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笑极了,她抓住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
“裴聿,这个结果,你高兴吗开心吗满意了吧”
她没有去看他的眼,直接就越过他,冲向了浴室,反手将门“嘭”地一声关上。
浴室里的她,身子顺着门板慢慢滑下,随后,把脸埋在了膝间,痛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以后,才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顺着头顶淋下。
苏凉仰起头,眉眼模糊在水雾之中,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任由着洒下的水漫过整张脸。
然而,这种冷,却始终无法抵过她心头渗出来的透骨寒意。
之后,她抹干净了身体,从臭堆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把脏的那块放到盥洗台里,用手冲刷。
洗过了她便往自己的身上套,也不管衣服仍然是湿的,穿好以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见她穿上了那脏衣服,就算那脏的地方已经被
洗干净了,可那衣角还滴着岁滴,这样离开,铁定会感冒的。于是,他便上前将她拦住。
“衣服刚刚已经送来了,你先换了以后再”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手便被她给用力甩开了。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就往门口的地方走去,下一秒,身影消失在门边。
裴聿杵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苏凉搭着电梯下楼,在别人的惊讶下走到路边拦车,可是她这副模样根本就没人愿意载她,她惟有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容月打了一通电话。
不多时,容月便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她这模样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衣服是湿的还有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回家”
她顿了顿,在瞧见她的脸色后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你现在这模样不能回去,要是被家里人看到了,爸和妈肯定会担心你的。我载你去你的工作室吧,我记得你的工作室里有你换洗的衣服。”
这个时候,正是容月工作的时候,不难想出,她是接到了她的电话从工作的地方赶了过来的。
她看着驾驶座上的她,强迫自己扯起一笑。
“容月,谢谢你。”
容月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笑容。
“就算我嫁给你大哥了,可好歹也是你的好友,这一点,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你先睡一下,到了以后我再叫你。”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靠着背椅假寐了起来。
然,脑子里的那抹身影,却依然挥之不去。
苏凉觉得好累,真的好累,那件事,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出来,就能轻松些,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是她估算错误了。
她从未轻松过,不管是提还是不提,要她承认那样的事实,她当真没有办法做到。
大概半个钟头后,容月将她摇醒。
两人下车,从后门走进工作室,因为有时候通宵赶工,她便习惯了将一些衣物放到这里,以防不时之需。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才发现,在这空隙,容月特别外出去给她买了一碗白粥。
“吃一点吧”她将粥推到了她的面前,“吃过以后,再在里头的休息室里睡上一觉,爸妈那边,我会另外找理由的,你放心吧”
她点头,揭开盖子开始吃了起来。
容月叹了一声。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恢复像平时的样子,不然的话,等你回去,我爸妈你舅舅舅妈看到了,肯定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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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各位亲,母亲节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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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她轻声许诺,迟疑了一下,缓慢地开口:
“容月,你说,当妈妈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
闻言,她一愣,眉宇间透出了浓浓的担忧。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了你别想太多了,医生不是也说了,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就是说,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再说了,你这五年来都在看医生,配合地做治疗养身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澉”
她笑,却笑得苦涩。
“我知道你不过是在哄我罢了,百分之一的可能,你我都知道,那种可能到底有多不可能。就等同于在一亿的人里找一个人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早就认了。玛”
容月皱着眉头看着她。
“别灰心,我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可能啊”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但是心里明白,容月说的,不过是安慰她的话而已。
早在五年前,她得知这一个消息时,她就已经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当一个妈妈了,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即便知道,但她还是无法对这样的事情释怀。
在工作室换了身衣服,又休息了一下,容月才带她回家。
车窗外,街景飞快地略过,随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了下来。
苏凉看着窗外,恰巧,在这红绿灯旁,是一间规模颇大的药店,她看着那药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刚想叫容月在前面停下来让她下车,可话临到嘴边,她又想到了什么,把那些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就算不吃药,估摸,她也不会怀上吧她现在的身子,自己还是知道的,买事后药这种事,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向前行驶,那药店在倒后镜里越来越远,远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回到欧阳家,在容月的掩护下,欧阳晗祺和孙雯果真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苏凉直接就上了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紧紧地阖上眼,不知道为什么,鼻翼间,似乎仍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存在着。
那味道,挥之不去。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可当她真的睡着了,却迷迷糊糊地作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依稀有着她过去极为眷恋的画面,让她甚至有些不愿醒过来。
苏凉确实如她对裴聿说的那般,把那晚的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依然出入工作室和欧阳家。
而容月也没再问起,她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再次提起五年前不能怀孕的那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