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中踏着亲人的血路走来,他虽然一路无碍,心里肯定也是难受的很的。
我踮起脚尖送上轻轻一吻,拉着兰锦的手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踏着喜庆的红,我与兰锦携手并肩心灵相通的走向南齐至高的王位处,相视一笑,款款落座。
在南齐满朝文武的祝贺声中,我与兰锦同心永结。
端酒遍扫满朝官员,眼光触及一些熟悉的面目,我心里一惊,转眸看兰锦,他冲我会然一笑,“形势已动,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熟悉的人的。”
望江楼里九霄山帝师之言怕不是空口胡诌来的,清袂师兄还有好几位师兄不知何时在南齐入了朝,那人去楼空的太清山上的人,是不是都散落到了其他两国中那师叔和师父呢除了扶苏哥哥,还有几位师公又是谁
大婚之日容不得我去多想这些,喜宴结束,已经亥时了,南齐朝臣道完喜散了去,清袂师兄最后一个过来,笑着拱手对我与兰锦道,“东方毓恭祝吾王与吾后喜结连理,愿吾王与吾后龙腾凤翔,白头偕老。”
我看着清袂师兄成熟稳重了很多的脸,笑回,“多谢东方大人。”
清袂师兄望着我,眼眸里眸光流动,未再言语,躬身一行礼,转身走出了朱红喜庆的大殿。
“累么”兰锦搂住我,问道。
我摇摇头,一国之王大婚不需要三拜九叩,就坐着等道贺,我有什么累的,我问,“接下来干嘛”
含烟映月站得远,听见我这么一问,捂着嘴低低笑起来。
兰锦眸光闪闪的望着我,俯身在我耳边道,“阿音你说呢”
我本来是问是否要去见他父王额娘或者姨娘或者兄弟姐妹的,含烟映月这一笑,兰锦这一问,我酒后有些微热的脸一下子滚烫起来,我偏离了兰锦俯过来的脸,道,“不去给你额娘父王敬茶么”
兰锦笑道,“明日有的是时间。”
被兰锦拉着回了房,不是先前我梳洗的那间屋,却是我慌不择路落下的那个院子的屋,后院满园的素心兰悠悠开放,素雅别致的屋里红烛摇曳,一片喜红。
含烟映月替我卸了珠钗散了发,添好洗澡水就笑着退了出去,留下空荡荡的屋子里我与兰锦两人。
我身着朱红喜服,稳稳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兰锦过来替我解衣,“怎么还坐着,不去洗么”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红着脸道,“你先洗好了。”
兰锦笑笑,“阿音莫不是在害羞罢。”
都与你肌肤相亲,都与你成了亲,我害什么羞我仰起头来,“才没有”
兰锦凑过来,捧起我发热的脸,吐气如兰,“阿音,你脸都红成这样,不是害羞是什么”
我往后仰着身子,尽量不要被他极具蛊惑的眼神跟酒后有些妖孽的脸蛋给迷住,“脸红发热是这喜服有些厚了,才不是害羞。”
“这样啊。”兰锦了然,放开捧着我脸的手,伸手轻轻一拉,我转了个圈,旋身进了他灼热的怀抱,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兰锦弯身,一个打横就将我抱了起来,侧头在我耳边道,“既然阿音觉得热,为夫自然要义不容辞的帮你宽衣散热了。”
我脸红到耳根子,只能埋首在他兰香淡逸的颈间,低低的道,“明日还要早起敬茶的。”
兰锦将我轻放到喜床上,笑意盈盈的俯下身来,“明日是要敬茶,但不必早起。”
我正要说一定要早起,还未启口,身上一重,唇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已然不是第一次缠绵厮磨,我第二日却又错过了早上。待我醒来又近中午时分,浑身无力的坐起身来,含烟映月端着水进了屋,“雪姐姐,锦哥哥说今日可以晚些去敬茶,你先洗漱更衣,吃些东西补下身子再去。”
兰锦呐我扶额,脸上又发起热来。
知道兰锦上了朝,我快速的梳洗,刚用过饭,兰锦一身红衣进了屋,清雅的脸上容光焕发,春风得意
我睨他一眼,侧首偏向一旁。
兰锦笑了笑,俯身转过我的脸道,“阿音,明日我们可以启程去北川了。”
本来还有些气他累人不轻,听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全忘了,我眉眼含笑的道,“真的么”
兰锦点点头,“我们婚礼才举行了一半,当然得快点把另一半给办完才行。”
我抽着嘴角,这猴急的人是我认识的那个清雅绝伦高高在上嘴皮子能打死人的五师公么
我摇摇头,“急什么,这边茶都还没敬的呢。”
“阿音也觉得太慢了是吧,那我们现在就去敬茶吧。”兰锦牵着我出了门,大中午的,硬是去给他卧病在床的额娘和赏花看景乐得自在的父王敬了茶。
虽然从他父王身上感觉不到多少亲情,可我还是看到了那与兰锦五分相似的眸子里一抹欣慰和喜悦,兰锦的额娘就算在病中,样貌也是胜西子三分,难怪能生出兰锦这般模样的儿子。她含着笑意接过我递过去的茶,眼眶里泪水盈盈。
兰锦其他姨娘什么的我没看见,只看见了一些兄弟姐妹,对我都还算恭敬,看来兰锦在南齐很有威严我在婆家的日子有他罩着肯定好过。敬完茶也没多待,便又回了屋子,我想起兰锦额娘那清瘦的脸,道,“要不让扶苏哥哥来下南齐”
兰锦敛目,“药可治疾,心病无药可愈。”
“心病虽然无药,只要对症入心药,还是可解的。”我想那人终归是兰锦的娘亲,现在也成了我的婆婆,怎么也要尽孝道的。
兰锦缓缓摇头,“自她入了宫,这病就无解了。”
兰锦说的无解,我是后面几日陪着他娘亲才知道的。
我们没有如愿回得北川,连日的大雨阻路,只能缓了回北川的计划,兰锦政务繁忙,我无事可做就去陪身体每况愈下的婆婆,多数时候她只是躺在床上,也不跟我说话,我也静静在屋子里浇花端水,虽然生疏,也不至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