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雷声变作一道响雷,纽扣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只是声音有些诡异,不像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后脖颈子。
“纽扣别哭,妈妈去开灯”我手心冒汗,听到耳边肖桀的声音喑哑,紧接着传来咔咔的门关的声,灯却不亮。
“可能是外面的电线被雷劈了。”肖桀的声音传来紧张感,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电视屏幕一闪完全黑了,只剩下小钮扣的哭声嘤嘤作响,哭得我胆寒,手里捏紧了包,靠在沙发上,借着外面的余光看着无力,只能看到少妇的影子。
突然,肉肉的东西突然摸到我的手上,冰凉,我猛地一低头,却发现是小钮扣的手,又是一道闪电,屋内一亮,我看到小钮扣脸上冰冷的表情,我猛地一抖。
“肖桀”我试着喊着,却见那还站在门关处,打着开关,声音越来越急,嘴里嘟囔着什么么,因为雨声太大我也听不清楚。
我打开手机屏幕照亮,盯着小钮扣,想甩开她的手却甩不开,突然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肖桀打开了门,楼道的灯光打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浇得像落汤鸡一样的男人,大口的传着粗气:“肖桀救救救我吧。”
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清秀,此时慌张得语无伦次,我感觉小钮扣的收突然收紧,没有剪去的指甲扣得我生疼,我反过来握紧她的手:“纽扣,没事儿,只是打雷。”
小钮扣见我这么说,面无表情的松开我的手,朝着肖桀跑去,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有这么可怕吗一阵冷风从窗户缝刮来,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只听门口传来了声音。
“黄业你怎么了”肖桀语气带着担忧,看着冲过来的哭着的小钮扣似乎有忌惮。
黄业压低了声音,嗓子发哑,头上的水滴滴的留下来,别提多难看:“肖桀,他站在我床头,怎么办他是他要带我走,肖桀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闭嘴”肖桀尴尬的朝我的方向看来,搂紧了纽扣,“你别乱说,你走吧,纽扣爸爸不会害人的,就算是害了也是我们活该。”
“好肖桀,你高尚你伟大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承欢时那副贱样子了是吧你出轨了,还想立牌坊你别忘了纽扣爸爸是怎么死的”黄业狠狠地指着肖桀,甩手边骂边离开。
小钮扣依旧哭着,肖桀无力的抱着纽扣的头,转头看向我:“让你见笑了。”
我面无表情,又是这种八点档的电视剧场景,狗血,无情,人生的大浮世绘罢了。
“纽扣的爸爸是怎么死的”我对于肖桀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只问了最重要的。
肖桀沉默了一阵,从抽屉里拿出蜡烛点上,室内又有了亮度,我坐回沙发上看着她,发现纽扣还在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是没了哭声,仅剩下抽搭着。
“纽扣的爸爸是车祸死的。”肖桀一边回答,一边安抚着纽扣。
我点头,刚才黄业那句你别忘了纽扣爸爸是怎么死的却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最好没说谎,这和法事有关系,如果你说谎,间接造成什么损失,可不怨我。”我冷笑着将利弊说清楚。
只见肖桀一愣,又看着纽扣,还是点了头:“纽扣爸爸就是出车祸死的。”
“哼”突然一只没有说话的纽扣停止了哭声,冷冷的哼了一声,肖桀脸上一白。
“阿瑶小姐,可以开始了吗”肖桀催着我,眼下的青黛色深的吓人。
我点头,然后开始将包裹里的东西准备出来,摆阵离不开的是铜铃,我映着烛光,将东西都倒了出来:“先去你的卧室吧。”
肖桀点头,毕竟卧室是最需要安全感的地方,肖桀给我举着蜡烛,烛光将卧室照亮,我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夫妻合照,皱着眉:“这照片怎么还没烧不知道阴阳永隔还是合照,你这是招鬼啊”
肖桀说:“我舍不得。”
我笑出了声,轨都出了还有什么舍不得,人就是这样,得到的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肖桀看到我的嘲笑,端着蜡烛的手晃了一下:“阿瑶小姐,我知道你听出来什么了,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不是吗”
本来这是人家的家事,我根本不想管,可是听她这么说,我笑了笑:“我说什么了和我解释干什么我只是拿钱办事儿,你是我的雇主”
“阿瑶小姐”肖桀还在说着,一道响雷乍起,遮住了她的声音。
我怜悯的看着照片里的男人有带着眼镜,温和的笑着,突然一个闪电,那照片中的人似乎动了一下,我一惊,再看时却没了动静,我暗笑自己吓自己。
“阿瑶小姐。”肖桀顿了一下,看了眼小钮扣,又看向我,“我和纽扣爸爸是有感情的,你不要怀疑我是什么不好的女人,事实上,我一直恪守妇道。”
我认真的点头,骂人不带脏字:“恪守妇道一夜情。”
“你”肖桀有些恼怒。
我冷笑:“你真不用和我说什么,我是认钱的,不认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本事还是有的,各取所需,当然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你被你丈夫折磨死。”
肖桀一阵沉默。我开始摆着阵法。我看了一下房子的方位,开始找八卦位置,肖桀在床头柜滴了一滴油喇将蜡烛固定住:“大师,我现在就拿去烧了吧。”
肖桀语气紧张,我点了点头,就见她将拿起照片带着小钮扣出去。
像这种被撞死的鬼,要想镇住只需要摆捆鬼阵就好,倒是简单,普通的两个八卦阵拼接起来,只摆死门,不摆生门,入了此阵,只能困着。我忙碌着阵法,没注意时间,等在摆完,发现蜡烛已经烧了一半,外面风雨飘摇,t市每年都会有一场大雨,却不是这个季节,我搓了搓手,一场秋雨一场寒,古人诚不欺我。
我正往外面走着,却突然看着肖桀迎了过来,脸上温和的笑意有些不自然。
“卧室里的结束了,开始客厅吧。”我拿着蜡烛对她说,手机又来了短信,我看了一眼,是方白已经到了楼下,突然有些着急想赶快完事儿下去,这种心情不得不说很贱。
肖桀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大师,您回去吧,这法事我不作了。”
我惊疑:“你不是很久之前就催着师叔来”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只见肖桀将手里一个纸包递给我,很沉,我打开纸包,里面赫然是五万块钱。
“大师,我突然觉得让我丈夫这么陪着我也挺好的。”肖桀突然笑了,笑得我心里没底。
我一只手端着蜡烛,一只手攥紧了全,脖子后面冒着凉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一个东西挡到了,我低头一看,竟然是肖桀说要拿去烧了的照片,照片里夫妻合照的笑容,甜蜜得很,但此时在我眼中却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