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之上如履平地,就是师长见了也要客客气气招呼。
他之前是不相信这些的,可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正是如此么
能够将警员特制的警棍拧成麻花再拉直,能够轻轻一扇就将人扇到十米之外,这不正是教官说的那一类人么
打定主意,崔凡挣扎起身体,“张大力,你勾结刘威,试图陷害市民,我要举报你”
众人又是被崔凡这一出弄懵了,不知道对方卖的是什么药。
张大力听了猛眼一瞪:“崔凡,你发什么疯了”
崔凡不理不睬,鼓着一张早就被打肿的脸:“张大力,你和刘威勾结,想要陷害这位年轻的市民,还想要指使我恐吓这位年轻市民。现在我醒悟了,我要向组织检讨,我还要举报你”
崔凡不是一个廉洁的官员,不然也不会指使周前锋他们去抓罗宁了;可他却是一个能够看清楚形势的人,没钱没背景,仅仅凭部队退役就做到了派出所长的位置,这就是他的能力
一类连师长见了面也要以礼相待的人物,一个市局局长又能算得上什么。崔凡立刻站在了张大力的对立战线。
这时候,江年的两只王八眼一咕噜,也扯开了嗓子:“张大力,你常年收取贿赂,我可全有你的证据呢”
江年这话自然是假的,他之前都不过是一个派出所的大队长,又哪里有胆量收集局长贪污受贿的证据。只是这个时候,他早已和王家在同一条战线了,即便前方的路暗淡无光,他也只能一条裤子穿到底了。
张大力怒极反笑:“反了反了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要造反了来啊,给我把他们一个个全部都铐起来”
崔凡也不敢示弱:“张大力贪张枉法,抓了他就是大功一件”
警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听谁的。他们在崔凡手底下,自然该听其命令,可对方却是市局局长
“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张大力气的浑身发抖。
“我看谁敢动手”
又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却是王安军踏着大步,满脸煞气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
原来,王家几人对于罗宁的安全还是不太放心;罗先生虽然修为高深,可是子弹呢大家都猜测不出一个结果。最后商量一下,以防万一,还是由老三王安军带军队的人过来。王家此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王安军在军队的人了。
王安军手一挥,士兵一字排开,端着步枪对着在场的警员,拉开保险。
张大力怒喝:“王安军,这是警局,不是你军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王家想一手遮天不成”
王安军却是毫不理睬,走到罗宁面前,一脸歉意道:“罗先生,对不起,你受惊了”
众人惊愕,张大力更是发傻,这年轻人不是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么就是考虑到如此,才认为就算王家在和刘、李两家争斗时,也不会太顾及一个外人而与自己堂堂市局局长翻脸。
怎么好像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在王家很高难道今天这一切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一个远房亲戚
王安军又看到外墙边躺在血液里的人,扬了扬头问道:“他是谁”
张大力闻言立刻大笑起来:“哈哈,王安军,我告诉你,那是刘家的长子刘威哈哈,你们杀了刘威,刘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
皱着眉头,王安军想了片刻,走到刘威身旁,拔出手枪。
“砰砰砰”
“刘威擅闯警局,试图夺枪行凶,现在已被击毙”
警员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张大力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王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崔凡多么庆幸自己站对乐了队伍,此刻他还想表示一番自己立场,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安军一句“全部压下”,给士兵押解住。他现在可是身受重伤啊
“罗先生,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罗宁目光扫过在场之人,被扫过的人却感觉心惊肉跳一般。
就在之前,这年轻人还是一个无名小辈,没有人将其放在心里。
可是当下,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得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这里一切的主宰。只是他们却又忍不住去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如何身份,竟值得王家这么对待。
周前锋心中更是悔恨死了,他可是亲自去抓的罗宁,亲自为其带的手铐。在罗宁目光扫过时,周前锋只感觉心快要跳出嗓子了。
罗宁拍了拍王安军的肩膀:“这次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安军赶紧回道,能够为罗先生办事,在他看来,这是无比荣幸的事情。
罗宁又问道:“诗诗在你家吧”
在这警局,唯一让罗宁担心的也就只有陈晓诗了。自己上警车时她的那种忧心,自己看在眼里都心疼。不过他还是得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在王家了,大哥、二哥正在陪着罗夫人呢”
罗宁自然能够听出其中意思,点点头:“那好,我先去王家。”
快要出门的时候,罗宁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王浩这回表现得不错”
至于在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罗宁没有半点心思再关注其它人。
王浩听了脸都涨红了,等到罗宁消失的时候才一脸兴奋的看着王安军:“三叔,罗先生他夸我了罗先生夸我了”
王安军笑骂道:“听见了,罗先生夸你了这回可让你爸让你大伯他们开眼界了”
王浩像个小孩一样兴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激动。刚才罗先生拍到自己肩膀时,那种喜悦就像是晚辈被长辈认可一样,真是美妙。
回过头来,看着在场的人,王安军还是想不出一个什么好办法,政治这东西还是让大哥来处理。
听见王安军打电话的内容,张大力则是不断的叫骂:“王安军,你王家早已经大难临头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离南京城几百里之外的山林中。
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立于一座山峰之巅,风吹衣袂飘动,往下看去。
宽敞的山谷中此刻正布满了作业的机器,高大的有十几米高,小机器则是成人般高度,上千名工人不断的忙活,还有扛着锄头的工人,看样子是在挖掘什么。
叫骂声,嬉笑声,不绝履耳。
山巅之上黑衣人身后,一个老妪健步如飞的疾跑而来,手中还捏着几张纸。
“上使”老妪恭敬的递来手中的东西。
黑衣人接过纸张,看了片刻之后自语道:“哦罗宁么亏得是先天顶峰,又一个迷恋红尘的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