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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师父被后来赶到的兰锦带走了。”萧行止道。

心绪稍微平复了点,可萧行止的面色还是让我放心不下,我问,“师父他”

若师父没事,兰锦怎么会只带走他,而放下我不管

萧行止支支吾吾,“他受了些伤。”

我凝着萧行止,目光不善。

“你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空,表哥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高手,又是奔向我跟东方将军的方向,所以命人放了箭,谁知后面又突然出现个蓝衣人,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在如修罗殿的战场上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表哥怎能放任下去,亲自放了三箭”

三箭我从始至终只看到两箭,那另一箭只能是在师父背后

我浑身发凉,师父他

“后来战场中负伤的他一人独敌千军万马,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你,表哥觉得奇怪,到场中才发现先前闯入战场的人是你,不知你为何又昏了过去,于是从他手中夺了你带了回来。”

我死死的望着萧行止,连心都有些发凉,容丰能从师父手中将我带走,那师父受的伤绝对不轻。

萧行止依旧不敢看我的目光,继续道,“后面传来的信息是说那人也就是你师父是被兰锦带走了的。”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腹部的刺痛一阵强过一阵蔓延到我四肢百骸,冷汗如瀑,意识开始虚无缥缈起来。

“林姑娘你来人,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我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浑浑噩噩中我是希望自己能做些梦的,梦到师父梦到兰锦都好,偏偏我越想要些梦的预示,那梦就越是不来,我睡着的时候,世界里除了黑暗就还是黑暗,黑得让我害怕,暗得让我绝望。

“你醒了”容丰坐在我床边,对我道。朗若星辰般的眼,浓密入鬓的剑眉都带上了凌厉与霸气,气势逼人。

我木讷的望着他,既然他把我带了回来,岂有轻易放我回去的道理。

容丰将浑身发软的我扶起来,“你的身子很弱,药刚熬好,来把药喝了。”

我看着他接过侍女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张口就喝。

容丰挑了下眉,“胆子真是大。”继续喂我下一勺。

现在的身体本就弱,又身在敌营,吃穿用喝都是你们的,我昏睡多日,我的情况如何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比我了解,若要对我不利,何必要多此一举的熬药给我。

一碗苦涩的药下肚,容丰放下碗对我道,“扶苏公子今日到达芷江那头了。”

我面色没有半点情绪,心里万千思绪,扶苏哥哥来说明师父的情况已然非常不好,但扶苏哥哥来了就有一线希望,远在北川的扶苏哥哥都到了南齐,我在东燕这边至少也五六日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已传信兰锦,告知他你母子无虞。”

我看着容丰的若星辰的眼,里面一片深沉幽黑,我讽刺一笑,如此消息过去,兰锦怎能放心我独身留在敌营

容丰迎上我的目光,“朝代更新替换,难免分分合合,创守如画河山,不历经腥风血雨怎会有万世繁荣昌盛,主宰浩瀚云州,更是少不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对手。”

我冷笑一声,“千古兴亡几载,更新换代,徒留生灵涂炭疮痍满地,旧新王朝轮换也不过是百年悲笑,登凌至尊之路上棋逢对手虽好,可恋战对手分高下,苦的永远是无辜百姓。”

容丰朗声一笑,“先是放弃云中,后又舍弃南齐,就算即位后还是打算把南齐交给白景瑜,你确实值得他那么做。”

我算是明白为何临兰锦要来北川之时再生出图野一事,想到兰锦为我做的一切,发凉的心一阵温暖,我淡然至极的望着容丰,道,“至尊繁华虽是过眼云烟,风华如他,身逢此时,他自是该当为这如画的河山上添上一笔。”

容丰诧异的望着我,尔后微微笑,叹道,“得妻如你,他真是好福气。”

“夫君说谁好福气呢”

娉婷的踏着莲步的人面上带着不浅不淡的微笑,端庄高贵的进了屋。

身后几位丫鬟端着托盘,手脚麻利的将饭菜放到屋子里的桌上。

“夫人。”容丰起身,过去扶住腹部微微隆起的秦凤仪。

我冲秦凤仪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双手交叠在腹部,心里温暖得如春阳晒着。

“林姑娘多日未曾进食,我命人准备了些清淡的吃食,吃上些吧。”秦凤仪美目看着我,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口气适宜的对我说道。

容丰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对我笑道,“去吃点吧,你有孕在身,不比从前。”

秦凤仪目光一凝,美目倏地移到我交叠的双手上,问向容丰,“林姑娘也”

容丰点点头,“你昨夜到得晚,看你太疲累就没告诉你,太医说有两个多月了。”

秦凤仪没有接话,再看了我腹部一眼,说了声有些累了,就袅袅的离开了。

我知道容丰扎营在无量谷东,又卧床了两日,我才下床走动,遥望无量谷临芷江的南面竟然也有密密麻麻的营地,我正疑惑,萧行止蹿到我旁边,道,“从芷江那岸拔营扎寨过来,看来兰锦是准备好好打仗了。”

我问萧行止,“你就将西夏拱手相让了出来”

萧行止露出白森森的牙,笑得有些苦涩,“兄弟姐妹都无意王位,我求心爱之人不得,七妹终身之事也未如愿,孑然独身,空守着那生冷的王位有何用,不如助表哥一臂之力,西夏百姓少历战火,我后半生也乐得逍遥,可与七妹尽享自然山水之乐。”

我咧了咧嘴,发现自己无话可接。

萧行止撇去笑意中的苦涩,潇洒的说道,“那年梅园看你红梅枝头轻舞,笑容烂漫无邪,暖人心扉,我若那时就知晓了心意该多好,可叹寻寻觅觅多年,再次见你我却未能将你认出来,你恢复了女儿身,道了名姓我才后知后觉,不过终究是晚了,这辈子注定无缘吧。”

听了这话,我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年凝香谷的梅园前不久才被兰锦提起过,那时的我怎会知道我一场调皮的恶作剧竟会生出这样两份牵扯羁绊,兰锦与我算是情缘,那萧行止与我只能是孽缘了。

仿若那番话他根本没说过一般,萧行止笑着继续道,“暑气上来了,你现在还有些弱,可别着了热,进营去歇息着吧。”

当夜我正喝着清粥,突然心弦一颤,我转头看向门外,鼻头一酸,丢下碗立马起身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