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听都没听说过但这魔王要竖琴做什么呢大家伙儿全让他给搞迷糊了,一个个呆呆地瞧着。没错,理论上人人知道他是魔王;可是打了这么半天连人家半点皮毛也没伤到,不要说火妖精个个气馁,而且再怎么打人家也没还手,这个架也实在不容易再打得下去了“唱歌”一片沉寂中有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间冒了出来,又开心,又欢喜:“歌好听。丁多喜欢”
唱“歌”先前魔王一直在念的那种奇怪的东西就叫“歌”吗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拍着手嘻笑的小妖精丁多,很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而且魔王要唱歌在这种时候
可是显然丁多没有说错。因为竖琴到手之后,那少年轻轻地拨了拨弦,又拨了拨弦。他的眉峰因专注而微蹙,显然陷入了苦恼的沉思;他弹出来的调子只是一小组简单的旋律,重复了又重复。虽然简单,却很优美。思索了半天之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娃蒂,眉头突然间舒展开来,脸色却变得更柔和了;指下的旋律开始变得复杂,并已渗入了一种动人心弦的甜意。在那样专注的凝视里他慢慢地开了口,一支极动人的歌便自他口中流了出来:“用我的一生为你织梦,将星子串成坠饰好闪烁在你发中;用我的一生伴你翱游,驱策着日弧飞越六个王国的领空”
“不”娃蒂浑身颤抖了。歌很美,非常美;或者,就是因为太美了美到她所有的意念都开始消散。这太可怕了要是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不,不要不要再唱了”她喊,恐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流下来,使她不顾一切地掩住了耳朵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奔下了神坛。所有的本能都在警告她:快走,快走,再不走就太迟了仅止是听了那么小小的几句,她的意志已经开始消散;如果她纵容他继续唱将下去,那么那么何止是意志而已啊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她的心而,最可怕的是,即使有了这样的认知,那在她身后持续不断的歌声却仍然以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呼唤她回去,强大到简直就像是娃蒂每奔出一步,就将自己心上的伤口拉开了一寸一般
值得庆幸的是,郡歌只唱了四句便停止了。娃蒂微微一怔,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她这时候已经奔到了谷的中央,火妖精们拥上前来围着她乱转:“天呀,王,你在哭呀那魔王欺负你了吗”
“王,你伤了那里了吗很痛是吗”
“我”
娃蒂还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竖琴声已经再一次响了起来。仍然是方才那个调子。很像是那少年记不齐全这一首歌,唱了一半又打算从头再唱似的。但就算是如此,也已经够可怕的了娃蒂脸色大变,排开众人就往前冲她直直地冲进了一副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怎么了,娃蒂,什么事情不开心”一个温和的、熟悉的、亲爱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了起来,一双温暖而强健的臂膀拢过来温柔地抱住了她:“真是的,笑一笑嘛。我可从来没看过这么爱哭的妖精呢”
“赛、赛拉飞尔哥哥”娃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呆呆地张成了一个o形:“赛拉飞尔哥哥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会是西丝莉吗”风妖精王微笑着说,伸出手去温柔地拭去了娃蒂满脸的泪水:“可怜的孩子,劲风岛上的变化一定吓坏你了吧所以我一复原就立刻赶来了不,”他深思地笑了一笑:“不能说是复原,”
“啊,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是吗”娃蒂大为紧张,伸出小手去摸他的脸颊:“烧退了嘛也没再发寒,”
“不是那个意思,娃蒂,”赛拉飞尔捉住了她的手,笑意渐渐地收束了,换上了一脸孔极度严肃的神情:“大家仔细地听我说:我们的判断错了。”
“判断错了什么意思”
“只因为喀尔提一开始是在不作任何解释的状况之下夺取了火水晶,使我相信他们的来意十分不善,这才得出了魔王复活的结论,”赛拉飞尔沉声说道,抬眼环视着已经凑拢了过来、专注地听他说话的各级火妖精:“事实上,如果大家不健忘的话,应该知道呼荷世界里还有另一个传说,”
“赛拉飞尔陛下,你说的是”英格妮瞪大了双眼:“圣法王传说吗”
“时间太久了,传说太多了,搞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谁非,孰真孰假了。圣法王传说”赛拉飞尔有些莫可奈何地笑了一笑,慢慢地点了点头:“如果好好整理一下的话,圣法王传说的内容应该是:神代末期,世界动荡,圣法王与魔王大战。由于魔王借用了自然界所有的能量在作乱,所以圣法王在封印魔王的时候,也同时封印了自然界绝大多数的能量。传说魔王终有苏醒的时候。在那之前圣法王的传承者会先行醒来,解开封印,释放能量,以便与魔王相互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