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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如何不雅罢了,你既要比试其他,那我也遂你的心愿,不过这较艺无非是就是琴棋书画,周公子要比什么”

场面已经完全控制在了郝风楼的手里,控制场面是情圣的必修课。任何场合,一个合格的情圣,必定是最出风头的那一个。

周言顿时无言了。

比什么自己最在行的是读书,可是对方的诗词信口捏来,这经义诗词本就是同源,八股做的人,诗词必定上等,若是比这些,自己连给郝风楼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至于琴棋书画,周言虽小有涉及,可毕竟不是所长,郝风楼自信满满,问他比不比琴棋书画,看这口气,必定这也是郝风楼的长项了。

周言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何其失败,思来想去,居然没有一样东西能拿出来比的,

沉默了很久,陆夫人那边显得已经不耐烦了,人家郝风楼如此大度,让你自己选题,你却是失魂落魄,这是什么道理。

周言看出了陆夫人的心事,脸色微红,又是羞愤难当,满肚子都觉得委屈,自己堂堂廪膳生员,竟然输在一个没有功名的家伙手里,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

“不能,我要揭穿此人的面目,不能就这么算了”周言不打算比了,他决定揭露风楼的丑行恶状。

想到这里,周言连忙跪倒在地,道:“夫人,我要状告,我有冤屈,这个姓风的是关系户,他和府上的大主事有一腿,他们合起伙来”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小婢顿时花容失色。

陆夫人微愣,她万万想不到,好端端的一场考校,突然成了诉苦大会。

郝风楼依旧面带微笑,这个蠢货上当了他心里暗暗摇头:“蠢到这种地步,也敢和本少爷抢女人。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一说,不但把那大主事真正得罪死了,而且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陆夫人也绝不会承认吗一旦承认,岂不是告诉告诉大家陆府作弊,而那些兴匆匆跑来应募的读书人,岂不都要骂娘”

陆夫人脸色阴沉,道:“周先生这是何意你现在说陆府有人勾结风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周言道:“这是姓风的亲口说的,他说大主事是他的远房亲戚。”

郝风楼矢口否认,道:“夫人,学生没有说过。”

周言吐血:“你说过,你这骗子,是了,夫人若是不信,请大主事来对证就可。”

这陆家的大主事就站在夫人身边,听到周言污蔑自己暗中作弊,还安插自己的远房亲戚来应募,已是怒不可遏,道:“夫人,风公子并非是小人的亲戚,小人敢对天发誓,至于这周公子,满口胡言乱语,人品低劣,可见一斑,请夫人立即将他赶出去。”

陆夫人深深看了大主事一眼,觉得大主事并不像说谎,又想到一旦被人如此栽赃,陆家的声誉可能受到影响,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不能认了,于是冷笑道:“周公子,你太放肆了,本夫人看在你是读书人的份上,也不辱你斯文,来人,请周公子出去。”

几个家丁上前,周言气炸了,他恨啊,他恨郝风楼搞不正当竞争,他恨郝风楼上头有人,他恨陆家的所有人,于是大叫道:“不公不公陆小姐姓风的,陆小姐是我的女人”

郝风楼震惊了,然后为周言默哀三秒,这个家伙显然是气疯了,自尊心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陆夫人的美目之中掠过了一丝厉色。

那大主事趁机道:“夫人,这个臭书生实在大胆,竟敢侮辱小姐”

陆夫人依旧不做声,似是麻木。

可是大主事立即明白了夫人的意思,他厉声道:“来人,将这狗才打出去,狠狠的打,无论有什么干系,学官那边,到时自有人去通融”

“哎哟”有了大主事的吩咐,已经有个家丁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在周言的脸上,周言捂住脸哀嚎,几个家丁抢上去拳打脚踢,自是不会客气。

而陆夫人已经长身而起,既不阻止,也不鼓励,这种场合,以她的身份自然不适合继续久留,于是带着一干丫头走了。

大主事红着眼睛,对周言深痛恶绝,居然敢说自己舞弊,还当着夫人的面,好在夫人睿智,没有听信他胡言乱语,而且这个家伙还敢污蔑小姐,那更是该死了,他指挥着家丁:“打,狠狠的打,不要让人以为咱们陆家软弱可欺。”

周言被打得狼狈不堪,痛得哇哇乱叫。

郝风楼连忙道:“算了,算了,毕竟是读书人,不要辱了斯文,年轻人口没遮拦”

周言一听到郝风楼的声音,就火冒三丈,一边挨打,一边痛骂:“姓风的,你断子绝孙你串通陆家的混账”

郝风楼愣了一下,然后双手一摊,道:“方才我说的不过是玩笑,读书人身子骨弱,下手不要太重,用长条凳子就好了,不要动刀动枪。”

一个家丁虎躯一震,然后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长条凳上

郝风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弥陀佛,我为什么这样的坏。”

第七章:书中好多颜如玉

“风公子,从今往后你便是陆家教习,陆小姐每隔一日便来听讲一个时辰,至于府里的规矩,到时你自会明白,望你好自为之。”

大主事叫陆福,正儿八经地给郝风楼做着安排。

“还有,你的住处就在外府的东厢,老夫已让人收拾好了,不过你要谨记,内院不得允许不得随意进出,陆家的规矩严,你若是触犯了规矩,老爷和夫人都会严惩。当然,你毕竟是先生,和咱们这些下人不同,所以呢,外府这里倒是随你走动,你若是缺什么,和吴帐房打一声招呼,他就住在你的隔壁,想来会照拂你。”

郝风楼道:“我有一个丫头,平时照料我的生活起居,能否也让她搬进来”

陆福踟躇了一下,道:“好罢,只是不知人在哪里,正好府里要派人去给你拿行礼来,到时一并请来。”

郝风楼点头,道:“多谢。”

陆福许是要急着去给夫人回禀,所以和郝风楼寒暄了几句,探了一下郝风楼的底细,见没什么问题,便急匆匆的走了。

郝风楼的住处还算不错,毕竟是先生的待遇,因此特意安排在一个一进一出的厢房,外间可以做小厅,里头则是卧房,至于陈设,陆家也有考虑,找了些字画装裱,笔墨纸砚也都齐备。

郝风楼对此表示满意,食宿免费,而且教学任务也很简单,两天上一个时辰的课,轻松惬意。

郝风楼在房子里呆了半个时辰,这时候小香香便背着包袱来,虽然只是几个时辰不见,可是小香香却是激动地冲向郝风楼,含泪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少爷丢下了我,少爷,你真的成了教习”

郝风楼低调地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少爷太鲜明太出众,陆家很看好我,盛情难却是了,明日就要教陆小姐读书,可是少爷手上却是一本书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陆家那边多半以为郝风楼是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就肯定会自己带书来,所以也没有给郝风楼预备课程,自然也没有送什么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