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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居蓝搜索的了。

这就是被我骂连渣男都不如的人为我做过的事我如同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又愧又痛。

我猛地站起来,拿了个手电筒,就离开了家。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吴居蓝,只是觉得我必须去找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外面。

我从妈祖山上找到山下,沿着海岸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礁石上,边走边叫:“吴居蓝吴居蓝”

在这个海岛上,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被人辱骂了,他心情不好,想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就只能待在这些僻静的地方。

我心如刀绞,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从相遇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可以投靠,没有朋友可以求助。我却只是因为想要扼杀自己的感情,就用继父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他。自以为给他发两千多工资就算是平等对待,摆明了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还自我感觉很仁慈。

“吴啊”我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礁石上。

虽然月色皎洁,还有手电筒,可礁石又湿又滑,一个没踩稳,就会跌跤。我顾不上疼,捡起手电筒,继续一边找,一边叫:“吴居蓝吴居蓝”

从凌晨两点多找到天蒙蒙亮,我也不知道究竟跌了多少跤,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没有找到吴居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看是周不闻,急忙接了电话,“看到吴居蓝了吗”

“没有。”

“他回家了吗”

“没有。你在哪里,我和江易盛”

周不闻后面的话,我完全没听到。

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海浪一下下拍打在礁石上,碎裂成千万朵白色的浪花。

“我再也找不到吴居蓝”的念头像一条死亡之绳般紧紧地勒住我的咽喉,勒得我几乎无法喘息,胸口又胀又痛,似乎马上就要死去。

突然,碧海蓝天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居蓝一身白衣黑裤,踩着礁石,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好像在做梦一般,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停在我面前。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猛地一下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脚下不是平整的路,而是一块块凹凸不平的礁石。

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狠狠摔下去时,一双手稳稳地抓住了我,把我拎到了礁石上。

我像就势攀缘的藤蔓一样,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嘶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言不发,目光从我的手慢慢地看向我的胳膊。昨天晚上,匆忙间,我忘记了换衣服,穿着短袖睡衣就跑了出来。在礁石上跌了无数跤后,现在两只胳膊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伤口。

我立即缩回了手,“不小心摔了一跤,礁石太滑了。”

吴居蓝问:“为什么在这里”

我脸涨得通红,“我来找你。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昨天晚上我说的话,我知道你听到了。”

吴居蓝淡淡说:“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不告而别。我只是有点事,想一个人待一夜。”

我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在我面前,我还有机会弥补犯下的错,这已经是老天给我的最大恩赐。

我和吴居蓝回到家时,周不闻和江易盛立即冲过来,不停地埋怨我不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我一声不吭地听着,吴居蓝更是惜言如金。

周不闻对吴居蓝说:“吴表哥,不管你和小螺有什么矛盾,大家是成年人了,有事好好沟通,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呢你知道昨天晚上小螺有多着急吗”

我说:“不关吴居蓝的事,是我”

江易盛举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表示一切到此为止,“好了都别说了平安回来就行,你们昨晚都没睡觉,白天补一觉吧”他拿好外套和车钥匙,打算离开。

我拦住他,小声地说:“帮我给吴居蓝办一部手机,质量和信号都要好,充一千块钱的话费,钱我回头给你。”

江易盛明白我是被吓着了,不想再发生昨夜这种联系不到吴居蓝的事,他压着声音问:“他会要吗男人越穷,自尊心越强。”

我说:“他可从来没有做穷人的自觉,在他眼里,一双旧拖鞋和一部新手机不会有差别,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易盛诧异地挑挑眉,“好”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吴居蓝和周不闻挥挥手,“我去上班了,晚上再过来。”

吴居蓝径直走进了书房,我像个提线木偶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回过身,淡淡地问:“你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已经说过了,他也说了“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不告而别”,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讪讪地说:“没有,你好好休息。”

我退出书房,帮吴居蓝关好门。一回头,看到周不闻站在过道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勉强地笑了笑,说:“昨晚辛苦你了,白天睡一下吧”

我回到卧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正在吹头发,听到了敲门声。

我拉开门,是周不闻。

他举了举手里拿的消毒水和药棉,“我看你胳膊上有伤。”

他拿的消毒水和药棉是我上次受伤后没有用完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吴居蓝收放在哪里,我问:“从哪里找到的这个”

周不闻说:“问吴表哥要的。”

我冒出一个很诡异的念头,如果没有周不闻多事,也许吴居蓝会自己把药水送上来。转瞬却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他能不生我气就够宽宏大量的了。

周不闻看我站着发呆,拍了下沙发,“过来”

我坐到他身旁,说:“只是一些擦伤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还是消一下毒好。”他拿了浸泡好的药棉,想帮我擦。

我忙说:“我自己来。”

我低着头给胳膊上的伤口消毒,周不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问:“看着我干什么”

“小螺,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你扔了吗”

我弯下身,一边用药棉轻按着脚腕上的伤,一边不在意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