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水妖精们自然未必去听;但是西丝莉只一开口,虽然声音微弱,两名水长老立时停下了脚步,叫道:“王”
西丝莉低咳两声,扶着赛拉飞尔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伙儿都退出去,不要再打了。”维嘉叫道:“王”
西丝莉身子晃了两晃,又呕了几口清水出来,说道:“都出去。圣地既然已被闯入,咳咳,再打也没有意思了。咳,咳”
蕾碧丝眼圈一红,道:“要说圣地被闯入,一起始便已经被这五个喀尔提闯入了,你又何必何必”西丝莉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妖精王,你们可不是啊守护圣地是我的职责,要赔赔我一个便是”声音越转越弱。维嘉“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西丝莉低咳了两声,微笑道:“都出去罢。我说的话你们不听了”蕾碧丝忍着泪道:“不,王既然这样说了,我们我们出去便是。”是字才刚刚出口,西丝莉身子晃得两晃,晕死在赛拉飞尔怀中。
水妖精们乱成一堆,叫道:“王,王”齐齐奔上前来。赛拉飞尔退到一边,心下踌躇:“西丝莉伤成这个模样,水封印一旦解开,势必支持不住,那可怎么办才好”瞧了喀尔提们一眼,见五只大蛙将那卷魔导书摊了开来,恭恭敬敬地摆在银发少年身前,想到封印的解除是呼荷世界必然的遭遇,运命循环,无可违逆,莫说是几个人的生死,便几十万人的生死又何足道哉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
忽然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没有泉,没有泉大蛙,骗丁多”蛙道:“我们几时骗你了那不就是泉吗”赛拉飞尔顺着声音瞧去,只见这山谷和魔导书上所画的风貌大抵相类,只不过图画上那种流水淙淙、繁花遍地的美景早已不复存在了。宫殿与礁岩上全都覆满了冰雪,湖水早已化成了坚冰。至于那座奇魅的喷泉更不用说:泉水所在处一层一层地叠满了岩石一样的巨大冰块。这时候日弧下沉已久,殷蓝的冰群在月色下阴阴地焕着紫光。若不经大蛙们指出,谁也瞧不出那儿竟会有一座什么“会唱歌的喷泉”。以是丁多一见之下,更是不悦,叫道:“不是泉,不是泉没有水,不唱歌坏蛙,骗丁多”
蛙甚是着急,道:“真的没有骗你啊这本来是泉,以前会唱歌的”小家伙那里肯信,鼓着腮帮子道:“骗丁多,丁多生气”蛙越急越说不分明,结结巴巴地道:“这个,那个,以,以前,”
就在这个时候,银发少年抬起了右手,在丁多的小头上拍了两下。小家伙知道这是在叫他安静了,却十分地不能服气,拉了拉少年的衣服,还想再说;却见圣法王的眸光自魔导书上调了回来,刚拍过自己头顶的右手垂下去按上了龙剑小妖精知道事关紧要,大眼睛眨了两眨,居然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水妖精们也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一个个摒息静气地朝这个方向观望。万籁俱寂中只听得“答”一声轻响,龙剑已然出鞘
水晶赛拉飞尔定睛瞧去,有些惊异地发现:那龙剑居然通体尽是透明无色的水晶。可是银发少年对此显然毫不在意,只自顾自地来到了那堆巨大的冰岩面前。如同他在解风封印或火封印的时候一样,这整个的行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种机械性的必然;凝视了冰层半晌之后他寻着一个接缝随手一送,那形容脆弱的龙剑立时深深地插入了坚硬如铁的冰层之中,直直地没到了剑柄
有那么片刻功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天不曾崩,地不曾塌;冰不曾销解而水不曾怒卷,安静到简直让赛拉飞尔以为龙剑插错了位置。但是,但是等一等,那是什么
赛拉飞尔重重地甩了一下头颅之后定睛再瞧,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那冰岩,那厚结了一万八千年,因为异乎寻常的寒冻而呈现殷蓝颜色的冰岩内里,那亘古不退的冰蓝色泽,这会子竟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意志一样地开始流动,往龙剑的方向流动;像是百河千川汇入大海,又像是离家已久的浪子奔向家园。在冰块逐渐呈显出半透明的风貌之时,饱吸了寒气的龙剑焕发出来的蓝光,使得它在冰层之中所在的位置给突显得清晰异常。
几乎就在龙剑开始转化为蓝色的同时,封锁了整座山谷的冰霜也跟着开始融解。仿佛春天以千百倍于平常的脚步到访一般,宫殿屋檐上的水珠开始滑落,叮咚有声;先只是一滴两滴,很快便凝成了一串两串。湖水漾出了波纹,喷泉开始涌出。叮叮不绝的水声里,有着不怎么贯串的乐音隐隐响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由于冰岩销融的缘故,那龙剑也开始一点一点地下沉。丁多看得分明,叫道:“龙,龙”使劲扯着银发少年的袖子。但他脸上神色迷惘,对丁多的拉扯浑然不觉。眼看着龙剑毫不停歇地往水底沉去,丁多又急又慌,叫道:“龙,龙”双腿一蹬,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泉眼之中
银发少年微微一征,一脚跨向前去,便想将丁多拦将回来。但他一脚才刚跨出,那喷泉已经成型。大量的净水哗然喷涌,方圆丈许之内立时弥满了细雾一般的水气,将他整个人都给包了起来。银蛇般的水柱绕身游走,一股一股地盘上了他的躯体和四肢。在他还没来得及跨出第二步之前,第一波水柱已经整个儿没入了他的体内,第二波水柱紧接着缠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