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问一问是什么人”
“是。”
“报门主,这孩子见我等飞来吓傻了,一个劲儿的叫鬼,鬼呢嘿嘿”
“算了,凡俗之人么,我们走吧”
“慢这孩子有多大”
那卢姓门主问道。
“有十岁左右的样子。”
“哦走吧。如是那史义之孙,顶多七八岁而已。”
“卢兄太过谨慎了吧那有母亲将孩儿扔掉不顾者”
众人一想有理,便都收了法器,驾起云头欲随赵、卢二门主而去。那卢门主刚要走,忽然转头问赵姓门主:
“稍等一下,赵兄。那边逃掉之修行者乃是一人么”
“不,前面离那厮较近之几个弟子回报说是两人,一老年修行者,怀中还缚着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
“赵兄,吾击杀之那女修和那老者乃是一伙儿者,以汝观之”
“嗯,留下五六人,隐在此地,一有动静即发青鸟传音,十日后还无什么异常既归。”
“是”
下边几位修行者一声应。便有几个留了下来。
“卢兄走吧去王兄之归一门,探视一下他的门人后辈罢”
“好”。
于是,几路修行者以赵门主为首向归一门行去了。
第七章
史不足待在林中,一边假意捡了些许枯树枝、干柴之类,一边偷偷看那一大队人从山丘上飞过去。而那留守之五六人也合在一起潜藏在林外狩猎人落脚之破洞中了。不足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在林中捡柴火。本来彼有其母之天丝巾隐身,但一想起爷爷论起大能修行者之神通,可以无物不识,无物不破之能耐,竟然将法巾解下藏起,以凡界小孩之形貌于林中捡拾柴火。结果竟歪打正着,堪堪避过了此番劫难。史不足将其母亲之天丝巾法器就身藏好,而后用柔枝条将干柴束好,背起向山下行去。
山下六七里许有一凡界小村,时候已近黄昏,那曲曲弯弯之路途上,不足幼小残弱之身影踽踽独行。夕阳将其影子拉的很长。顺着山道小路,小小身影渐渐消失于绿影遮蔽之村庄中。那蹲守之人中有一修行者乃卢姓门主之弟子,其一双眼盯着不足,直至其进入庄中,消失于村中房舍才罢。
不足不敢回头,直入村中,旋既找了一破烂院落,将柴轻轻放下,悄悄潜进牲口棚里。夜来山间风大,乌云又起,随后大雨滂沱不息。那草棚岌岌可危,虽未倒塌,然四面走风,未至夜半那棚竟淅淅沥沥漏起雨来。不足何时受屈如此,再加上一日未食,又饥又饿,蜷缩在干草垛旁低声啼哭。
“妈妈,呜呜,爷爷,呜呜”
他低叫一声妈妈哭上半响,再叫一声爷爷哭上半响。
“喂,老头子你听外面好像有孩子哭声”
“你耳朵不对了吗这深更半夜,nǎ里来的孩子啼哭”
“要不,你去瞧一瞧。”
“睡吧睡吧明日雨停了,我还要修一修草棚呢”
不足闻听那屋内人语,遂不敢再哭,只是仍在抽噎不住。
第二日早晨,天还未放晴,但雨却小了不少。不足早就被冷风吹醒。悄悄出了那破院落,将天丝巾裹住身子,绕了个大圈子向那山丘上去。他攀上一棵大树向远处那伙修行者潜藏之地望去,那洞中积满了水,然并无一人。盖彼等受不得雨水之苦,撤往别处去了。
不足躲在树上静等其母来寻。一日过去了,母亲没有到。第二日又过去了,母亲没有到,到了第三日不足饥饿难耐,已软在树杈上。他摸了摸自己身具之破衣兜,将一个丹药瓶拿出。那是其祖父之丹药,爷爷嘱他不敢乱食者也。
“想来是可以食的否则爷爷怎会常给我这般丹丸食用呢”
不足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取出几粒深绿色散发着强烈药香且灵光闪闪之丹丸来,闻一闻,又拌了拌嘴,再咽下几口口水,实在忍不得饥饿,便一扬手将那七八粒药丸尽数吞下腹去。那药其实味苦,然入口即化。苦苦涩涩略带辣味之丹汁入了腹中,只一会儿功夫,一团火辣辣燥热之气流从丹田直升上了头,然后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不足耳中一苍老之哭声传来:
“柳儿啊不足啊这可如何处尔等走也,某独活于世有何意义啊啊呀呀呜呜”
不足将眼睁开,那树下十数丈处不正是其祖父么不足从没见过那老头儿顿足嚎哭。不觉童心大起,猛叫一声:
“爷爷”
老头儿吃了一惊,左右瞧瞧,并无他人,以为幻觉,便又放声号恸。
“爷爷我吓唬你呢”
不足一见爷爷又哭,便动了动树枝高声喊道。爷爷见树枝动,便一下飞起到树梢,但却看不到孙子,便颤声叫道:
“不足,好孩子别吓爷爷,出来吧”
“我不就在这儿么,噢,对了,是妈妈给的这天丝巾法器”
不足收掉天丝巾,笑盈盈的看着爷爷。那史义一把抱住不足又放声嚎哭。
“爷爷,我饿了”
“好孩子,爷爷给你好吃的”
老头儿从身上法袋中摄出一个丹瓶给了不足道:
“吃吧很好吃的”
“爷爷我不吃丹药。我把这瓶丹药吃了几粒,苦杀我也”
“何丹药”
爷爷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