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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来来来,」李时晴露出痞笑,「打铁趁热,趁现在来骂个脏话怎么样」

「不要」

「很多事情就是要学才会嘛妳看妳人生就要错过许多了」

这两个人很有趣,吴彤想着。

李时晴的言语很厉害,几句撩拨的话就让唐湘颖忘记要报仇了。

「喂,几成了」李时晴突然问。

「什么几成」唐湘颖的素描没有上完阴影,心情特差的。

「系展。」吴彤静静地说,她知道李时晴是帮她问的。

唐湘颖顿了几秒钟,像真的在深思换算成数字到底是多少。

「三十四。」唐湘颖吐出一个数字,然后补充,「百分之三十四。」

真的该慌了,吴彤想着。

她可不相信自己可以从零开始,茁壮得比她们俩还快。

、6

「亲爱的彤,身体有没有舒服点呢呵呵。今天看妳在教室快昏倒的样子,好点没有啊我之前也像妳这样哦不过是上设计史的课的时候,哎,理论课跟实作可不能相提并论哦我只能说妳该多练练了,呵。」

吴彤上完最后一堂油画课之后,收到柏森的简讯。

「很好,谢谢。」吴彤回覆。

连简讯都要话少吗吴彤自问,她承认自己总有种习惯让想法积蓄在脑子里,思绪跟话语对她而言,有壁垒分明的界限,就好像把一个实体转换到画纸上,是几乎不连贯的那种困难。

柏森在紧接着的一封简讯就指出了这点。

「语义分明言简意赅文情并茂实非常人所有,彤,我欣赏妳。」

吴彤承认自己有动过念头把刚刚传过的简讯再传一次给柏森,想一想传简讯跟环保没有太大的关系,实在不需要这样克勤克俭。

最后终究没有回覆,把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头,绕过一堆衣物、绕过谱架,向外头走。

灵感很像鸟屎,会在妳一不注意的时候击中妳。就着李时晴这句话,本来打算窝在宿舍发呆的吴彤决定外出,如果灵感真的够像鸟屎的话,应该也在外头而非室内吧。

没有办法的。吴彤知道自己之所以慢,是有原因的。

她对美感几乎算冷感的。

如果可以跟其他同学们一样,很直觉地就知道什么东西是可以落入眼里的,那她或许现在就知道该干什么。吴彤太喜欢把看过事物的美感分析一遍,再反覆地思索转换成绘画时的表达、表现手法,想完以后,必须再去思索这幅画的美感。一切又绕回美感分析的原点。

相当折磨人。不过吴彤必须如此偏执才能对自己的作品安心。

吴彤沿着马路走、沿着街道走、沿着围墙走、沿着栅栏走

她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走、低头望着地面走、她闭着眼走

没有头绪。

吴彤扯了扯裤子,在路边行道树的围砖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

她可能必须请求援助了。

「救命,我不知道系展该怎么办。」

柏森,吴彤是相信柏森的实力的,她相信自己求援的方向没有错。

「灵感这彤,我想我不大能帮妳什么忙,创作是自己的东西。妳想不到画什么的话,探索一下内心吧不然就从感官刺激自己,不只是视觉,听觉、味觉、嗅觉,甚至是触觉,艺术的体验可以是全方面的。」

柏森没有隔很久就回传了,吴彤困惑地读着简讯,还没看完又有一封新的传了过来。

「彤,别忘了工作室的事情,帮得上妳的忙的话,我会尽量帮的。」

吴彤拍了拍裤子起身,柏森很有道理,也许她不应该只是想靠着视觉找到方向。

「可以给我音乐吗我想听点不一样的。」

柏森一样快速的回复了她,要了eai,承诺在听觉上给吴彤不同的体验。

吴彤回了宿舍,急忙跟视传系的室友借了计算机,急急忙忙的收信。

柏森寄了七首曲子给她:

eur de irate –des enfants

jas newton howardsooon vandy

with tetation – anges

sostafir – fjara

acdc – rock n ro tra

the agonist – bess suits and bat boots

carna diafraga – huan onster

吴彤感觉得出来柏森极力的避开流行歌,而且尽量都是风格迥异的歌曲。吴彤一个晚上把所有的歌都轮流的听了两、三遍,脑中还响着最后一首歌里那噪音似的猪叫声。

是很大的刺激,可是她还是没办法。

吴彤的手机在桌上震动着,她接了起来。

「想到了吗」柏森的语调听起来还是带有笑意。

「还没。」

「喔。」听得出来柏森有点失望。

「最后一首那叫歌」吴彤把心底压着的疑问问出口。

「是啊」柏森笑了几声说着,「我没有要整妳,我是真的觉得或许能带给妳灵感才放进去的。」

「哦。」

「很有啓发性的歌啊」柏森说着,「唱歌并非一定要规规矩矩地唱出歌词,就像创作未必也一定要规规矩矩地用颜料,至少这是我的解读。」

吴彤知道柏森的意思,毕竟她是擅长结和复合媒材的。她知道柏森打电话的用意是希望能够藉由讨论,多一点刺激,多少能带来帮助。

「彤,我问妳,妳对哪一首歌比较有感觉」

「想一下。」

「嗯,好,妳慢慢想,」柏森说着,「我告诉妳我喜欢哪一首歌,我喜欢倒数第二首。」

「为什么」吴彤讶异地问。

「妳不觉得那歌里头有种无法驾驭的味道吗有些歌妳听着几乎可以预测下一秒会出现什么东西,我觉得这首歌啊很失控,很压抑,也很控诉。」柏森说着,觉得自己好像讲得太多了,干笑了两声,「让我想到带橘的暗红。」

「我觉得像鲜艷的土黄、混了点黑。」吴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