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小奕我没听说过”
她意外地扬了扬眉,显然有些意外。
“得偿所愿结婚了,现在就不认自己的儿子了也难怪,毕竟是被强暴得来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让他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那岂不是让你回忆起以前的那些噩梦么”
她还没说完,后头,罗颐柳便传了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泼妇,竟在这闹场子”
她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意外,然而,她意外的并不是罗颐柳的插话。她在这样的场合提起那些事,罗颐柳是铁定会忍不住出面的,但在这之前,她以为,首先出面的,应该是过往极为维护伊可韵的裴聿。
如此想着,她忍不住抬眸望去。
裴聿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就好像在场发生的事,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罢了。而这种状况,让她怎么都摸不着头脑。
苏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对上罗颐柳愤怒的脸。
多么可笑,这个女人,还曾经是她的婆婆。如今,又哪有一点身为婆婆的模样
她没跟裴聿离婚前,她就不待见她,现在,不过是更家不待见而已。
“我是泼妇吗呵,我这个泼妇,还曾经是你的儿媳妇。”
罗颐柳的脸色丕变,若不是旁人拦着,早就冲上来了。
苏凉收回目光,对上裴聿深得不见底的眼眸,随后,她敛下所有的笑。
“生命那么漫长,总不能每时每刻每秒都得充满惊喜,有时候,细水长流才是我想要的。裴聿,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好好的,你也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像是”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我记得你说过这一番话,我也记得你当初的那一句护我周全,我没有忘记。凉凉,我会是你的港湾,你累了倦了,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面前的这张容颜,与她的半年的时光,曾给她难忘的过去,曾让她不惜鼓起勇气让自己为他再勇敢一次。
当初有多爱,此刻就有多伤。
他以那样的姿态闯进她的生活,终究,以这样决裂的方式结束。
她将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克拉达戒指拿下,拉过他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她望进他的眼,语笑嫣然。
“裴聿,我不爱你了。”
她看见他眼底那汹涌的震惊,他和她,从未对彼此说过一句“我爱你”,她原以为,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跟他说,而他,定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不曾说出口。直到后来,她才幡然觉悟,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没有爱过她。
既没爱过,那么再多的情话,也只是多余。
她从没想过,她还没说出那一句“我爱你”,就率先说出了这一句“我不爱你”。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吧不曾有爱,徒余的,只是不爱。
苏凉松开手,慢慢地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他收紧,掌心里的克拉达戒指有些扎痛了手,他这才回过神,不顾罗颐柳的阻拦,攥紧戒指冲了出去。
然而,却怎么都寻不到苏凉的身影。
偌大的宴会厅,熙攘的人群,彼起彼伏的议论声。
伊可韵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台上,手紧紧地抓着裙摆,脸色煞白。
有些局,还没赌,就已输。
她早早就输了,只是,她从不愿意正视。
苏凉撩起裙,火红色的身影奔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一味地跑,即使已然气喘吁吁,仍是不肯停下来。
她以为,伤得越重,那么痊愈得才会越快。
可到底,她还是把自己给伤了。
雪,竟不知什么时候又铺天盖地地落下。细碎的雪花纷飞,那抹火红,远远望去,尤为刺目。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到底有多久,在夜幕即将降临之际,她踩着黄昏,敲开了那扇门。
门内的人满眼的震撼与惊喜,她扯了扯唇角,那一句话,溢出了嘴。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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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预告:五年的时间,他和她游走在不同的世界
、五年的时间,他和她游走在不同的世界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地悄然逝去,自指缝间,自睁眼阖眼间。
五年,整整五年,对裴聿来说,却是尤为漫长。
数不清是第几次从机场回到家,刚踏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就起身将他拦住,那张脸上尽是气急败坏。
“阿聿,你倒是给我说说,一年里你到底有多少次是安安分分呆在家的谪”
男人没说话,只是往沙发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妈,我可没这个时间呆在家里享乐。noya那么大的公司在我手里,我得花费工夫管理。”
“你以前还不是一样掌管着公司”
罗颐柳显然认为他这是在找托词,脸色刹地沉了下来幻。
“自从你跟韵儿结婚后,你一个星期有五天不是在公司忙碌就是满天飞,我怎么不知道公司这么忙了”
“不是还有两天么”
闻言,罗颐柳忍住说粗口的冲动。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剩余的两天你还不是呆在书房里由早忙到晚”
他伸手,松了松衬衣最上头的纽扣。
“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碰她吧何必拐这么一个大弯”
她一窒,神色更为激动。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他越过她大步走开,她胸口的火气更甚,急忙回过神。
裴聿几个大迈步走到沙发前,沙发上,伊可韵穿着一件白色的悠闲装坐在那,见他走过来不禁避开了他的眼。
他扯起一笑,那笑显得是耐人寻味极了。
“妈,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就别插手了。更何况,你以为你插手了,就能如愿看见你想看见的吗”
他这话虽是对着罗颐柳说的,但却是直直地望着伊可韵。
伊可韵的脸色一白,这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懂的。
随后,他扭过头,懒懒地斜睨着母亲。
“我都如你所愿娶了她了,你还要我怎样将我绑着送上床”
提起这个,罗颐柳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不得不发。
“当初是你首先提起说娶韵儿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安排好宴会酒席而已,那时你说取消所有的仪式,我都依着你了,可你有依着我跟韵儿去民政局扯证了吗这都过去五年了,别人不知情还好,可韵儿这些年身为你的妻子,她不替自己觉得委屈我还替她觉得委屈呢”
他坐了下来,背部靠着沙发椅,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有你这么一个宠爱她的阿姨,我也不见她到底哪里委屈了。听说,你和爸最近不是在联络她的亲生父母吗到时候,她就不会委屈了,要走要留,我都不会皱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