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威士忌进来。”
服务员立刻说到:“我们这边有专门供聊天的地方地。进房间都是要按摩的才行”服务员的脸色稍稍有些为难。
沈睿笑了笑,递过去两张一百块的人民币:“我们只是想找个没有人打扰地地方。”
服务员没有接下那两百块小费,鞠了个躬说:“两位请跟我来。前边可以聊天。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不许收小费的”说完。她倒是前边直接带路了。
沈睿对王胜利笑了笑,于是两人也就跟了上去。
到了走廊的顶头。是一扇小小的木门,打开之后,眼前很开朗地一块地方。
沈睿稍稍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跟那些按摩房并排的,只是在整幢房子的后边,因此倒是看不出来,居然还留下了这么小的一块空地。
两边用很厚地毛玻璃挡住了,正前方却是一片开阔,正好对着一条灯光璀璨的马路,还能听到并不算太嘈杂的车流地声音。头顶是整个儿敝开地,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整片天空,只是可惜,大都市的夜空几乎都很少能看见星星了,否则就堪称完美。
“这里就是提供给客人们聊天地地方,不过很少会有人来,一般客人到这里来都不是为了聊天的。而且,我们这样的配备一共有四间,所以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二位。二位请随便吧,我去给二位下单子拿酒。另外,想问一声,要兑什么饮料么绿茶或者迈动”服务员指了指椅子,便准备离开。
沈睿笑了笑:“不用了,多拿些冰块来就行了。”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沈睿跟王胜利分别坐下。
“这儿还真是不错啊,你看不远处那条马路,多么繁华的景象。原来,站在既高且远的地方看城市,还会有如此一番不同的景象。”沈睿悠然说到。
王胜利也笑笑,举目眺望:“这样的景象我在曼哈顿是一定看不见的,即便站在帝国大厦的顶上,也看不见这样的景象。很奇怪,站在那些路上的时候,绝对不会觉得这些路原来也这么美的你看马路两旁长长的路灯,弯弯曲曲又高低起伏的高架、路面,以及延伸到远处那些交错纵横的其他街道,还真是难以想象”
“是呀,有时候跳出来看事情,也许会看的更美一些,站在里边,就反倒是迷失了自己了。就像我们站在马路上的时候,或者驾车经过,绝对只会觉得这些马路车又多人又乱的,只会徒增厌恶之情。可是站在高处望过去,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沈睿也赞叹着说到。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把酒送进来了,轻轻的给两人放在桌边,然后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沈睿亲手给王胜利倒了些酒,然后又给他加了点儿冰块,两人一起拿起杯子,喝了个底儿掉。
“沈总是为什么不开心”王胜利问道。
沈睿笑笑:“还是叫我老沈吧,沈总沈总,很白痴的称呼”王胜利也笑了,两人再次干了一杯酒。
第三百四十八章葬礼
“先说说你吧,你明明是大获全胜了,为什么不高兴”沈睿端着酒杯,眼角带着点儿笑意问王胜利。
王胜利看了看酒杯里剩余的金黄色的酒液,摇摇头:“很奇怪,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我也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我回国来,不就是这个目的么即便是公司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国内的证券市场跟美国的很大不同,闹不好会弄得我折戟沉沙,可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依旧是打了一个打胜仗,我自己也闹不清为什么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看到他们你知道我说谁看到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觉得我自己应该融合在他们一起,而不是露出落落寡欢的样子。最起码我回到美国之后,我可以告诉他们,林长治败在我手里了,无论是操盘手段还是最终的结果,我都赢得很漂亮。但是”
王胜利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又问沈睿:“你呢你也是打了一个大获全胜的仗的,为什么好像你比我还要不开心以你们公司的资金规模,如果不是发起者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赢利。你又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沈睿笑了,他知道,王胜利的理由跟他其实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儿胜之不武”沈睿字斟句酌地说到。
王胜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从林长治的操盘表现来看,这次即便没有外围的那些事情,我也有自信能够全胜。不过当然不可能令得林长治倾家荡产了,实际上,如果他不是昏了头,也不会想到拿自己的股份当抵押,去找苏先生借钱的。不借那笔钱,他老老实实的置股市于不顾。迟早都会由我把股价推高到一个合理的水平上,这样实际上他是没什么损失的,充其量会损失对于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但是对于他地家族财产来说,不会有根本的动摇。”
沈睿叹了一口气:“是呀。一个骄傲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落败的。更何况是林长治这种从来都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儿地人”
王胜利突然又笑了:“呵呵,也不能这么说。他尝过失败的滋味,只是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扳回来而已。在你女朋友的事情上,他不就是一败涂地”
“不算一败涂地吧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获得过机会而已。感情这种事情。没有谁胜谁负,入局的就是胜利者,失败地只是没有入局而已。这不是一种可以用胜负来说明的事情。”
王胜利又点了点头:“也对,不过我好像从未被感情的事情纠结过。这方面我没有发言权。那你究竟是为什么不开心”
沈睿想了许久,半晌都没有开口。
想来想去,沈睿也想不到什么可以组织成语言的词汇。于是只能叹口气说到:“还是说不清好吧。就算如你所言。林长治其实是输给了他自己地刚愎自用,当然。在操盘的手法上输给了你,可是如果他能正视自己的失败,东山再起其实很容易。唯一地差池就在借钱那档子事情上我们不能算是胜之不武,只是最终地结局也许,我就是感慨这样地结局,霎那芳华,一个月前还是天之骄子,现在却成了一个极普通的人。大概,我是在感慨世事无常吧”
王胜利呆了一呆,然后举起了杯子,主动地跟沈睿碰了碰。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追求资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名或者利好像不是。如果是为了名,那么我在华尔街,或者你在时尚界,已经拥有过至高无上的荣誉了。如果是为了利,哈哈,你我赚的钱都可以让我们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只是吃喝玩乐了。那么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好像就是为了一个资本的游戏而已。”
沈睿稍稍一呆,心说王胜利比自己想的要远了,他想了想,把话题带了回来:“呵呵,我没你想的那么多,你现在更像是一个哲学家,而不是掌握资本的人。我只是想,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这样的云霄飞车,大概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了的”
“哈哈,也对,我刚才说的的确是哲学家应该思考的问题。嘿嘿,老沈,跟你聊天很开心,我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王胜利拍了拍沈睿的肩膀。
沈睿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没有星星的夜空:“我也是大概,这就是心境类似的两个人,经过交谈之后能够取得的效果吧”
两人同时又沉默了,不过不是开始的时候那种极端的沉默,而是他们都在关注城市的,以及来来往往湍急的车流。
沈睿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西装,早早的就开了车,直奔西郊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