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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楼一直小心翼翼。

朱棣冷哼:“同知陈新,既是朝廷命官,又是锦衣卫骨干,你说杀就杀,不需请旨,如此没有禁忌,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往大里说,说你图谋不轨,你也无话可说,是不是”

郝风楼忙道:“儿臣岂敢有什么企图,请陛下听儿臣一言,儿臣自然,将事情说个清楚”

朱棣却是摆摆手,道:“这就不必了,你这桩罪孽,暂且寄下,朕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

朱棣的举动,实在叫人难受,人家既要解释,本来早就有了各种的说辞,专门来告诉你,为何要如此这般,结果你不听,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却全部白费。

看郝风楼憋得心里难受,朱棣差点乐了,不过他是有心机的人,却是不露声色的道:“今个儿,朕要说的,是一件大事,你看,这里的宫人,都已经屏退了,朕找你商量,是因为信得过你,如今你是戴罪之臣,朕呢,自然要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这份奏疏,你自己看看吧。”

郝风楼一下子恍然大悟,自己似乎,是被天子耍了,什么兴师问罪,什么不想听自己解释,其实都是为了将来发生的事做铺陈的,这就好像催人干活,胡萝卜还没拿出来,可是这大棒,却先悬在你的头上了,先让你透不过气来,紧接着再告诉你,你得去办事,办的好了,才有重赏,办的不好,就不是办事不利的问题了,闹个不好,就是图谋不轨。

郝风楼不由有些起疑,天子的性子,他是略知一二,平时的时候,朱棣是个很光明磊落之人,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朱棣不会玩心眼,而是朱棣很聪明的知道,这个世上,许多人许多事,都不配他来玩弄心眼,可是今日,却是如此,那么几乎可以证明,接下来要说的事,绝对不会简单,甚至有可能,牵涉到的,是江山社稷。

郝风楼立即开始紧张起来,表情凝重,朝朱棣颌首点头,旋即接过了奏疏,认真端详起来,细看之下,郝风楼也吓了一跳。

建文被拿了

唤了一个和尚的身份,被拿的地点是在漳州,这倒没有出乎郝风楼的预料之外,郝风楼一直觉得,大明朝的户籍制度十分森严,所以要逃命,僧人的身份,是最为妥当的,因为一般情况,沿途的管卡不会刁难僧人,另一方面,有度牒在身,可以畅通无阻,而漳州那儿,靠着海,进可攻退可守,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安排出海,假若没什么动静,那儿崇山峻岭甚多,亦足以藏身。

至于这知府的其他言辞,也都对的上,比如建文三年的度牒,那建文皇帝,此前不可能为自己伪造身份,必竟他是天子,天子会给自己办一个度牒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出逃之前,在北军压境时仓促办的,建文三年这个时间,也对的上,如此种种,几乎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郝风楼放下了奏疏,看向了朱棣。

他明显能感觉到,朱棣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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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凶名在外

这事儿实在太大了,不但牵涉到了天子宝座的合法性,更关系到了整个靖难的是非,宫闱之间的内幕,朱棣与朱允文之间的关系,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是所有人津津乐道的问题。

说到底,皇权的根本,来自于天,所谓受命于天、即为天子,朱棣的合法性在于,他要诛杀奸臣,而奸臣却将建文皇帝害死,天子蒙难,朱棣呢,又是马皇后的儿子,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又似有立朱棣为太子的企图,只不过因为奸臣们反对,这才作罢。

这个时候,朱棣不登基谁来登基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建文,建文必须得是死的,不但要死,而且还得是被奸臣所裹挟,最后被奸臣害死。

这里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疏漏,那么朱棣便是民贼独夫,便是杀侄的奸臣贼子,一旦这个根本动摇,即便是拥有武力弹压,可是天下两京十三省,如此多的州府,一旦遍地开花,绝不是好玩的。

人言可畏,人心更是难测,一个不好,都可能酿出问题。

就说在庙堂之上的这些诸公,别看一个个表着忠心,可若是他们得知建文没死呢即便是他们不敢有什么举动,却也不能保证一些官场失意之人,退居幕后,为此谋划。

郝风楼吁了口气,道:“陛下,漳州那边的人,是不是要料理掉”

朱棣抚案,目光深沉:“你怎么看”

郝风楼摇头:“经手的人太多。若是一不小心,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一旦传扬出去。又突然凭空少了这么多人,反而不妥当。”

朱棣颌首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郝风楼继续道:“况且,若是有人猜测出了端倪,必定会给自己事先留有余地,以免被杀人灭口,少不得要托付一些最信得过的亲朋好友,一旦出事。好教他们放出消息,所以儿臣以为,杀人。不能解决办法,漳州府这么多的差役,沿途还有护送的卫军,足足数百人。也瞒住消息。是杀不尽,也杀不绝的。”

郝风楼斟酌着开口,他当然清楚,天子找自己商量,是因为有些话,不能和外臣去商量,因此自己的每一句意见,都十分重要。沉吟片刻,郝风楼继续道:“况且。这消息,肯定捂不住,迟早还会传出去,父皇与其把心思放在捂盖子上,还不如,想想善后之策。比如这个黄姓的和尚,必定是假的,无论他是否建文,都不能承认。不如人送到之后,卑下先审审看,若是假的,那再好不过,立即公布天下,若是真的,则密令他来见陛下一面,至于该如何处置,再从长计议。”

朱棣颌首点头,道:“这样最好,可是朕还是有些担心,你说说看,这个人当真是建文么”

郝风楼郑重其事的道:“不离十了。一方面,那漳州知府可不是傻子,他之所以上报,并非是要邀功,因为此事承担了太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要掉他全家的脑袋,所以若非仔细查验,细细盘问,卑下以为,他绝不敢上报的,即便是上报,他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可是不报,又怕将来事情传扬出去,天子责问,因此,漳州府那边,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既然初步确认了身份,出入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