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偏你现在又不能回他身边我真搞不懂,你以前天天陪着他,他也从没因此想起十九岁以后的记忆,为什么现在开始就不一样了”
费妮丝雅微微苦笑,说道:“一直到水封印解开之后好一段日子,他都还只懂得反应爱情;可是生命中并不是只有爱情而已。当他开始去面对,并且探索爱情之外的黑暗的时候,那连结着过去的意识之门就打开了。一旦打开当然就只有越扩越大哎,不管有多担心,但在地封印解开、使他拥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自己的过去之前,我都不敢冒险留在他的身侧你总不希望每次我不小心跟他说了什么他就晕倒,或者是抓狂吧”
娃蒂笑了起来,眼眸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说道:“我喜欢你爱人的方式,费姬。虽然对我而言,这种爱法实在太伤脑筋了。不过,放心吧,我会陪着艾诺维的一直到地封印解开了为止。”
“谢谢,娃蒂,”费妮丝雅露出了一丝极其温柔、极其沉静的笑容来:“有你这一句话,我心里安稳多了。”
“可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他哟。”娃蒂说着,很甜很甜地笑了:“我要先去瞧瞧赛拉飞尔费姬,咱们再联络了”
娃蒂的身形消失以后,费妮丝雅也跟着将自己散入了水中。但,就算她们两人不曾一先一后地离开,结果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远得她们根本没有可能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狂喊佛兰珂的狂喊。第七封印第 5 卷第一话 袭击作者:纳兰真尖厉的风声在远处呼号,益发衬出整个人鱼岬的狂野与凄厉。凛洌荒寒,却又令人不知所从正如索朗陀耶此刻的心情。
身旁那小小的计时仪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珠光,说是离天亮只剩下半个时辰多些了;可是他整夜不曾阖眼,而且也显然没有可能再睡。脑子里翻来覆去、尽是不久之前发生在他与佛兰珂之间的诸般情事;以及,自己拿了替换的衣服去接她回来的时候,她那哀怨欲绝、一直瞅着自己不放的眼睛。自己虽然特意偏过了头不去理她,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硬是觉得她的视线不曾离开过自己,只瞧得人浑身躁热,心如油煎。
想到这个地方,索朗陀耶很不舒服地翻动了一下身体,重重地吐了一口长气。到底在想什么呀,这丫头自从相识以来,她在自己的面前一直是端庄中带点羞怯,深藏密守,难以窥知,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直接、如此大胆偏偏还发生在两个人吵过那么一架之后她到底要人怎么待她岂难道岂难道这念头才刚刚冒起,索朗陀耶便重重地握紧了拳头,再一次将那渴欲窜升出来的希望之苗压了下去。索朗陀耶你这个没出息的,不是说好了要还彼此一个清净的么不是打算天明之后便放程回月首去的么还在这儿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她一直挂怀的人是艾诺维,你不是打一开始便明白了么就算心里对你小是没有好感,可是嘿,就算夺得她来,你受得住一个影子始终横隔在两人之间么
话说回来,索朗陀耶啊,难道你没有把握,能将艾诺维自她心上全然抹去么
索朗陀耶抿紧了嘴角,再一次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无论有多么要强,他清澄的理性至少清楚地知道:人类的感情可并不像咒语,可以经由意愿和努力来加以掌控。真该死,她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干脆闷着头不理我算了拿着那样的眼光盯着人瞧,她到底什么意思嘛那样的眼光另一股躁热自身体深处汹汹涌起,使得他再一次挫败地闭上了眼睛。真不知道是要将地板狠狠地捶上一顿,还是跳到海里去浸他一浸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外一阵悉悉索索,仿佛有轻微的脚步声移了过来。索朗陀耶微微一愕,本能地朝帐篷入口瞧了过去。几乎便在同一个时间里头,一篷柔和的金橘色毫光自他身旁的地上渐渐地亮了开来是他的佩刀水湄之光上头那颗珊瑚大珠感应到主人的意念,自动自发地焕出了照明的光芒。柔和的光晕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帐篷外头影影绰绰,仿佛有个人影立在那里。
索朗陀耶窒了一窒,本来立时便想喝问“什么人”;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一股子奇异的预知蚪紧了他的心脏,使得他一时之间居然发不出半点声响。他重重地甩了甩头,才刚想嘲笑自己的荒唐,便见得帐门一动,一个纤长的身影闪了进来佛兰珂
索朗陀耶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帐篷里的光亮斗然间暴涨。佛兰珂长发披散,一只素手紧紧地扣着斗篷的领口,眼眸中虽然带着几分惊惶,但双颊酡红,口唇娇艳欲滴,脸上神情他更是从来不曾见过,一时间心乱如麻,还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反应,便见得佛兰珂下唇一咬,右手使劲一拉,整件斗篷脱曳在地,登时露出了一具晶莹如玉、完美无瑕的胴体来
在那厚重的斗篷之下,她居然、居然什么都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