,皇祖母在呢,不哭不哭。”说着还寻着景帝的方向皱眉斜了一眼,这一眼便堵了景帝原想说出口的话。

突然自人群后走出个身着绛色襦裙的娇柔女子,越过众人走到床前将刚刚醒来带了迷茫的刘越抱在怀里,面上泪珠滚落却丝毫不曾打湿她的妆容。刘越醒来,见母亲和父皇都来了,一时委屈的唧唧歪歪哭起来,“母亲母亲,是阿娇表姐是她”

这话说的并不清楚,但众人都明白大概是阿娇将人推进了水里。待到问明缘由,景帝松了一口气,仔细说来倒是刘越先吓到了阿娇。看了一眼脸色并不好看的母后,景帝的神色也慢慢放松。王姁儿见景帝无意再提这件事,又接到姐姐王娡递来的目光,神情不由暗淡下来,只能给儿子拉了拉锦被,带了浅笑道:“越儿平日里淘气惯了,这次惊了阿娇,还望小阿娇莫要恼了他。”

阿娇未与王姁儿接触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窦太后历来瞧不上她,自也不会开口,最后只得是景帝皱眉低声训斥道:“你既是做母亲的,怎就不知道看好儿子任由他乱跑,现在可好又是落水又是受惊,当真是个不省心的。”略作思索,接着开口,“日后便好好呆在自己殿里,没事莫要再出来,别等惹了大错再后悔。”

阿娇抬头见那些妃子冷眼看着王姁儿被训斥,又见栗姬面带轻蔑毫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心下感慨。这栗姬当真是以为皇帝不会察觉要做皇后,儿子是必要的,但贤惠大度也是不得不有的。又想到皇帝舅舅刚刚的话是意味着王姁儿自此算是失宠,心中不由觉得帝王情爱之薄凉。思及此处,阿娇再次将头埋进窦太后怀里,是否当年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才落得那般惨淡收场。

景帝有些为难的看了太后一眼,转身道:“母后,不若让皇姐入宫”

思索须臾,窦太后开口道:“这件事就由皇后负责吧,至于你皇姐那里,你自己遣人告知一声便是。”说着挥挥手,随意的说,“没事就都散了吧,今日倒是扰了皇后的清净。”说完让人扶着自己,又牵了阿娇的手出门。也不管众人是何神态,她只管搂着阿娇上了凤撵离去。

随后,未过片刻,众人行礼离开。刚刚太后才给了皇后脸面,众人自是不敢再如往日一样下了椒房殿的脸面。可这里面偏偏不包括栗姬,只见她面带不满,冷哼一声,甚至不管景帝未走,直接甩袖带了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