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美眸,这是第一次,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有一种急需人保护的茫然。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凌儿,我有话和你说。”
朱智凌更加慌了,她从未这样的不冷静,又从未渴望过,眼前这个男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她很期待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同时,她内心深处,又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说,不要说,说了,许多事就不能回头,说了之后,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事,会有太多太多的麻烦,这些麻烦,都会出现这个男人身上,她宁愿退出,宁愿远走他乡,宁愿销声匿迹,也不愿听他说。
可是她没有动,她依旧想听,痛并快乐的期待着。
郝风楼正色道:“凌儿,我喜欢你,真的,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人,我喜欢陆小姐,也喜欢小香香,我我我本不该说这些话,可是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郝风楼,从一开始,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喜欢你,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只是因为我决不能容忍,你嫁给别人,绝不容许,别的男人亲你的芳泽,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所以我要娶你,这是我自私也好,是我疯狂也罢,我只想告诉你,我要娶你,为了娶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从来没有,你愿意嫁我么”
朱智凌呆住了,旋即泪水又不争气的唰唰落下来,她身躯在颤抖,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应该冷笑离开,断了这个男人的妄想,因为二人之间,绝无可能,除非这个男人失去手中的一切,甘心做一个永远都不得志的驸马都尉,可是她不忍心,她看到了郝风楼诚挚的脸,看到了这俊秀的面庞,看到了那双幽邃又带着渴望的眼眸。
她感觉自己的身躯都已经软了,她走不动路,说不出话,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郝风楼,只是流泪。
郝风楼却是斩钉截铁的道:“你的大仇,已经报了,你的世界,已经没有了仇敌,你没有家人,没有人托付,那么,你就托付给我,我来保护你”
这句话,说来可笑,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有个叫朱智凌的女子,去保护那个叫郝风楼的家伙。从前一直都是如此,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说要保护自己。
这样可笑的话,却令朱智娇躯一颤,她咬着唇,竟是重重点头,好不容易哽咽着道:“好,你来保护我。”
郝风楼将她搂住,搂的很紧:“陛下不肯,就去求徐皇后,徐皇后不肯,我就直接抢了你,这世上,没有我郝风楼怕的事,我怕的,只是你不肯,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功名利禄,我郝风楼已经有了,我妄想了太多太多东西,为了名利,做了许多许多的事,可是现在,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永远都在一起,一生一世,凌儿,我爱你,你保护我,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有一天,我也要保护你,要拯救你。”
“好你保护我,你拯救我可是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置,成么,一个月,好么”
郝风楼笑了:“好,我现在,就去见陛下。”
郝风楼出现在曾健面前的时候,曾健的表情古怪无比,他试探似的看了郝风楼一眼,压低声音:“大人,那殿下呢”
郝风楼淡淡的道:“飞走了。”
曾健忍不住去看天上,没有人在飞。
不过朱智凌确实是飞走了,飞檐走壁,她不愿去面对曾健,完全来自于女子的羞怯。
“哦,那便好,那便好,少一些人看到,就少一些。”曾健觉得庆幸,事情,似乎还在掌握之中。
郝风楼道:“不过我现在要入宫,有事要和陛下说。”
曾健一听,即便傻到他这份上,也知道郝大人进宫也要说什么事,曾健一下子,又呆住了,好个屁啊好,哇靠,这他娘的是要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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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疯狂
“哎哎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必定必定是要完了的,郝大人这是去送死,拦不住啊,不管怎么说,那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啊要出事,必定要出事,我的眉眼总是在跳,要出大事啊,周先生,你平素不是向来足智多谋么这事儿,你得你得你得想个法儿,你看,这事儿”
曾健马不停蹄,寻到了周司吏。
周司吏听到了消息也是吓了一跳。
这些年虽有坎坷,却也算是顺风顺水,好日子长着呢,却突然闹了这么一出,真是要命。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郝大人,居然进宫去了,进宫提亲这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郝大人和这位公主殿下的事,周司吏不是不知,隐隐约约知道一些,甚至主母陆妍儿那儿,也经常提起此人,可见二人的感情,其实一向敦厚,可是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郝大人怎么就一下子脑子发昏,糊涂了呢。
周司吏有点发慌,可是在曾健面前,他一向是诸葛亮二代的形象出现,所以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露怯,只得摆出风淡云轻的样子,阖目捋须,叹道:“你说的不错,要出事,国朝没这规矩,莫说是国朝,就是历朝历代,也不曾有公主下嫁给有妇之夫的规矩,这郝大人去,是让朝廷的面子往哪儿搁,是让天子的颜面何存不妥。这样很不妥,老夫也觉得,这样必定是要出事。宫中肯定不会同意。也肯定会勃然大怒,郝大人平素,为人一向谨慎,可是现在却是糊涂了。”
曾健看着他:“可总得有个办法不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才好,这可不是小事,是要掉脑袋的。你我都是郝大人提携出来的。没有郝大人,你我什么都不是,大家呢。心里都清楚,有了郝大人,才有咱们,没有。咱们就和从前一样。还是从前当差的蝼蚁,没人高看一眼,咱们且不说知恩图报,就说郝大人倒了,咱们会有好果子吃么”
曾健虽然是粗人,可是这话儿却是话糙理不糙,他倒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没了郝风楼。将来肯定要有新官上任,第一个要做的。就是铲除他们这些亲信。曾健可不是傻子,保住了郝风楼,才能保住自己。
“难”周司吏摇头,哀叹连连:“宫中的事,岂是你我能做主咱们呢,只能坐以待毙。不过”
曾健急切道:“不过什么”
周司吏道:“不过咱们可以未雨绸缪,不咱们得为郝大人留一条后路。”
曾健眯起眼,淡淡的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