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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组员问。

“不用走路,叫飞机来呀”这哥们没好气就喊。这里到县劳改场,最少还有五公里,而且有一半还是山路。这个家伙还有暗骂,真他娘的衰,那个经常被人家使唤的家伙,昨晚拉肚子不能来上班,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押他们。

杨楚生还没出公社的门,看见陈燕踩着自行车从外面进来了。这美女同学眨着眼睛,她也不能说什么。

四个人,还走过杨楚生当时埋了两担古董的那个坑边。这哥们往那地方瞧,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心里当然高兴了。现在他也不能往香港跑了,这些古董,有机会的时候,还是偷偷挑到红光大队为妙。

“喂,别哭着脸了,你们是为什么”杨楚生朝着另两个家伙问。

“唉,我只是带着几个人,给一个大队建了一间公厕。”那个黑包工头一脸含冤受屈的表情。

那位牛鬼蛇神的哥们,差点要哭了,小声说“我就偷偷在家里做纸钱,结果就”

“那你还想哭,我们这三个,就你算是罪孽深重了”杨楚生又说。

“快走,别吱吱喳喳的。”押他们的哥们不耐烦地喊。

杨楚生伸出手就说“来根烟。”

“你妈的,跟我要烟”这家伙一瞪眼,抬起脚,突然“嘿嘿”地笑。这个小知青,可是杀过狼的。

“没烟我走不动。”杨楚生真的不走了。

老天爷,这家伙没办法了,掏出丰收,给他一根,还说“但愿你到劳改场,被揍得鼻青脸肿。

杨楚生“啵”地抽一口烟,嘴角有冷笑,劳改场又怎么了。他想要重新做人,也不用到劳改场改造,那地方只会以后给人以怨恨,还有什么。

每个县都有劳改场,只是这种劳改场,并没有什么穿制服的值守,巡逻更说不上。反正那些被强制劳动的,都是本县人,你就跑呀,除非跑过海,要不然你最好老实点。

杨楚生也真搞笑,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四个人他就走在前面,感觉很光荣地走进挂着“平县劳改场”的一个用竹搭成的大门。

这年头红袖章就是多,因为这劳改场的管理并没有制服,所以就用红袖章标明了。可能是为了表示这些管理人员的红心吧,杨楚生感觉想笑,这些人的胸前,还挂着一块圆形的像章。

到了这年头,胸前挂着这东西,已经不流行了,现在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挂的人也越来越少。杨楚生在读小学的时候,还可以在马路上,趁着那个胸前丰满点的阿姨没注意,伸手就往人家的胸前抓。不是耍流氓,而是抢像章,因为抢像章无罪。

突然,杨楚生的笑脸有点僵硬,傻了,冤家路窄了,一进门就看见张英红。

张英红嘛,虽然被免去县革委会委员,也没有了那个风光无限的民兵总指挥头衔,但好歹干部的级别还在。就她这种人,在县革委会里,多少都有人,只要公职还在就行,现在她可是这劳改场的副场长。

看见杨楚生的张英红也傻,这家伙已经逃港了,却还突然冒出来。

张英红也就因为杨楚生跑了,还遗憾了好几天,反正这家伙要是在劳改场,那就够呛。

“哈哈,杨楚生”张英红的声音特别好听,三个字,她可是咬着牙说的。乐啊现在终于犯在她手里了,在这劳改场里,她想让他浑身脱得精光,大中午站在阳光下暴晒一场,他不脱也得脱。

“张张张”杨楚生嘴巴里翻了十几个张,就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不正规就是不正规,人到劳改场,也不需要什么手续。那个治安组的家伙,只是掏出三张盖着治安组大印的便条,就跟介绍信一样,上面就写着什么人,什么罪名,需要劳改多少天这些,然后就完事了。

“嘿嘿嘿”张英红看着杨楚生就是笑,还让其他的几个劳改场人员感觉惊讶。这小知青以前的英雄事迹谁人不知,这个张英红,没有人敢跟她搞对象,知道的人也不少。都在想,难不成他们俩有关系。

“嘿嘿”杨楚生也在笑,感觉她多客气呀,眼睛还往她挂着像章的胸前瞧。这女人穿上绿草军布短袖衫,胸前确实饱满,可却让他有感觉,这饱满的里面,积满着的不是阶级茅盾和敌我茅盾,而是对他的刻骨仇恨。

张英红其实长得特别漂亮的嘛,只是让时代搞得性格有点崎形,崎形的性格,使别人不敢对她的漂亮加以欣赏。杨楚生看着这女人短袖衫外面的一双手臂,白而丰盈。只是丰盈的美丽,却让人感觉好像也是积满着暴力。

“给他们戴帽”张英红冲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家伙说。

他娘的,这劳改场简直就是纸帽子的加工厂。两个家伙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都是牌子和高帽。

戴上了,三个人的帽子规格也是特别统一,就跟喊话的那种喇叭差不多高,上面还是尖的。

“扑”杨楚生看着那个牛鬼蛇神的家伙就笑。这老哥身上穿着黑衣服,戴起高帽,真的就如黑白无常的那个黑哥。

“你还笑”张英红冷笑一下,对两个工作人员说“他们两个就到那边开荒,这个杨楚生嘛,让他撕黄麻吧。”

“哎呀,谢谢了。”杨楚生爽爽地笑,先来个臭美,感觉这女人好像有爱他的意思。虽然她大了他有十岁了吧不然,为什么就让他撕黄麻丝呢,这可是不费力气的活。

“哼哼”张英红红润的嘴唇是闭上的,使她笑的声音变成了哼。看着杨楚生说“怎样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告诉你,不死也让你脱层皮。”说完了,站起来又说“走,到外面劳动改造去。”

走就走,杨楚生跟在张英红后面,反正对这女人,有多流氓就尽管使出来。这家伙别的地方不看,就看她绿草裤子包着的大臀,亲娘的,胸前饱后面也高。

“快点,现在你只有老老实实接受劳动改造。”张英红走出外面就喊,然后圆圆的下巴朝着晒在地上的好几排黄麻说“你就在那边撕。”

老天爷杨楚生知道了,这个女人显然对他没情,而是想让他脱层皮。那些黄麻就晒在光滑的水泥地里,这阳光有多猛烈啊。还有,他可是戴着高帽的。

恶毒毒如蛇蝎美女蛇这一些相当豪华的美称,都是杨楚生冠给张英红的。没办法,这哥们站在烈日下,还得用蹲,拿起一根晒得半干的黄麻就撕。这上面的烈日还罢了,下面的水泥地,热气也在腾腾地向上冒,真让人有置身于开水上面蒸笼里的感觉。

张英红就站在屋子凉爽爽的阴影里,看着杨楚生,一边撕黄麻丝一边擦汗水,心里那个乐啊。

“喂,有没有开水”杨楚生大声问,真要受不了,这女人整人的手段,真他娘的毒。

“有,没有干完之前,一滴水也不能喝。”张英红也大声说,然后就笑。

要跟这女人打交道,就得用流氓攻毒辣。杨楚生看一下四下里没有别人,突然说“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抱着你,拖到无人的地方,撕掉你的衣服,然后对你进行一场非人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