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96(1 / 2)

地到武器店里去租了一方风毯,朝望海坏而去。想是从那个地方,把她残存的伙伴给接走了罢”派垂安这才放心。

“费姬呢在佛兰珂房里”

艾诺维自进了旅舍里来,便没见到费妮丝雅,心中有数,等他们说话告一段落了,便道:“费姬呢在佛兰珂房里”

凡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那当然哪。每个人都把她当作宝贝,就怕小姐伤心落泪。而且还真娇贵得紧。两三天里反反复覆,半夜里头都得闹我起来帮她止血,直到现在都还没怎么稳定下来。朗城里头多少紧要的事等我去办,皇城方面已经来过三四次水晶通讯,死催活催;偏偏你们不回来,我就得让这丫头一直绊在这里”索朗陀耶老大不是滋味,讪讪地道:“等佛姬身子大好了,我带她上明城去,好好地给您老人家请安致谢。”凡又哼了一声,说道:“这个只怕消受不起。她别再给我闹出昭城的那种乱子,我可就谢天谢地了”

艾诺维微微一笑,说道:“且让在下说句公道话如何陛下其实也很清楚,昭城事件并不是佛兰珂姑娘的本意。身为法主,你应该比谁都更明白:国与国之间微妙纷扰的互动。事情闹得虽凶,但既然没有谁真的伤亡,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揭了过去;自今而后,也不会再有谁去提它。既然迟早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再以此相责”

原来佛兰珂一身牵系了两名法王的锺爱,雷富尔等人若真的要追究元凶、找她算账,一个不好,只怕便不免要闹出战事来。大家的本意是在消弭祸端,岂有自己将事情越闹越大的说不定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坦多玛还都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哩。反正这事变里还夹了一堆黑道中人。如若真的搪不过去,就全数推到了使徒头上,便连在昭城出现的那个佛兰珂,也干脆点说是使徒中人易容出来的便结了。凡初初赶到此地来的时候,由于挂心爱子安危,这事她并没往深处去想;待得两三日下来浪静风清,风烦地那边更是连半点讯息都没听到,才领悟到这事必然就这样揭了过去。一方面为爱子松了一口大气,一方面却也有那么几分不甘心:“便宜了你这个丫头”

凡既然想得透这一层关节,索朗陀耶自然不会没有想到。见母亲听了艾诺维一席话之后,脸上的不豫之色整个儿柔和了下来,斜了自己一眼,爱笑不笑地道:“这可让人见笑了。我有那么不识大体么只不过别人家小子娶媳妇,再麻烦也不会这样折腾自己的娘;不乘这时候数落几句,要等人家姑娘真进了门,还由得了我说上一字半句么”索朗陀耶肚子里微微苦笑:“真不愧是我妈。这伸屈自如、扮花朵儿吞蜜蜂的本事,全呼荷世界大约没有几个人胜得过她了。”耳中听得派垂安说道:“这话说得极是。小子我便没这等幸运,有一个如此美丽能干、法力高强的妈。不过说真格的,在小子看来,全天下的福气都让你一个人给占尽了;偶然辛苦一些,小子们看在眼睛里头,好歹也平衡一点。”

凡吃他几顶高帽子一戴,吃吃娇笑,说道:“瞧瞧这张嘴可真是好朋友啊,索尔;几句好话说下来,便想替你将事情揭了过去呢。”派垂安狭眯了一下眼睛,朝索朗陀耶说道:“我说她一个人占尽了天下的福气不是聪明到这等程度,这世上还能有人折腾得了她改天上朗城去,你跟你那心上人,真得好好地装装乖才行呢。”

凡斜了他们两个一眼,心下恼怒:“这个属月的喀尔提原身到底是何来历,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她原本只是对佛兰珂惹出的风波颇为感冒,又对儿子被另一个女人夺走一事无法释怀,这才在口舌上多所刁难。但若和这个派垂安再夹缠下去,自己真成了恶婆婆了;就算表面上占得上风,事实上也已经是大失身份。格格地笑了两声,说道:“那敢情好啊。只要他们够乖,做娘的还有不疼的么”

札南威在一旁听他们两人斗口,微微地有好些笑:“黛玛也真是的,居然为了儿子吃这么大的醋。难道忘了她还有我么”又想:“她本来就口会便给。这么些年磨练下来,益发的刁钻难缠了。”伸出手来将她握了一握,说道:“好了,黛玛,咱们不能再多耽搁了,该准备出发了。”凡瞧了他一眼,笑容里这会子才透出了真挚的暖意,说道:“大家伙儿先吃饭罢。吃过了饭再走。”

索朗陀耶虽然急着想去探看佛兰珂,但他清楚母亲脾气,知道自己若在这个时候去看了佛兰珂,往后日子里明里暗里,可有得她叨念的了。因此一直忍耐到凡与札南威一行人乘坐的小空舟升空而去,才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下来。派垂安在旁边笑道:“有着一个如此美丽能干、法力高强的母亲,你不觉着那是上苍无上的恩宠么”索朗陀耶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佩服,佩服。”派垂安笑道:“佩服我是个世上无双、皮厚如墙的马尼精么”索朗陀耶再也忍耐不住地笑了出来,一胳膊重重地撞在他的肚子上。喀尔提横竖是不死之身,不撞白不撞。

便在这个时候,费妮丝雅柔和的声音自后头响了起来,说道:“听说属月的喀尔提已经到了贝贝妮好奇得紧呢。”所谓听说,自然是听霍尔拿几个说的了。

派垂安脸上露出了捣蛋至极的笑容。要知道他跟费妮丝雅本来也是旧识,睽违多年之后形貌大改,这里头能玩的花样还少得了么却是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一个小小的月精灵已经飞到了自己眼前。圆睁着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那个小家伙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气。

“我就说嘛。我在昭城里头”直觉得不对,原来能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小精灵以着一种严肃的态度审视着他:“那时候你是在睡觉还是怎地波长比现在弱得多了。”派垂安歪着鼻子看他,说道:“你猜咧”

索朗陀耶已经相当明白派垂安的性子,知道这一玩下去没完没了,朝费妮丝雅点头为礼,才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聊吧”,赫然见得费妮丝雅腕脉上头一道细长的伤口,伤口还沾着细细几点晶莹剔透、洁净如宝石的水珠,吃了一惊,说道:“你这是你割了自己的血让她喝了么”费妮丝雅微微一笑,说道:“一时间取不来生命之泉了,只好将就将就。”

索朗陀耶既是惭愧,又是感激。生命之泉诚然贵重,但活化细胞、改善体质的能力,又怎能是水妖精王的血液可比但大家这些时日以来共渡危厄,几度出生入死,再要为了这种相形之下份量甚轻的小事言谢,在他而言实是有些肉麻。当即俯下头去,在费妮丝雅脸颊上亲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