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杀过来,成功的禁止她的声音。
出了机舱,苏易楠又调整了几次面部情绪,从微笑到坏笑再到面无表情,看的乔清都无语了,这样子哪里是见心上人,面见主席也不用激动到这份上。
不想看到苏易楠的傻样,乔清把目光落在别的地方,五年之前的机场和现在的几乎是天翻地覆,她已经五年没回到这里了,再次回来感觉连空气里都带着熟悉的味道,刚到英国的时候,她吃不惯食物,又怀着思哲,吃了吐吐了吃,一个月暴瘦了二十斤,最后还是好心的房东太太看不下去,邀请她一同吃饭。
她吃到房东太太做的饺子,边吃边落泪,她想家,想回到中国,她更恨,恨言谈的绝情,恨言家的赶尽杀绝。
独自一人在国外的滋味是漫长而寂寞的,每每逢年过节,所有人都一家团圆,只有她一个人要在几个兼职店里奔波劳碌。
再后来,她碰到了苏易楠。
她常常想,如果不是苏易楠的话,她可能早已经死在了英国的街头。
“乔清,她来了。”。
耳边苏易楠说了一句话,乔清下意识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养成这个习惯。她抬头,微笑,目光柔腻的落在前来的女子身上,她的身上穿着职业套装,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很漂亮年轻的一个职场女人,尤其是她的嘴角,笑起来会有两个梨花窝。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楚韵已经27岁,她真不敢相信她比自己还要大。
乔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苏易楠,他的手在紧绷着,像石头一样,面容也僵硬冷酷的厉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别人都欠了他几百万。
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乔清面上的笑容更加的得体,“你好,是楚小姐吗我是易楠的未婚妻,麻烦你来接我们了。”。
楚韵扬起职业笑容,和她握握手,“乔小姐言重,这是我分内的事情,请你先随我去公司安排的酒店,等你们休息后,我们再继续谈。”。
她看着乔清的眼睛说道,却连看也不看苏易楠一眼。
这样的脾气,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对苏易楠。果然下一刻,苏易楠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楚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让da通知你们,我和乔清一到,就要去公司。是谁让你自作主张订的酒店,公司里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会散漫的起不来。”。
他说的毫不留情,对面的人面上的笑容刹那僵滞。
乔清摇了摇头,缓缓地放开了苏易楠的手臂,他这么伤害自己爱的人,早晚会有后悔的一天。
苏易楠感觉到乔清的放松,手上一紧,捉住乔清的手,侧头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宠溺和警告,“清清,你先回公寓里等着我,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去找你和思哲。”。
乔清接到警告,笑了笑,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去忙,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我会的。”
扮演完体贴的未婚夫,苏易楠转头冷冷的看着楚韵道:“走吧,楚助理。”
注意到楚韵眸子里一闪而逝的脆弱,乔清有些抱歉,但这是苏易楠给她的工作,她不做好,思哲的医药费就断了。
苏易楠带走了大部分的人,留给她一个司机。
乔清拉着行李,一步一步踩在光可见人的大理石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熟悉的中国人,她心里有些酸涩,五年之前,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离开的情景历历在目,她那时还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风光无限的回来,让言家后悔当初那么对她。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忍的,她乔清回来了,却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没钱,没工作,没爱人,还带着他们言家的骨血回来了。
让言谈和何素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只怕会嘲笑她乔清的没用。
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起了骚动,乔清正想着事情没发现,机场里多了身着黑色衣装的黑衣人,在机场里搜索这着。
身体被人撞了一下,乔清手中的旅行箱倒脱离了手,倒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司机连忙捡起旅行箱拉杆,薄怒的拉住aos撞到乔清的那人,“你怎么走路的,难道没看到我家太太吗赶快道歉。”。
那人眉头一拧,目光落在他自己被抓着的那只手上,薄唇掀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对不起,刚才我在找人,没注意到你。”
乔清脸色闻言,面色刷的一下,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是他的声音。
即使隔了五年,她还是认得他的声音。
刻在了骨血上的声音,每每午夜梦回这个声音就像魔咒一样纠缠了她整整五年,没想到她刚回来就会碰到他。
、006 师傅,后面有变态追我
乔清紧咬着下唇,力道大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乔清你怎么能这么软弱无能呢,是他言谈对不起你,你有什么不敢面对他的但无论怎么咆哮,她都无法令自己的身体动弹半分,飞机轰然的声音划破天际,以宽大明亮的玻璃为背景,映照出两人的身影,一个高大英俊一表非凡,一个娇小裹着臃肿的衣服,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滑稽可笑,更何况是言谈呢。
让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怕是连她曾经是他女朋友都不记得了。
乔清把脸颊往更深里埋了一些,低低的掩着眼帘,不去看对面的男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片刻,言谈已是优雅的伸手,似乎是想要碰触她,乔清回神,冷不防的看到伸到面前的手,仿佛是被电到了一般,忙不迭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要逃离这个城市。
逃离有言谈存在的地方。
五年前,她不是言谈的对手,五年后,她面对他依旧溃不成军。
哪怕只是他一个小小的举动,她都会慌乱无措。
她真是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言谈的影响力。
其实他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就已经像跳梁的小丑一般,急的团团转。
“这位太太,你还好吧”言谈淡淡的开口,心里滑过一抹异样,目光犀利的落在女人的身上,表情里带着疑惑。
乔清忐忑的摇了摇头,脖子一缩,身形往他侧方向移动。
她不敢开口,也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一场恋爱,她倾尽所有。
他说,乔清,我爱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下去。
他说,清清,我只是玩玩,你不是当真了吧,如果当真了,对不起。
他说,乔清我们两个分了吧,家里让我和素素订婚,你把孩子拿掉,我给你一笔钱
他说的话犹在耳边,清晰的剖开她的心,一刀一刀的鲜血淋淋。
乔清几乎无法喘息,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就已经消失殆尽。此刻的她像一直被拔光了浑身刺的刺猬,鲜血淋淋的蹲在绝望的边缘,要么忍痛活下去,要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