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淫秽的笑声。
不,不可以佛兰珂沉重地喘息,狂乱地挣扎着还想试着去阻止对方。但她的挣扎那样无力,双手所及的地方也没有半点可用的武器;挣扎中真能知觉到的,只有自己一寸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以及扣牢在小臂之上的镯子。
镯子镯子娃蒂送她的镯子那一线光明射进了她逐渐晕沉的脑海,就如同朝阳划破了夜空。即使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即使不知道娃蒂就算听到了能够做些什么,她绝望的心灵仍然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带若狂喷的鲜血喊了出来:“娃蒂”拼死命地握住了那只镯子,她的喊声脆弱,沙哑,凄厉欲绝:“娃蒂,救我”
托图嘿嘿邪笑,说道:“叫娃蒂有什么用火妖精王如果居然真的到了这里,我连她也一起做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突然间贯地穿天地劈了下来,正落在他二人身侧不过十余公尺之处。强烈的闪光惊得托图抬眼瞧去,却见电光中闪出了一条娇小的人影他还没来得及吃惊,对方的杀气已经盈满了眉睫。那浑圆的手臂朝天一指,另一道闪电立时不由分说地劈将下来,毫不迟疑地对着托图当头打落。变起仓促,托图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立时让那道落雷打成了焦炭
从握着手镯呼救开始,到托图被击成焦木为止,全部过程一共只不过是三五秒钟的事。佛兰珂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托图已经自她身上滚了下去,整截身体一面缩小,一面冒烟。惊魂甫定之余她大口喘息,勉强扭转头颅朝身子左恻瞧去,而后露出了一丝虽然虚弱,却极度安心的笑容来。
“娃蒂,”她失色的口唇微微放动,在另一股鲜血涌向喉头之前微弱地吐出了这个亲爱的名字:“谢天谢地你来了”
“佛兰珂”娃蒂惊喊,扑上前来死命抱住她晕死过去了的身躯:“佛兰珂,振作一点佛兰珂”
眼见佛兰珂虽然晕迷不醒,鲜血却依然不住地自她日角流出,娃蒂只慌得手足无措。妖精族对医疗魔法从来一无所知,自身的能量再怎么庞大,对这样的重伤也依然束手无策。她手忙脚乱地替佛兰珂整理了一下破破烂烂的衣衫,将散乱一旁的荷包、绣囊和手巾胡乱拾将起来。将那巾子拾在手中的时候,心中微微地觉着有些奇怪:“这种淡蓝颜色倒跟赛拉飞尔哥哥的头发一模一样,漂亮得紧。可巾子中间怎么会有一个洞的”顺手将巾子扎进佛兰珂腰间。心想佛兰珂是索摩族人,绝无可能带着她施展瞬间移动;若抱着她跑回家去呢,这个地方离家少说也有百来公里的距离,跑得快了不知道她承受得住多强的结界,跑得慢了又怕她提不到地头,一时间心乱如麻,喊道:“艾诺维、费妮丝雅,你们快来帮我呀”
只听得哗啦两声响,两个人自深水的河面上钻了出来。水封印解开之后,长老以上的水妖精能够借用任何足以游泳的水域进行瞬间移动,那时还没有任何索摩族人知道。费妮丝雅一手挽着艾诺维,快步来到娃蒂身边,柔声道:“怎么了这姑娘怎会伤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呀。这个咱们稍后再研究好吗”娃蒂紧紧地抱着佛兰珂,声音微微地发着颤:“艾诺维,想想办法我怕她撑不下去了”
艾诺维在佛兰珂身畔蹲了下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说道:“我也不会医疗魔法,这个只怕帮不上忙。”娃蒂心慌意乱,眼看着鲜血不住自佛兰珂口角涌出,只急得眼睛里浪花乱转,道:“那,那,那怎么办”费妮丝雅略作沉吟,说道:“我族的生命之泉应该可以补充她的生命能量,使她不致于耗竭而死。只要不死,她的身体应该可以慢慢地自行修复才是。”娃蒂大喜过望,说道:“那太好了,太好了佛兰珂很坚强,一定不会有事的”费妮丝雅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深水之中,皓玉一样的手臂滑入水间,柔声说道:“本族的圣水啊,应我的呼唤到这里来,到费妮丝雅的手中来”
娃蒂摒息静气地看着,很骇怕佛兰珂在任何一秒钟内都可能绝了气息。费妮丝雅从水面上直起了腰杆、捧着个透明的圆球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真是由衷地吐了一口大气。水妖精王也知道事态紧急,捧出那圆球之后毫不停歇,风一般地滑行了过来,将那水球的开口凑向了佛兰珂口边。一股子金黄颜色的液体柔柔地浇灌了下去。
本来佛兰珂伤到这步田地,体内鲜血又不住自口中涌出,是没有可能吞咽任何东西了。但那生命之泉在费妮丝雅手中竟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不劳佛兰珂费上半点气力,便自顾自地奔入了她的体内。只消片刻工夫,那惨白得泛了青的脸上便微微地透出了一点血色,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呼吸也稍稍地加强了。
到了这个地步,娃蒂悬得老高的心才稍稍地放了下来。伸出手来擦了擦眼泪,她哽噎着笑道:“可吓死我了谢谢,费妮丝雅,谢谢”费妮丝雅脸色沉重,说道:“别急着道谢,娃蒂,她这伤”顿了一顿,说道:“我们先带她回去罢。她这伤有得拖呢。”
费妮丝雅的话没有说错。回到他们在翠岭山隐居的木屋之后,佛兰珂依然不住地咯血,竟没半些减缓的迹象。娃蒂守在病床旁边,每隔半个时辰便灌她几口生命之泉。整整两天两夜,佛兰珂昏昏沉沉,偶有醒转的时分,都支持不到几分钟便又晕去。”直到第三天中午时分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见到她眼皮子终于睁开,涣散的眸光渐渐有了焦点,娃蒂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又哭又笑,说道:“佛兰珂,佛兰珂,你听得见我吗好些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