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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急速发展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容他再有思考这件事的时间,双馨苑和采矿馆等建筑因爆炸而起大火后,已经波及到了周围的其他建筑及草木。学生们在混乱中,出于逃生的本能,纷纷慌张地向校外冲击,和堵在学校周围的警方及军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聚集在校门口的学生们,哭天呛地地往大门外冲来,冲在最前方的学生,被警方用拦网拦得肉都被挤变了形,警方还在用电击棒驱赶着他们后退。

在这些学生的背后,是冒着熊熊黑烟的校园,着火的建筑物和树木,学生们的哭嚎声响彻天际。而那些企图跳墙出逃的学生,被警方布在校墙上的高压电线不断地电得摔下墙去,好在墙下也都挤满了人,也不至于摔死,但在这样的混乱中,也难免有人会被压伤划伤。成千上万的学生都处于这样亢奋的状态,这种局面如果持续下去,肯定会产生无法挽回的惨重伤亡。

杨羽心痛地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应该做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中已积满泪水。

这时,一团红色的东西从东面冲天而起,那颜色在天空中十分显眼,警方军方,以及一些正哭喊着的学生们,都不禁停了下来,遥遥望着那道莫名而起的红烟。

“古琬,好样的。”不知为何,杨羽从来没有怀疑过古琬。万一古琬怕暴露自己的位置,虽然答应到校外会发出信号弹,但是最后没有那样做呢。这样的情况杨羽从来没有想过。

杨羽赶忙冲向那位军官,焦急地交涉道:“快看,那就是你们要捉的人,他已经在校外了,你们不用再封锁校园了,快让学生们出来,再不放他们出来,他们都会被烧死的”

但这名高级军官冷酷地说道:“对不起,到目前为止,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这道门只准进,不准出。”

他这话气得杨羽上前想去扯他的衣领,但是被他身边的其他士兵拦截了下来。

这时一直在北校门值守的张年警官说道:“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他的上级没有向他发出新命令之前,就算你说什么,他都不会被说服的。你得设法让学生们冷静下来,学校不会马上就烧毁,他们不用这样惊慌。”

杨羽拽着张年愤怒地大喊:“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下令这样做的,他不顾这么多人的生死,这世界还有公理在吗人在做,天在看,难道警察和军人的心中就没有正义这杆天平吗,那么你们当初为何要当警察,你们有什么资格保护公民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世道已经变成这样了”

张年老泪纵横地跪地求他道:“杨羽少爷,你必须冷静下来。这么多年,我看着你长大,我还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吗但是事已至此,多想这些毫无意义。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以你的方法,去纠正这世道的不公正。因为只有像你这样纯净的人,才有这样的力量。”

杨羽从中学起就因为对父亲受贿的事感到绝望,放校后经常不想回家。这时他父亲杨成松经常就会报警,让张年在学校附近的各街各道上,到处找他,然后押着他回家挨骂。等杨羽上了大学,他又对探案产生了兴趣。张年就任由他跟着自己到处去犯罪现场堪查,杨羽还从张年身上学到了很多侦查和鉴证的知识,甚至他一度想放弃按父亲的意愿报考的法律专业,去做一位正直的刑侦警探。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间,杨羽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张年已经斑白的双鬓,抱起他,再次落下了不甘的泪水。他不该拿这件事去责备张年,他虽然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自己应该先做那些他能做到的,先缓和局面,之后再对这件事进行彻底地调查,揪出首恶,将他暴光于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几人商量,挑在学生聚集比较少的地方翻墙进入校墙,军方的人在外掩护他们。御景莘和明千鸟决定去东校门维持学生们的秩序,杨羽、韦小司和明月玲则继续留在北校门。耐心等待军方收到上级解除封锁的指示,到时三个校门的人,再分别组织全校师生有秩序地逃出春华。

谢雨姗进入学校后称她还有事,与众人分手,杨羽这时没有时间理她。

明千鸟是翻越这道校墙最轻松的人,但与她相比,韦小司则显得十分吃力。

杨羽、韦小司和明月玲再回到北校门时,校外已有多道信号弹升上天空,并且越来越远离春华大学,军方后来终于收到上级的指示。

明月玲利用艾糖临走前设置的校内广播功能,向全校师生讲道:“已经得到确定消息,封锁马上就要解除了,但是大家一定要谨记春华大学的精神,团结奋进,知行合一。以人流量和火势推算,我们完全有时间在火势继续发展之前全部撤离学校,盲目推挤他人,只会给自己和他人都带来危险,伦家会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平安离开这里”学生们听了明月玲的话后,稍微冷静了一些。

虽然场面仍然很混乱,但韦小司还是找到了飞哥等兄弟,他们决定全体在队伍的后方组织学生,疏缓大家的情绪,留到最后再离开学校。但他们身在人群之中,难免要与其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和磨擦。杨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到了血迹,猜到是韦小司旧伤复发。所以他一直在韦小司身边护着他,避免其他人再推挤到他。

本来学生们基本已经恢复了秩序,但这时离得很近的一座教师宿舍楼也忽然着起大火来,使大家又陷入了惊慌。杨羽在校门前遥遥地望过去,发现这宿舍在东北角,东北部爆炸的都是高层建筑,并且爆炸点都在高层,火势扩散得较慢,本不应该这么快就跳过中间的其他建筑,扩散到这幢教职工宿舍的。并且这起火点,就是之前谢雨姗带他去处理他腿伤的那层。

学生大部分撤离后,他正叮嘱韦小司早点去医院治伤。谢雨姗这时大步翩翩地出现,甩着大长裙,不急不忙地步行出校。不只这样,她还再次出示了那枚玉佩,向那名高级军官借用了一辆带司机的军用车。杨羽越想越觉得她可疑,看校门这边基本没事后,就带着满腹狐疑,想去跟踪她。这时他发现,校门前还停了一辆杨家的汽车,司机居然还是杨彪,他二话不说,坐上车让杨彪去跟踪前面的谢雨姗的车。

杨羽问道:“彪叔,你怎么在这里”

杨彪答道:“刚才张年打电话将你在这里的事告诉给你父亲,他就让我来接你回家。杨羽少爷,你这回就听你父亲一次,不要再和古琬他们发生关系了,我们直接回杨府吧。”

杨羽倔强地摇头道:“不,不搞明白一些事,我是不会死心的。”

他们跟踪谢雨姗的车来到一处旧居民小区,杨羽小心地跟在她身后,发现她敲门走入了这幢楼的一楼,杨羽透过窗户,看到谢雨姗竟是来见一位年逾七十岁的老人的。杨羽将耳朵靠在墙上窃听,只隐约听到她在让对方交出最近的一份报告。

这时,杨羽忽然被身后的一人抱住,之后几名军士粗暴地将他压在地上,他不肯合作,他们还狠踹了他几脚。这时屋里的谢雨姗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了被压在地上的杨羽,但她完全没有理睬他。那些军士虽然知道她是坐军方的车来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的,但仍然来按住她,将她和杨羽押到另一辆军用车附近。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位儒雅的五十岁男性,杨羽看到他后简直惊呆了,因为他就是这学期开学来做讲座的爱国华桥宁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