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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是死罪”朱棣冷笑连连,继续道:“到了现在,你还想活吗你想活到什么时候”

“来人”

殿外无数人精神一振,紧接着粗重的喘息和铁甲的摩擦声传来。

清流们一看,顿感不太对劲,原本一个个吓得不发一言,此时却都拜倒在地,道:“臣等万死,胡大人罪不至死。”

事到如今,兔死狐悲,大家纷纷给胡广求情。

朱棣眯着眼,却是嘴角抽搐:“罪不至死郝风楼在安南,只因为为朝廷为安南臣民除害,处死了那个残暴不仁的陈天平,你们便一个个高声嚣叫,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好嘛,现在堂堂一个胡广,胆大包天,公报私仇,甚至煽动尔等滋事于午门之外,你们便说他罪不至死,他这欺君罔上之罪怎么就罪不至死莫非嘴长在你们的身上,这个天下的黑白是非都是尔等来公论的吗那么要朕何用”

这等诛心之词出来,所有人都哑然了。

清流们并非不聪明,他们很快发现了陛下口中那一句挑拨大臣、滋事胡闹的话里别有深意。

本来这件事算是自发组织,当然,带头的人不少。现在看陛下盛怒,而且安南的陈情又都摆在眼前,使他们无从反驳。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闹事成了无理取闹,锦衣卫随时可以准备拿人。

而现在,朱棣却是将胡广当作了这件事的祸首,这就意味着胡广完了,也意味着在场的许多人可以松一口气。

于是,这些平日里个个不怕死的清流们居然沉默了。

殿中鸦雀无声。

胡广这时候真不知是该觉得悲哀还是愤慨。他当然明白,他被出卖了,被一种缄默而可笑的方式卖了

胡广涕泪横流,不断地告饶道:“陛下微臣万死,陛下”

胡广的声音里带着渴求,朱棣却是冷冷一笑,竟是突然看了郝风楼一眼,道:“郝风楼,你怎么说”

谁都不曾想到,陛下竟会询问郝风楼。

不过郝风楼却知道朱棣的心意,他深知,胡广完全是针对自己,而自己吃了很大的苦头,陛下心里有些愧疚,因此才借此询问自己的意思,摆明着让自己出气的意思。

胡广一下子如蒙大赦,他二话不说,如恶狗扑狼一样抱住了郝风楼的大腿,口称饶命。

胡广确实看到了一线生机,为了这一线生机,他决定什么都不顾了。假若是陛下决断,他必死无疑,可是郝风楼嘛却是另一回事他终究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又和解缙是同乡加同窗和同年,在朝中与不少重臣关系匪浅。有这个关系在,陛下当然可以没有顾忌,可是郝风楼却未必敢把事情做绝,自己一死,这可又是一笔债了。

所以他决心抓住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郝风楼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却见朱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沉吟片刻,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微臣和胡广素有私怨,这胡广也向来和微臣争锋相对,微臣不才,自恃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武官,在翰林眼里确实不值一提。是以胡大人千般算计微臣,微臣亦无话可说。”

所有人的心不由悬了下去,而朱棣也微微地摇头,似乎对郝风楼的优柔寡断有些不满。

这时,却听郝风楼继续道:“只是卑下也不是任人可欺之辈,胡广屡次三番想要置卑下于死地,假若今日不是陛下恩典,卑下早已死了千次万次,所以卑下恳请陛下以重典处置胡广”

“何谓重典”

郝风楼笑了,笑得有几分冷酷,此时的他,表情竟和朱棣有几分酷似,口里简单地吐出一个字:“杀”

胡广的手重重地垂落,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个太监脚步匆匆地赶到文渊阁,与门口经过的一个胥吏低语了几句,这胥吏听闻之后,顿时骇然,忍不住低声道:“怎会如此”

太监淡淡地道:“这些事和咱们这些做小人的有什么干系,速去知会阁中的大人吧。”

胥吏点点头,不敢怠慢,一阵风般地赶至解缙的值房。

“解公,解公不好了”

在值房中不安等待的解缙听罢,反而拿起案牍上的书卷来,故作淡定之状。

那胥吏连忙到了解缙身边,在解缙的耳中低语几句。

书卷跌落在地。

“你说什么”解缙已经顾不得所谓的镇定自若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胥吏道:“你方才说什么陛下有旨处死光大,家人为奴,女眷充入教坊司这如何可能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

胥吏道:“这是刘公公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小人断然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解公”

解缙一屁股瘫坐在了椅上,目光有些呆滞,他本以为,胡广这一次做了出头鸟,定是少不得要遭受陛下的训责的,因为解缙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味了,可是不曾想到,后果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上十倍百倍。

第三章送到。今天比昨天晚了一点更,其实是因为不好写,这要敌人倒霉,不是说句杀就行,这要表达的气息真的太伤脑细胞了。好罢,趁着老虎跟郝大人对付敌人的时候,同学们可以再赏点票儿支持一下吗

第三百二十九章:壮士需断腕

胡广完了,清流们抱头鼠窜。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谁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悲剧收场。

胡广想不到,所以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在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的亲自带领下直接将他如死狗一般拖出去的时候,他依然难以置信。

只是那一份份陈情足以杀人诛心,无人能挡。

朱棣似乎觉得乏了,却还是看了郝风楼一眼,道:“有点样子了,很好”

这一句话,郝风楼却是明白,这自然是一句夸奖,却是别有深意的夸奖。

朱棣让自己选择,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既是一种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另一方面却有一种试探的意思。

你敢杀人吗你怕不怕得罪人

郝风楼回答他,即便是杀了又有何不可我连杀人都敢,为何会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