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楼一大半呢。
本来她是让人给陈夙另外安排房间的,就在自己寝室隔壁,虽然房间小了许多,但是也凑合。
其实隔壁的两间房,是当初父亲让人故意弄出来的,和她的寝房也相通,说是给孩子住的,当时梁芜菁还觉得父亲想的太远呢。
不过,陈夙却拒绝了,他理直气壮的说,他们是夫妻,要住在一起才对,免得旁人怀疑,毕竟在宫里都是这样的。
梁芜菁见他赖着不走,也没有法子,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闹得府里人尽皆知吧,她还是要面子的,立即让人抬了一张床进来,和陈夙依旧分床而睡,就像从前在昌德宫一样。
她坐在寝室的罗汉榻上四下张望了一眼,才知陈夙没有回来。
这小子最近和父亲极为投缘,一凑在一块,不说一两个时辰是决不罢休的。
“小姐,您要睡了吗”碧玉上前问
道。
“嗯。”梁芜菁颔首,示意她们也可以去歇着了。
回到了府里,她们也按照从前的规矩称呼梁芜菁了,这让梁芜菁觉得很爽快,反正不是在宫里,没有啰嗦的老嬷嬷来教训她们,说她们不守规矩,这就是出宫的好处啊,自由自在的,梁芜菁在心中感叹道,随即将自己的外衫脱去,就躲到屏风后面换了亵衣亵裤,躺到床上去了。
这些日子,梁芜菁过得极为爽快,整天想做什么做什么,仿佛回到了从前,自己尚未出嫁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的梁家二小姐,想去哪儿去哪儿。
不得不说,梁家家风虽然很严,但是对孩子们的管束并不是墨守陈规的。
若是在从前,只有儿子才能打理梁家的家业,只有儿子才能随家主去视察各地,只有儿子才能随意出入府门。
至于女儿,虽然比别家的女儿自由很多,但是想要离开侯府大门,也得要父亲母亲慎重考虑的。
但梁芜菁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限制,因为父亲从小将她当继承人培养,倒是姐姐受到了限制。
在宫中失去自由那么长时间,梁芜菁终于能够体会姐姐的痛苦和难处了,所以她也想帮帮姐姐。
可帮了陈夙就注定不能帮姐姐了。
其实梁芜菁也私底下将姐姐让自己带给父亲的话告诉了父亲,但是父亲却不为所动。
说实在的,姐姐抛出的条件的确诱人,而且一旦姐姐成为太后,
永辉成为皇帝,梁家作为皇帝的外祖父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但是父亲还是拒绝了。
其实,梁芜菁觉得这还是和自己有关的,因为自己告诉父亲,自己会帮陈夙的,答应的事儿绝不反悔。
父亲才是最难抉择的吧,一边是大女儿和外孙,一边是小女儿和明正言不顺的女婿。
最终,父亲还是选择了自己和陈夙,梁芜菁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酸酸的,有点儿想掉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就在梁芜菁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水时,陈夙的声音突然在寝室内响起。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梁芜菁一把擦掉了眼泪,坐起身来瞪着他吼道。
说实在的,自己刚刚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呢,这陈夙,这些日子实在是不正常,整日以捉弄自己为乐了,害的梁芜菁总是要小心防备着,还要见招拆招,不过也挺好玩的,总比过去死气沉沉的好。
陈夙的确算性子很好了,若他幼年时,包括做太子时都是这样的心性,那还真是好相处,也不怪当时众人对他这个皇帝评价很高了。
当然,也别总认为他嬉笑着脸就好欺负,其实这人腹黑着呢,梁芜菁是深有感触的。
“好,下次进来一定通报娘子一声。”陈夙很自然的坐在了梁芜菁床边道。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他们如此靠近,恐怕还真以为他们是真夫妻呢。
梁芜菁从前是抵触的,可她
抵触了,某人也没有丝毫改变,久而久之,她也就由他去了,懒得浪费口舌,反正他又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今儿个谁招惹你了”陈夙柔声问道,似乎有点儿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陈夙,我发现我遇上你就是倒霉,你别缠着我父亲了,让他在你和姐姐之间做决定,本来就很难了。”梁芜菁看着陈夙,低声说道。
陈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释然了。
这丫头和明皇贵妃梁絮儿和好了,那梁絮儿也不是笨蛋,现在皇帝一门心思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总得给自己找条后路不是
不能做皇后了,不能得到皇帝的宠爱了,没关系,她可以做太后,那样照样是这天下最位高权重的女人。
不得不说,梁絮儿还是有魄力的,居然很快就下了这样的决定。
一边是大女儿和外孙,一边是小女儿和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女婿,梁义博应该是选了他和梁芜菁了,否则这些日子也不会和自己多番商议,出谋划策了。
说实在的,还真是难为自己的岳父大人了。
看着梁芜菁,陈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乌亮的长发,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其实,你们选择了你姐姐,我也不会不痛快的,因为你们是亲人,自家人向着自家人是理所应当的,芜菁,如果你觉得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的。”
梁芜菁闻言一怔,随即低声道:“说笑话
吧,我梁芜菁是说一不二的,父亲也是,再说了,姐姐未必就是真心实意的,我是被她算计一回后心有余悸了,想必父亲也是吧,否则哪里轮得到你得好处啊。”
梁芜菁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没有顾虑了,若是从前,她一定担心陈夙那被打击到的幼小心灵是否能够承受,自从他性子变得开朗乐观后,她就完全给忘记了。
“也是,是我占了大便宜,没有我娘子,我可得不到这个大便宜。”陈夙闻言笑了起来。
梁芜菁见他作势要来抱自己,吓了一跳,立即钻进了被子里,头都不敢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