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来,说道:“赛拉飞尔不是说过,黛螺山里有一座会唱歌的喷泉么唱歌的说不定就是这个东西。你要是真的想一探究竟,管他什么水族的规矩不规矩,咱们飞进去瞧了再说。”
佛兰珂别过脸去,低声道:“谢谢你,不用了。不管西丝莉变成了什么样子,这里到底是水妖精的圣地。再说,再说”声音哽噎,再也说不下去。
索朗陀耶好生不是滋味。驱着风毯离开了黛螺山,漫无目的,随处乱转,也不再有心情指点佛兰珂岛上风光,怔怔地只想着自己的心事:“艾诺维有可能到这个地方来么嘿,就算他当真在此地出现了,那个人既然会得瞬间移动,他不高兴解封印的话,谁人能够拿他怎么办那几个老顽固真是想不开。这么说,我自己也就够无聊的了,居然还自动请缨,让坦多玛知道了我要陪她去找那两名喀尔提,”想到这个地方,心绪烦乱,冷冷地道:“回去了吧。外头风大。”竟没回过头去瞧佛兰珂一眼。
佛兰珂胸中一震,心下茫然:“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是在恼我阻止他进入水妖精的圣地么”怯怯地道:“就这样闯进了黛螺山里去,不止是西丝莉,恐怕连水长老们都会生气的。是不是等法王们都到齐了,再大家商量看看”
索朗陀耶听她不知道扯什么地方去了,有苦难言,没好气地道:“索朗陀耶平生做事,几时要求过别人同意了”也不等佛兰珂回答,自顾自降下了风毯。
佛兰珂好生委屈。大眼睛里泪花乱转,强忍着不肯教它掉将下来。霍尔拿、塔莫伊见他两人回来,忙自过来迎接。见他两人神色有异,互看了一眼,心下嘀咕:“这回又是什么事不对了每次都害得人提心吊胆。”想是这般想,可谁也没那胆子敢问上半个字。霍尔拿说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可要先吃一些”
这一顿饭气氛僵滞至极。索朗陀耶托辞不饿,休说午餐,便整个下午都看不见他的人影,连那三名蓝衣人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塔莫伊、霍尔拿两个陪佛兰珂吃饭,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频频对妮亚使眼色。这小姑娘自佛兰珂在青禾镇上养伤起始,便充任小姐的女侍。由于细致伶俐,颇得佛兰珂的喜爱。然而当此之时,也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对那两个的眼色只作没有瞧见。
这僵局整整维持了两日。即使到了正月初九的傍晚时分、坦多玛乘着小空舟抵达自助台,也仍然见不到半点转机。
本来水族的祭典要到次日才会开始,法王们诸事烦忙,没有可能七早八早地就赶将过来;但若不能早些见到爱女安然无恙,坦多玛终是不能放心。父女见面,坦多玛紧握着女儿的手,左瞧右瞧,问东问西。等问得差不多了,抬眼见到索朗陀耶,眉花眼笑,拥着爱女赶了过去,大声招呼。
对坦多玛的热烈招呼,索朗陀耶只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答,说道:“有几位老朋友也随我来了,你可要见见”坦多玛耸然动容,道:“连他们也来了”索朗陀耶举手肃客,眸光不带丝毫情感,在佛兰珂身上歇了一歇。
坦多玛停下了刚要迈开的步子,朝佛兰珂说道:“好孩子,你回帐篷里歇着去,为父的去去就来。”佛兰珂胸中一酸,口齿启动,终是默然无语。眼看着父亲随着他步入了前列的帐篷之中,泪水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这一夜佛兰珂翻来覆去,千思万想,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地冷热不定。好容易进入睡眠之中,连双眉都不能展开。次日清晨醒来,急不及待地钻出了帐篷,才从妮亚口中得知:索朗陀耶和那三名蓝衣人,一大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佛兰珂好生失望。百无聊赖地回到营帐之中,浑没半些四处观览的情绪。却是妮亚一路检点坦多玛为她带来的衣服首饰,惊叹不置,吱吱喳喳地为她梳妆,说道:“这祭典这等热闹,可得好好地打扮打扮,别给其他的太太小姐比了下去。”佛兰珂知道她乡下姑娘啥也不懂,只把个水妖精祭典当成了城里仕绅名流的花园宴会,由得她随口胡说,也懒得加以纠正。
其实小姐情绪低落,这小姑娘岂能不知叽哩咕噜地说个不休,不过是希望佛兰珂能得开心一些而已。又不时钻进钻出地探看,满心盼望索朗陀耶能够早些回来。连法王们渐渐到齐、人去人来的热闹场面,也没心思去多看了。
好容易午餐时间将近,远远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妮亚好生欢喜,毛手毛脚地将佛兰珂拉出了帐篷。那里知道才走出去没有几步路,另一边走来了坦多玛,伙同身边一名六十余岁、骨架粗大的白发老者,朝着索朗陀耶他们迎了过去,只把妮亚气得直跺脚。佛兰珂微微苦笑,说道:“你也别瞎热心了。他若想跟我说话,可没人拉着他罢何苦去碰这个钉子”妮亚发恨道:“那个老头子是谁呀这大把年纪了,不晓得留在家里享福”
佛兰珂沉吟着道:“你见到他手上那柄烈焰三叉戟没有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必然就是火领地的领主,梅可法王了。”妮亚啧啧称奇,说道:“有这么老的法王呀我还当法王们都像坦多玛陛下或我们衣吉贝莉陛下那么年轻呢。”
说到最后一句,坦多玛走了过来,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背地里说别人家坏话,也不说得小声一点”妮亚吐了吐舌头,缩到佛兰珂背后。佛兰珂淡淡一笑,凝神看着梅可和那几名蓝衣人言笑宴宴,说道:“爹,你这几位朋友交游很广阔啊每个法王他们都认得。”
坦多玛淡然一笑,说道:“这你就错了。我跟他们以前从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