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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褪下了自己的寝衣,心跳得就要蹦出嗓子眼,她轻咬红唇猛地扑上去,齐晦竟被她摁在了床上,自然是对湘湘毫无防备,才会轻易被她撂倒,双唇被狠狠啃咬了一番,齐晦的意识,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是夫妻呀”湘湘轻吟,“不要放开我。”

他们都不曾经历人世,甚至没有被人指教过,可齐晦在宫里二十年,从懂事开始意识到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经常不得不听到令人作呕的动静,就连现在那位静太妃,他都领教过。也许在他的意识里,是一家残酷的事,可面对湘湘,他明白自己渴望且无法自制。

而湘湘行走江湖,生性洒脱,在闭月阁为曦娘梳头,曦娘偶尔会逗逗她,可她明白贞洁的可贵,曦娘也时常说,要漂亮的湘湘好好保护自己。即便出入烟花之地,湘湘仍觉得那是美好的事,直到目睹静姝的惨遇,才让她明白这世界还有阴暗的一面。

没有比齐晦和湘湘之间,更能体贴彼此的心意,他们能在乎对方任何微小的细节,情与爱的交融,爱之深情之浓,自然而然最曼妙的结合,没一个吻每一声呼吸,都是幸福的印证。

那一晚,湘湘几乎要融化在齐晦的身下,没有恐惧,没有彷徨,更没有负罪和愧疚,之巅后彼此依偎着慢慢坠入梦乡,湘湘从未有过如此满足的幸福。

酣甜无梦的一夜,猛然清醒睁开眼,湘湘脑中一片空白,唯有身下隐隐的不适让她意识到昨夜的旖旎,翻身找她的丈夫,才发现自己不能动弹,齐晦正怀抱着他,他早就醒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什么时辰了”湘湘赧然,却又强撑镇定,明明双颊迅速变红,还佯装没事儿,“我饿了,你饿不饿,我去做早饭可好啊我们有下人了,他们会准备。”

齐晦却忽然吻上她,轻声道:“下次,不许你再扑上来了,哪有女孩儿家是这样的”

、137小皇后

“我可不是女孩子了。”湘湘骄傲地看着齐晦,从昨晚起,她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真正嫁为人妇,真正是齐晦的妻子,心里一高兴,紧紧贴在齐晦胸前,但又愧疚地说,“我知道,现在不该是高兴的时候,可我心里乐滋滋的。”

齐晦在她脸颊上温柔一吻:“我也是,但娘一定希望我们过得好,既然这样,何必强迫自己悲伤而你在我娘最后的人生里,给了她做多的照顾。”说到动情处,齐晦恨不得把湘湘放进自己的心里,他几时想过,自己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文人墨客笔下的生生世世,从前在他看来何等的酸涩,如今才明白,不动情,只是还没遇到那个人。

“啊”湘湘忽然惊呼,亏得陷在温柔乡里的她,还能想起要紧的事,挣扎着坐起来,对齐晦道,“娘说她见过慕清了,就是你的表哥。”

“几时见的”齐晦也坐了起来,随手拿过一件衣裳,把湘湘裹严实。

“就是你离京的那几天吧,娘要我告诉你,说她见过了。你的表哥真厉害,竟然闯进了皇宫,难道就是那位有钱的封公子”湘湘挪动身体,感觉到被褥上有些尴尬,便催着齐晦先下去,说她一会儿收拾的时候不许他来看。

外头侍女早就执巾捧水地等候着,他们俩都不怎么适应被人伺候,可凡事总有第一次,过些日子会习惯。但被褥上的印迹,被湘湘藏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办,姑且先收着了。

湘湘站在窗下,张开手臂任由侍女为她穿衣裳时,抬眼看到窗外的阳光,冬日的朝阳明媚柔和,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她听见侍女说:“娘娘,您的衣裳都不怎么合身,奴婢给您改一改吧。”

一声声娘娘,一声声奴婢,昔日她也在宫里自称奴婢,被那些称为娘娘的女人欺压折磨,世易时移,她却成了别人口中的娘娘。但昨晚大殿之上,皇帝和太妃否定了她的王妃身份,她自己不在意,却不知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不禁道:“往后,你们称我为夫人,我不大喜欢娘娘这个称呼。”

侍女们面面相觑,赶紧屈膝答应,湘湘温和地让她们起来,配合她们量了下尺寸,她也不想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裳出去。此时门前有人来传话,才唤了声娘娘,就有其他人上前指正,那姑娘忙改口道:“夫人,早膳摆在前厅,王爷已经过去了。”

湘湘稍稍挺起背脊,她必须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微微颔首:“知道了。”

同是早膳的时辰,皇城长寿宫里,宫女太监摆了满满一桌的吃食,可是久不见太妃娘娘移驾,负责膳食的宫女催了好几次,里头终于有人来回话,说太妃娘娘今日不用早膳,让撤了。

有相熟的跟上来问太妃怎么了,她们都神秘地摆摆手:“别问了,知道得太多,要杀头的。”

寝殿之中,披头散发的宋静姝,正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床角中,床帏一层层裹得密不透风,宫女都担心太妃娘娘会闷死在里头,可静姝不让她们动,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昨晚皇帝来了,正如他曾经许诺的那样,大婚当晚由她来代替皇后,静姝曾经魂牵梦绕的旖旎之夜,却在比先帝更残酷的折磨中度过,先帝喜欢折磨她的身体,而新君,则一次次把她的尊严和灵魂碾碎进土里。

她轻轻扯开被子,露出残废了的脚趾,她的右脚多漂亮,纤细玲珑,可是左脚却不堪入目,越是有美丽的存在,就越让伤痛触目惊心,可昨晚皇帝却一直玩弄着她残废的脚趾,静姝此刻仍旧害怕得打哆嗦。

可她忘不了结合的感觉,那是先帝那个老畜生不能给她的幸福,年轻男子的身体,是如此得不同,静姝的第一次,在老皇帝的摧残中度过,是她一生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正因如此,她才渴望与俊美的太子在一起,可真正跟在他身边,才知道他仅仅有一张温润如玉的皮囊,内心的阴暗和狠毒,远胜于他的父亲。

“娘娘,一会儿皇后娘娘要来请安了,您也不见吗”宫女在外面问。

静姝蜷缩起了腿,把伤口藏进被子里,拉起了滑落的衣衫,把凌乱的头发抚平,才终于松口:“打开吧。”

外头的人立刻麻利地来收拾,打开帐子一见满床的狼藉,就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静太妃年轻貌美,比皇帝还小几岁,小皇后如今还是个孩子,如何能满足皇帝,太妃能优于其他人继续住在这长寿宫,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宫女们深谙宫闱之道,当然见怪不怪。

宫女为静姝洗漱时,触碰到一些淤青的地方,在宫女们看来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可她们是后来的,没伺候过昔日被先帝折磨的静美人,才会大惊小怪,静姝实则毫无感觉。

换衣裳时,看着宫女谨慎地为她的左脚穿上袜子,静姝又想起昨晚的事,皇帝半醉半醒,不知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可是静姝听到他问,是不是湘湘早就已经跟了齐晦。静姝知道,湘湘在皇帝眼中圣洁而高贵,是能为了救他人直面生死的女人,出身地位已经微不足道,只要他喜欢,湘湘就是最好的。

但如今最好的女人,可能早已睡在了其他男人的怀里。

不多久,皇后驾到,宫里还没有其他妃嫔,整个皇宫现在变得空荡荡,皇后若不来和太妃说话,就只能和中宫里的奴才打发时间。而皇帝将静太妃尊为先帝遗孀之首,皇后的确该敬重静太妃,可小皇后已经和太妃结下梁子,端着礼教规矩的相见,也叫人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