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就在光芒暴涨的同时,光圈笼罩范围里的食精虻纷纷坠地。索朗陀耶又惊又喜,叫道:“老师”
吉托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咒文念将起来不大怎么觉得累,是也不是”索朗陀耶说道:“是,可是怎么会这样的如此强大的咒文啊,难道”老人瞧了他一眼,眼眸中流露出赞赏之色,说道:“你猜的没错。引魂珠能将食精虻的生命能量吸取出来,从而补充了你念动咒文时消耗掉的能量。虽然总数并不太多”
索朗陀耶瞧了满地食精虻的尸体一眼,突然间一阵毛骨耸然,道:“这,这个咒文”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这咒文只对数量众多、体积不大的毒虫生效,对人畜的伤害甚小;只要用上一点结界便可以全然无伤。但就算不用结界,也并没有太大的干系,”佛兰珂忍不住问道:“有那种对人畜生效的咒文么”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那种咒文太过伤天害理,早在神代便已被视为呼荷世界最大的禁忌;有那胆敢修行的,也都被正义之士攻灭得尸骨无存了。已经失传了一万八千余年的东西,没有必要再去追究它啦。”转向索朗陀耶,问道:“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
索朗陀耶抬头瞧了瞧漫天飞舞的食精虻一眼,简单地说:“得有个人帮我驾驶风毯才成。”老人点了点头,以指就唇,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呼哨。没过上多少工夫,卡鲁奇和狄凡夏驾着的那方风毯,便已经落到了他几人的身前。索朗陀耶解下了护命线交给吉托,朝着卡、狄二人说道:“我们走吧。”
卡鲁奇兴奋至极。自从使徒们在客栈中发动奇袭开始,自己这一方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对手是人也还罢了,偏偏是这种恶心巴拉的鼻涕虫,便死了都称不上英雄好汉。虽然身上带伤,再加上缠斗了这么半天之后,体力早已耗尽,但眼看着风毯过处,七八丈方圆里头的食精虻纷纷坠地,仍然止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哇哈哈哈,知道厉害了吧老子们先前只不过是让你,可并不是怕你你们这此一毛头儿子不晓得见好就收,现在要想求饶可是来不及了我操”狄凡夏在一旁拉了拉他,说道:“别太高兴得早了。这些家伙难道不会逃的么你瞧瞧法王陛下的脸色。咱们可没有办法支持得太久”他伤得原本就比卡鲁奇重得多,说到后来,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卡鲁奇歪了歪嘴,满肚子不服气地掸了掸鼻子,却找不出话来辩白。风毯在他两人轮流驱动之下,这会子已经来来回回全村绕了两三趟;固然所过之处,食精虻纷纷毙命,但引魂珠所发的光芒范围有限,扑灭的食精虻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半多些。其他的食精虻见势不对,已经开始四散飞去了。如此一来,毒虫分布在空中的密度大减,分布的范围却广大了许多;追杀起来势必跑得更远,费上更多的气力。但即使是在金橘色的光芒笼罩之下,他两个也都可以清楚地看出:索朗陀耶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卡鲁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将这些臭头翅膀兜拢过来”在风毯上站起了身子,开始指挥那些小翅冠鹰。方才老喀尔提召唤他两人下来之时,为了安全起见,卡鲁奇本来是让鸟儿们停留在半空中的;如今事态紧急,只好叫它们分散开来,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驱赶食精虻,好将它们赶回村子里。但鸟群分怖的范围一广,他施法之时动用的气力便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在风毯上左顾右盼、指东划西之余,身体越来越是沉重,脚下一个不稳,竟然从风毯上跌了下去第七封印第 5 卷第四话 决裂作者:纳兰真蓦然间一阵狂风卷了过来,将卡鲁奇身子稳稳地接住,半空里一个翻转,重又将他抛回了风毯上头。在大家都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前,叮咚两声悦耳之极的乐声响起,空气中突然充满了动人心旌的旋律。只一出现便弥天盖地,洁净清澈得如同最温柔的流水,洗得人遍体舒畅。明明眼下还是腥风血雨的战争状态,大家伙儿却一时之间、只疑心自己置身于天堂之中,险些连咒文也忘却了更惊人的是:不止是在场中人在乐声中忘了自身正在作战,连那些已然开始惊惶逃窜的食精虻也跟着忘了它们四散逃迭的动作明显地慢了下来,开始随着乐声轻轻晃动。随着乐声的低昂回旋,它们竟然如同着了魔一般地再度聚拢,群聚成原来那种如云如雾的状态;仿佛片刻之前才经历过的大难是上辈子的事似的,只晓得自顾自地随着乐声婆娑起舞。连那些小翅冠鹰也忘了身上所负的重大任务,拍翅的速度明显地迟钝了下来就在众人心魂俱醉、忘其所以的刹那里头,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静静地响了起来;虽然温和,却及时且彻底地将众人给惊醒了:“索朗陀耶啊,你还在等什么”他说:“食精虻已经凑拢过来了不是吗”
索朗陀耶一震而醒,这才注意到风妖精王那轻如无物、浮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以及他抱在怀中、轻轻拨弄的竖琴毫无疑问、是艾诺维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带在身边的、风妖精一族的传族至宝:风之竖琴。凭空掉下来一个天大的帮手,赛拉飞尔是几时来的,又为了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突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此时此地,可没有哪个白痴会花那个精神去追究。卡鲁奇和狄凡夏两个更不迟疑,打起全副精神、驱着风毯朝食精虻群冲了过去;同一时间里索朗陀耶身上引魂珠的金橘色光芒暴涨,所过之处,所向披靡对食精虻尽而言,战争进行到这步田地,其实已经不是什么公平竞争,而完全是一种杀戮了。灭族的屠杀进行得如此惨酷,绝美的乐音却弹奏得越发教人如醉如痴;所好的只是丝毫不见血光,而引魂珠光芒只一笼罩下来,虻尸纷纷坠地,也可以说是死得毫无痛苦要不了片刻工夫,他们耗了一整个下午与之周旋、却几乎功败垂成的大批魔兽,便已经消灭得干干净净了
一直到确定食精虻群已然彻底消灭,索朗陀耶才将一直捏得死紧的手诀放开;衣衫尽湿,已经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卡鲁奇得意至极,朝着满地虫尸挥拳攘臂,叫道:“来呀,有本事的再来呀奶奶地,只不过多吸了点空气把个子变大了点,就以为你们可以在老子面前嚣张老小子,可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吧还有什么话说”话说了一半,突然间停了下来,问道:“那老小子跑哪去了可真是溜得快啊”原来他问的是亚拜罗尼。
赛拉飞尔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才驾着风毯往食精虻群里头冲,他就走了。”
原来亚拜罗尼基于道德原则留了下来,原是为了保护无辜的村民;一到赛拉飞尔赶到,眼看着危机已然解除,再停留下去未免尴尬,乘着大伙儿还在应付食精虻,便即抽身离去。他身旁那方风毯在经历过这场大战之后依然无恙,以是走得容易之极。除了赛拉飞尔之外,根本没有谁注意到他的离去。
却说亚拜罗尼驱着风毯,一直到离开村子有十余公里了才歇将下来。他此刻精神也已经颇为疲累,却仍然心心念念地挂着此回教宗交付的任务;心想村民的危机虽然解除了,传承者的性命可还不曾除去。当时取出了怀中的琉璃镜来,便和幸运角的总部展开了对话;“亚拜罗尼呼叫大哥,亚拜罗尼呼叫大哥,请回话”
一阵沙沙轻响之后,琉璃镜里传出了一个虽然也很熟悉、却绝非他所期待的声音:“我是果卓。有话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