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下士,士人因而争相前往归附于他,在最高峰时候,他的门下就曾有过三千食客,因而威名远扬,而旗下的奇人异士更是不计其数。
而在这里,信陵君府最高等的食客府院,与信陵君的府院比邻而同,她享受比食客而高人一等的待遇,而这一切我都有着惶惶不安的感觉,并不能理所当然的受之,有的时候我静下心来,常常会想,当时信陵君给我的那颗假死药,他曾提过,是为自己准备的,也许曾经,他已对这里的一切心灰意冷,决意死而去,可是我无意中的一番话,却又让他重燃希望,可是这条路却是一条不归之路,我清楚的知道未来,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可是又如何能扭转局势呢,信陵君救过我的命,可是却因为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的沉重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亭院外,烟雨蒙蒙,带着丝丝的细雨,如雾般的散在向天涯海角。
伸出手,把手拂动于风雨之中,感受着点点的飘零。
“公主的病才刚刚的好转,你如此任性的行为,就不怕生病,受寒本君是不是该让木兮时该不离的跟着你,管着你
我抬头,正看见信陵淡笑,却无奈的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收回了手:“君上是吓唬我吗,木兮管得我本就像随身膏药一般,盯得我动弹不得了,我这才是刚偷了个闲,其实韩先生已说过,我的病最未大好,可是适当的运动还是要的,不过是飘渺的烟雨,怎么会生病受寒。”
信陵君浅笑摇头:“我不过是一席话,你就诸多顶撞,这室外寒气重,总得小心些”一边说,他一边解下肩头的披风,细心的披在了我的身上,并细心的整理着。
带着厚重的温暖,连同他的气息,紧紧的将我包围起来,我的脸一阵躁红,小小的身体坐落在过大的软裘中,显得特别的骄小可怜。
我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却突然问道:“子萸与君上不过是萍水相逢,子萸不明白,君上为何要对我如此之好”
信陵君的手顿住,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话,半响才说道:“子萸是想离开吗”
我低下头道:“其实子萸深知,以我现在的身体,若非依附着君上,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想要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子萸心中很是不安,子萸不是食客,亦无擅长,该说做食客的能力都没有,君上却毫无怨言,子萸却不能不想。”
“子萸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面明镜,看到你,我便觉得心上特别的清明,也许你并无擅长,可是你的心特别的通透,你的聪颖,你的特别,并非自己所说,一无是处,我把你当朋友,当知己,你不是说士为知己者死吗为你做的,我觉得仅仅而止,尚且不够。”
我抬脸,歪着头看他:“君上怕子萸不安,所以什么话都肯说出来吗君上仁义宽厚,礼贤下士,子萸并非不知。”
信陵君肃容正颜:“我不是安慰子萸,我所说的话也是由心而发,在我心中,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身边包拢着他的气息,我的心瞬间狂跳,不一样如何不一样我逃避似的避开他的眼睛。
我似乎听闻到一丝轻得不能再轻的微叹。
信陵君轻轻的笑了笑:“公主心中勿须有太多的顾忌,安心留下,若然心觉不安,可否帮本君一个忙”
我好奇得看向信陵君,虽说在魏国大梁,他不是大王,却也是权倾朝野,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公主心思妙捷,同一件事,本君总是能在公主口中听到不一样的论点,这特别有助于本君的思维开拓,就算是谋士,公主可愿。”
我轻笑起来,我是来自未来二十世纪的人,视野与思维确是与众不同,这点,我倒是当仁不让的,也罢,这就当是我留下来白吃白喝的理由,骗骗自己也好。
信陵君看我笑,知道我是同意了,表情这才轻松下来,可是我心中却清楚的知道,我是欠他的。
真如信陵君所言,在闲时,他总是喜欢拉着我于府中高谈阔谈,共论堂之论点,在畅谈之更让我深深感爱到信陵君魏无忌的才学广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从人文风俗到朝堂政治,他几乎无一不晓,这让学习历史知识的我,而心生神往,对这二千多年前的战国历史更有了深该的了解,常常身在其中,而感动于这尘封过往。
对于信陵君,我总是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甚至到达了几乎宠溺的地步,这让我沉溺于其中,有种无法自拔的知觉,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才情,这样的丰姿,由心而论,不管是在二千年前,还是二千年后,都是会让人轻易的怦然心动。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走,我停滞在这千年之前,徘徊不去,有的时候甚至有那种错觉,这二十一世的自己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而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
清风微拂,即入盛夏的气候,带着微爽的凉风,特别的怡人。
我趴在亭院上,羡慕的看着在院中舞动长剑的木兮,她也多想这样潇洒的舞上一段,可是现在的自己竟已然有些弱不禁风了。
“唉”我郁闷得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木兮闻声连束手收剑,急急的跑到了我的身边:“公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适”她打了个结巴。
自从可以从屋中走出来后,我便下意识的未将来打算,伤重循死后,我就决意和过去再见,不管是避人耳目,还是为了将来的自由,我便一直以男装视人,信陵君倒也从不干涉她的行为,甚至默许了她的任性,所以在这信陵君府,除了魏无忌,木兮和为我看病的韩医士外,再无人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只是木兮却一直不习惯于我这一身的男装,面对我这个红颜男儿,这个公子二字,她总是叫得结结巴巴。
我抬头看着木兮,巧笑倩兮:“没事,只是感叹了一下,你看我也只能坐在这伤春悲秋的。”
“公子会好的,韩医士也说过,公子受伤时,及时护住了心脉,虽然伤重,但是静心调养,虽不然恍复到完全,但八九分也是会有的。”
木兮是一个极为慧质兰心的女孩,聪明细心,比起我这冒冒失失的性子,更像一个大家闺秀,因为要报我的救命之恩,她固执的留下做我的贴身待心,可是在我的心中她却更像一个姐姐,一个相伴的知己和好友。
“我知道,只是看你练剑,小小的羡慕了一下。”我捏着小指头,笑着安慰她,对我的身体,她总是表现得要比我紧张得一万分。
“公主”看我瞪她,木兮边纠正称呼:“哦,不,公子”她重声咬字:“公子身子娇贵,何须练武习剑,木兮把剑练好了,才能保护好公子,不再让公子受伤。”
在信陵君府上,最不乏的便是奇人异士,在木兮刚至府中时,机缘巧遇中,一位武艺高超的剑士在看到木兮,便相中她是修习剑术的极佳人才,执意授之为徒,信陵君的极力促成,而木兮天份极高的情况下,不过是习剑两年,木兮的剑术已有小成,我来到此处后,为了保护我,这似乎成为了她的目标,勤奋中更多了一份专注,她的剑术也因此而精进得更快。
、第四十四章:论
“木兮,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真像我的姐姐有你陪在我身边,便觉得安心不少。”我说着,轻轻的靠在了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