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居然发挥异常良好,把我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我趁他不备扮作撒花的仙子,把余下的牌当花瓣撒了满桌作罢。
而我耍赖的结果是,被他抓住不放要求我解决他近段时期的食宿,他的意思是宫里少了两位太后,立时便空旷了许多,作为后宫里剩下的女主人我应该关心他的起居生活,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未央宫。我瞪着他说:“不是还有韩嫣陪你住在那里吗”
他厚颜无耻地说:“韩嫣那么柔弱,万一半夜有女人来找我怎么办,你知道的,有这样胆子的女人手段都相当厉害,他打不过的。”
我哼哼冷笑:“那岂不正中你下怀”
但是好说歹说他就是要赖在我处,我只好让晓风收拾了靠湖的那边侧殿出来让他睡,斟酌过后又大方地拔了晓花和晓月过去侍候他起居,只不过这一切需得按七星级总统套房的标准收取费用。我已经想好了,此款其中一半暗中拿去办理长门园里的改造工程,这园子的产权现如今还在母亲手上,是以请的人大开高价,我凭着当皇后那点工资撑起它实属不易。另一半则拿去给刘春余英出宫去采办新鲜食材,以便我兴致来了时随手能整几道他们从未见过的菜式博取敬仰。
他倒也颇为合作,大手一挥就让高斯去办了。然后每当我提出让韩嫣过来玩玩时也痛快点头,于是我跟韩嫣之间的距离简直可谓越来越短,至少他已经能够跟我讨论红烧肉里放不放糖的问题。
在韩嫣看来荤食里加点糖竟然别有一番滋味,而我却坚持认为他这完全是因为跟刘彻两人正处在蜜里调油的阶段的缘故。背着刘彻的时候我问他:“你以前那样怕我,是不是皇上恐吓过你什么”他规矩地坐着摇头:“不是。”我便问:“那是为什么”他为难地绞着手指头,看着我叹气说:“皇上的心意,娘娘您难道一点也不明白么”
我愕然片刻,讪讪道:“明白,明白,我知道他这个人是极爱护你的。”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我想我虽然身为金枝玉叶,身边围着无数人,但其实十分孤单。从小到玩大的刘彻心系了韩嫣,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要受他宠爱的人,而我身边却仍然没有一个人是单单只属于我,这真是件让人唏嘘的事。
下弦月悬于天的早上,堂邑侯府里送来父亲的口信,要我有空便回去尝尝他新制的虾仁糕。我问起来人府里的近况,他说父亲身体颇好,而后又多嘴地带来董偃的消息,说他颇有些欠佳,咳嗽不止已有近月之久。当日母亲能够替他来向我问罪,却在该享受时也同样将他留在京中,我想,或许依附于权势而存在的宠幸总是有着难以忽略的阶级矛盾。
冲动之下我竟让余英送了好些川贝燕窝前去,明知道他那里不会缺这些,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认为自己送去的意义到底能不同些,也许又是因为母亲不在,不想让他认为堂邑侯府的人毫无恩义可言。但其实两样都显得十分苍白单薄。
后悔的当口余英已经回来,他说去到的时候董偃正在跟医官们一起抓药捻制药丸,脸色比起上回看来要好了些,他把药盒一直攒在手里,默然了有很久才谢了我的恩。
我听后面上冷冷,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安心,同样不知为什么。
027 刘彻遭堵
更新时间2010910 15:11:18字数:2061
如此过了几日,转眼便将近父亲的生日。母亲不在府中,虽还有个八岁的弟弟,可惜生来多病,怕养不活,所以自小便被送去了道观里寄养。我想他一个人也闷得慌,于是孝心大发,立即召来八卦团打听父亲近来稀罕什么东西。
几个人叽叽喳喳议论之后统一了意见,“侯爷近年来研究儒家学术,听说皇上身边那位董老先生的学问十分渊博,于是很钦佩,曾说有机会定要与他结识,并促膝谈谈心方为畅快。可惜的是董老先生向来幍光养晦,竟然从不与众公侯们亲近。娘娘若是能促成这件事,侯爷定比收到百件宝贝还要开心。”
我从锦榻上坐起:“董老先生就是那位成天跟皇上在一起的董仲舒”
“别无二家”
我嘶了一声侧过头。这件事情倒是有些难办,董仲舒我虽然见过,但是并无交情,更何况他又不跟公侯们来往,指不定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刘彻虽然跟他很熟,但他们之间的交情却是来源于社稷民生大事,我似乎不太好拿这种私事去让他为难。
我趴在枕头上思索了片刻,而后打定主意坐起,唤了晓花过来。
“快给我更衣,我去见见那位董老先生。”
如果我猜得不错,董仲舒此时正在天禄阁与刘彻讲学。据十分可靠消息,每逢单数日的下午刘彻便会在此召几位儒生前来谈话,而每逢初一、十五便是董仲舒亲自前来。我想我运气实在不错,因今日正好是十五。
但是我去到光禄寺时却发现我竟连勾搭老大爷的机会也无,里面空无一人,不但没有董仲舒,刘彻也不见,就连平时跟在他身侧的随从也没见半个。我纳闷着出了殿,却在花园里碰见了风风火火往内苑赶的高斯。
刘春跟他有过节,这时便将他截住:“哪里跑”
高斯急道:“快让开汲黯大人府上被人包围了,皇上和好些大人都在里面呢”
我疑道:“谁这么大胆”
高斯哭丧着脸:“回娘娘,还不是窦家那些亲侯这次出大事了,连卫丞相也搅和在里面,为了推行三铢钱的事情,他们没法子逼进宫来,听说皇上今儿个领着人去了汲黯大人府上,便就在那里逼着他下旨降汲黯大人的罪还有各府名下的产业,也要皇上下旨额外赔补呢”
我蹙眉:“有这等事太皇太后当时不是下了懿旨了吗”
“奴才可不敢欺骗娘娘,皇上正在发火,下令让奴才去禁尉署找人带兵拿人,可是这也不是好玩的事,来的大多都是窦姓亲侯,万一传到甘泉宫去皇上可吃罪不起呀。我这不就进宫来找韩大人讨主意来了”他边说边扒拉着刘春的手指,刘春偏就是不肯放手,扯得急了反倒是拦腰将他抱住:“我家娘娘都还没问完你话,你想跑哪去”
我瞧着他们缠扭了片刻,想了想便让刘春放了他。
我认为能把一个皇帝及数位大臣围困住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惊人之举,换作哪个朝代都算得上是死罪,尤其当这个人还是刘彻的时候。我不知道挑事的究竟是哪几号人物,也并不担心事态会严重到需要派兵镇压,但是这样的八卦我眼下却绝不能错过。试想,名传千古的汉武帝居然被帮肥头膘耳的富绅给逼得要给刚刚提拔上来的上卿治罪,这是多么少见的事。
因事态紧急来不及回殿再带人出宫,我就领着刘春到了现场。
汲黯府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停了有十来辆马车以及数百人马,十来名身着公侯服饰的男子面色凝重站在当地,除了没持器械之外,神情以及派头已跟逼宫毫无两样。而高斯口里所说的丞相卫绾却没出现,只有一驾挂着卫府字样的马车停在外围,堪堪好就在我这个低调到来的皇后左前方。
我撩了帘子探头望了望,刘彻和汲黯等人则正立于大门口的石阶上方,由八名持刀侍卫护着,同样面色铁青不发一言。双方看起来这是已经陷入僵局当中,年未弱冠的刘彻面对成批来势汹汹的侯爷却未见怯懦,目光阴冷且身板挺直,想来是因顾忌着汲黯不好脱身,是以他即便是有机会出来便也按兵不动。
我让刘春把马车再赶近了些,并把车上方挂着的五彩雀翎尽数取下,以方便我不被打扰地就近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