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们气都透不过来,而一个高炮师则从怀柔方向插了过来,狠狠捅了第12集团军一刀,两个增援上来的步兵团和一个民兵师被堵了个正着,死伤惨重,换而言之,第12集团军已经是腹背受敌了。最可怕的还是苏军那些特种侦察兵,这帮家伙隐藏在山林里,不断指引苏军的被动制导炮弹去攻击密云防线的每一个节点,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亡。一个副师长就是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时候被苏军特种侦察兵指引的炮弹击中,当场牺牲。
第12集团军扣除伤亡,扣除调拨给兄弟部队配合作战的部队,军长能直接指挥的部队,也就不到两个师了,而他们要面对的,却是苏联第五近卫集团军主力
军长咬牙对着每一个师长、团长、营长下达了死命令:“拿出打上甘岭的精神来,寸土必争,决不后退不会有撤退,后面就是首都,我们还能撤到哪里去”
整营整连军装早已被弹片割得稀烂的士兵冒着火雨般落下的爆炸冲上了前线,在水库与大山之间那段可供坦克通行的道路上与蜂拥而来的苏军坦克殊死搏斗。在苏军炮火打击和坦克冲击之下,最后一个坦克团很快就只剩下七辆坦克还能开动,而苏军的坦克却将被击毁的坦克残骸推进水库,继续冲过来,无穷无尽。士兵们射出的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火箭弹将冲上来的坦克逐一打成破烂的火柴盒,而苏军的火箭炮和强击机一遍遍的从反坦克阵地犁过,每一遍都是血肉横飞。短短的几个小时,两个师长都怒吼:“我们的兵已经不够编一个团了”
军长还是那道死命令:“钉在阵地上,不得后退一步”他把军部后勤人员、机要参谋组织起来,编成一支预备队派往前线,支援那两个血已经流干了的师,结果在苏军炮火封锁之下,这支预备队还没有到达前线就已经死了一半。不过,每一个兵对于前线那两个师都是宝贵的,依靠这点支援,他们又顶住了苏军一次进攻。
一个小时后,一个师长再次打来电话:“不行了,人都打光了他妈的,老毛子的尸体已经叠起三层了,还在攻”
军长厉声说:“甭管他们尸体叠起几层,给我将他们打回去”
师长说:“给我一个团,不,给我一个营,我就能再击退他们两次”
要说这位师长的要求真不算过份,可是,军长手里没有兵了,别说一个营,一个连都没有了,能派上去的人全派上去了,再派,再派就得让那些忙得焦头烂额的作战参谋上了军长咬得嘴唇鲜血直流,声音嘶哑:“要一个营没有,我顶多只能给你们一个连,一定要给我顶住苏军的攻势”
师长说:“只要有兵,我就能顶住苏军的攻势”
很快,两位师长就得到了军长派出的最后一支援军清一色的侦察兵,每人一个连。
侦察兵是一支部队的骄子,每一个都是指挥官的宝贝,呵护都来不及。把侦察兵当成普通步兵放到战壕里跟敌军的飞机坦克死拼,这种事情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干的。放眼全军,只有136集团军在朝鲜战争中这样干过,那是在第三次战役结束之后,联合国军大反击,志愿军不得不放弃汉城,而136集团军负责掩护主力过江并且完成朝横城砥平里一线运动集结,在汉江边与联合国军恶战,打到最后连文化教员都顶上去了,还是守不住,最后只能把通信兵、侦察兵派上去,这才挡住了联合国军的进攻。现在,同样的悲壮在第12集团军身上上演了。看到这些侦察兵,两位师长都明白了,就算整个第12集团军在这里拼光,也不会有撤退的,他们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好了。他妈的,我们第12集团军算是栽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击退了苏军一次进攻,第12集团军侦察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郭明琨少校喘着粗气摸出一把烟,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拿出最后几支,一支咬在嘴里,把其他几支扔给躺在满是血污和碎尸的战壕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的战友们这些侦察兵也不客气,连打火机都不用了,把烟往打得发红的枪管一按,再用力吸上一下,烟就点着了辛辣的烟雾从肺部慢慢吐出来,形成不怎么规则的烟圈,弥漫在充满令人作呕的血污和硝烟味的战壕之中,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一名胸部被炸伤的侦察兵吸得急了一点,呛得连连咳嗽,随着咳嗽喷出星星点点的血雾来,却满不在乎
除了非常注意保护视力的狙击手,职业军人十个有九个都烟不离手,特别是指挥人员和参谋,烟瘾更是大得吓人,在前一阶段战事胶着的时候,据说集团军指挥部短短三天就干掉了好几条烟,一些压力特别大的参谋一天抽掉了两包谁都知道吸烟危害健康,谁都知道吸烟等于透支生命,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太需要放松一下,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只有那芳香醇和的烟雾一点点的从鼻孔里呼出的时候,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才能找回一点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觉因此,烟是少不了的,哪怕是精锐的侦察兵也不例外。
“我们第12集团军算是栽在这里了”
郭明琨少校再次重复,愤愤不平,ot他妈的,现在两个师都不知道还够不够编一个团,援兵却毛都不见,我们打的是什么屁仗ot
副队长田勇苦笑:“哪里还有援兵都让穿插到怀柔区的苏军给隔绝了”
胸部受伤的机枪手韩少杰嘿嘿一笑:“好嘛,以两个残破之师单挑苏军一个近卫集团军,整个华北战场还有哪个军有我们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