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河,一条自北往南由阿富汗流进巴基斯坦的河白沙瓦就在喀布尔河的西岸。
为了不让难民营污染水源后再流进白沙瓦巴基斯坦政府就将难民集中在了喀布尔河下游距离白沙瓦十几里的地方。
这使得我们的车队必须穿过白沙瓦再往南行我们的基地设在北方,也就是靠近巴阿边境。
于是我们就有幸欣赏了一下白沙瓦这个异国城市
白沙瓦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贫穷甚至相比之下还比这时代我国的许多地方都要好得多,各种带有异国情调的建筑,沿街到处都是在叫卖的小商小贩和行人,路中间走的就是驴子也有、摩托车也有、汽车也有,还有许多我都叫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交通工具。
后来我才知道白沙瓦这个地方可不简单,“白沙瓦”古梵文的意思就是“百花之城”的意思,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大的商队集散地原因是其地处中亚多个贸易通道的交汇处。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是南亚次大陆与中亚之间的贸易重镇。
也难怪阿富汗会有这么多的难民同时涌进白沙瓦阿富汗地区到处都有路通往白沙瓦嘛。而且白沙瓦也是个大城市。还有水源先不说会不会被饿死,至少还不至于被渴死
因为要横穿整个白沙瓦,所以车速度比较慢,我们一个多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难民营。
老远看到难民营就是一片破败的样子,到处都是临时搭起的帐蓬、草蓬,有些甚至就地在山上找几个石洞就住进去了
“这个地方本来是我们白沙瓦的一个村庄”拉纳少校说:“只不过因为大多数人都进白沙瓦工作了,只剩下几个老人和一些破房,于是我们就把老人给迁到城里改造成了难民营供难民居住”
听到拉纳少校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难民营的中间还真有一些破房,只不过周围分布着太多的帐蓬和草蓬,所以刚才竟然都没注意到。
几辆吉普车很快就沿着小路开进了难民营于是各种脏乱差就进入我们的眼帘,有蓬头洉面的小孩,瘦瘦干干的野狗,衣着破烂的老头当然,这其中也有些女人,只不过这些女人一样也是用薄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法分辩她们是什么状况,不过从那些薄纱上的补丁以及她们头上顶着的已经缺角的罐子来看这生活也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我注意到周围看着我们的那些人。眼里个个都露出了惊恐
我疑惑的望向拉纳少校,拉纳少校只是苦笑着。说:“他们害怕看见当军人”
“害怕看见军人”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怕的应该是苏联军队不是吗我想他们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们不是苏联军队吧”
“不”拉纳少校摇了摇头:“游击队有时也来这里目的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当兵,而且有时手段极其残忍有一次,仅仅只是因为几个生病的难民发出痛苦的声音,他们嫌吵,就开枪把他们打死了”
“怎么会这样”我半张个嘴巴半天也合不拢:“我一直以为游击队是百姓的部队”
“不一定”拉纳少校说:“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有一部份游击队是毒贩,再加上苏联军队已经占领了阿富汗,所以他们实际上已经处于无政府、无法律状态,而且手里有枪,所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闻言我不由大感头疼那这跟土匪还有什么区别
“当然”拉纳少校说:“游击队中也不乏为夺回家园而战的人,只是因为过于混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各班各派的谁也不服谁,没有统一的管理,甚至游击队之间还经常出现火拼会有这样乱像也就不奇怪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很快又想到这难民营都不知道让不良游击队给洗劫几次了,壮丁只怕也被抢光了,那我们现在来征兵
事情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拉纳少校很快就把附近的一些难民给集中起来拉纳少校要做到这一点似乎并不难,毕竟这难民营都是巴基斯坦政府建立的,甚至难民营赖以生存的粮食也是巴基斯坦提供的,所以拉纳少校一召来难民营的负责人,只说了几句话这难民很快就像蚂蚁似的从破帐蓬、草蓬里钻了出来。
只不过让我感到失望的是,正如拉纳少校说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适合当兵的人,不是女人就是老人,要么就是小孩
“杨营长”拉纳少校说:“我问了他们的长老他说,有一部份青壮年进入白沙瓦工作了,等到晚上会回来,要不我们就在这等到晚上”
“不用”我摇了摇头。
“不用”拉纳少校对我这个回答表示不解:“拉哈尔长老说因为我们资助难民营,给他们生存之所所以他才会告诉我们这些的”
“不,不用了”我说:“那些青壮年也许是他们仅存的一点劳力,如果我们连这点劳力都抽干了,他们的生活就更过不下去了”
“那你们的兵源怎么办”
“再想其它办法吧”我回答。
正要转身回去,看着那些聚在周围那些难民的样子又实在有些不忍,就问着身后的警卫员:“你们几个带吃的没有”
“有”警卫员朝我一挺身。
这是战士们的习惯,不管去哪里总是会随身带几天的干粮,这样就算碰到什么紧急情况也不至于饿肚子。
“全部分给乡亲们”我说,接着看了一眼那些骨瘦如柴的孩子,又叫了一句:“小孩先分”
“是”战士们应了声,当即就打开背包取出压缩饼干分发起来。
然而那些难民也许是不敢相信这事上还会有这种好事,拿枪的军人不仅不抢他们的东西竟然还会分食物给他们要知道对他们来说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啊,只要谁手里有枪谁就有权力,所以个个都怯生生的不敢接这些食物。
这时撒海德和我带来的几个会波斯语的战士就发挥作用了,他们走上前“叽哩咕碌”的说了一大通话,一边说一边把饼干往难民手里递
开始有几个小孩禁不起诱惑拿着饼干一溜烟的就跑远了其它小孩看看没事,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很快就把我们手中的压缩饼干和罐头抢个精光,没抢到的小孩就只能后悔莫及的望着我们就恨不得我们再来一些食物出来,只看得我们心里都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