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子,岂能体会”
“郝风楼,当今天下,再无英雄了,这大明江山巩固,也不需要英雄,可是你你想做英雄么你想你知道么。为师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有所不同,你知道有何不同那些芸芸众生。为师花言巧语,总是能让他们满是折服,为师告诉他们,靖难必胜。于是他们满怀信心。起兵时屋瓦落下来。为师说,这是真龙升天,因而屋瓦碎落,于是大家激愤不已,他们哪,是凡人,凡人最愚蠢之处就在于,他们总是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正如那街边的算命先生,总是会捡好听的话。总是说大富大贵、公侯万代之类的鬼话,可是时人却深信不疑,哈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富贵,又有几人能成公侯,可是他们相信,只是因为有,有了,被驱使,那么为师给他们期望,他们便愿意为此上刀山、下火海。你不同,你总也假装相信这些昏话,可是为师看你眼睛,你的眼睛,没有波动,你不信,你为何不信,因为你是聪明人,有小聪明的人,总是沾沾自喜,可是有大智慧的,这智慧却总能明目,使你看的更透,看的更远,更加清晰,为师终是觉得,你这个人有些摸不透,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看到、听到的东西,似乎总与那些凡人不同,所以为师一直在想,你是英雄,上天注定,你和为师一样,会是一个大英雄。于是为师作壁上观,看你出人头地,看你更上一层楼,看你起了朱楼,为师便知道,迟早有一日,你会成英雄的,因为你得到的东西越多,就越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就必须得到更多,可是谁能给你了呢”
“可是你要做英雄,就不能处处等人先下手,未雨绸缪,你懂么没有时势,就要造出时势来,唯有造出时势,你这英雄,才能呼之欲出。”
“今日,为师教你如何造势,你仔细看着,这份厚礼,再不会有了听明白了么睁大眼睛吧。”
轰隆隆、轰隆隆
无数的马蹄扣在了官道上。
前方便有一处石桥,大队的侍卫已跃马而过。
朱棣在队伍之中,披着绒毛的披风,策马过了桥。
前方的朝阳门已经显现出了轮廓,金陵的风采,就在眼前。
后队的禁卫骑着马,蜂拥过桥。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宛若惊雷一般顿时让所有人人仰马翻。
石桥炸开,一团乌烟腾空而起,桥上的侍卫顿时一个个尸首异处。
朱棣座下的马儿受惊,一下子暴躁起来,好在朱棣骑术精湛,才堪堪稳住,而在这时,周遭的人发出了惊呼,有人大叫:“护驾护驾”
“有贼人图谋不轨,速速保护陛下”
“快,快,立即沿河搜索,缉拿相关人等”
“陛下陛下快护陛下回宫,快调拨京营兵马”
这一切来的太快,朱棣还未回过神,便被一团团的禁卫裹住,飞快朝朝阳门去了。
原本天子出宫,必定要有所谋划,事先要经过哪里,必定有京营和应天府公差沿途巡视,以防万一,只是这一次出宫出的急,谁曾料到,就在这里,会有人埋了火药。
只是这一切,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把天子送回宫中去。
过不多时,禁卫们并没有理会那些已面目全非的同伴,也没有理会那些断臂残肢却还在地上蠕动的袍泽,一起拱卫着朱棣火速入城。
过不多时,大批的军马便已到了,而与此同时,大明门洞开,朱棣下马,脸色铁青,宫中无数人涌出来,纷纷拜倒在地。
朱棣抛下了马鞭,他的身上,却还是大汗淋漓,他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视了一眼这巍峨的宫城,又看了看左右两侧甬道上跪满的人,他的靴子狠狠踩在了紫禁城的地砖上,吐出一个字:“查”
许多军将和宫中当值的锦衣卫指挥使僉事躬了躬身,随即悄然离开。
兰若寺。
姚广孝已是气若游丝,他在咳嗽,咳出来地是血,几个御医想进来诊视,却都被他命人挡在外面,接近油尽灯枯的他依然还拉着郝风楼的手,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要苟活在这世上,所以才有苟且偷生,可是有的人,却注定要手持利剑,站在山峰之巅,俯瞰天下,万物是局,苍生是棋,人人皆可为棋子,可是下棋的,却只会有一个,这个人必须洞若烛火,必须胸怀百川,需要拥有大志,这样的人,一百年才出一个,他和别人不同,别人可以苟活,可是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屈就,锦衣玉食,磨砺不了他们的心志,娇妻美妾,不能使他颓唐,这是天命,只是这几年,天意太弄人了,天意弄出了为师,也早就了当今天子,而现如今,为师隐隐有感觉,这天命,在你身上,你看,那宝山就在你的眼前,那数不尽的美人和珠玉就像粪土一样散落在你的脚下,你为何不取你弯下腰,伸了手,一切就唾手可得,如探囊取物了。”
“可是,眼下却要忍耐,当今天子,乃是圣主,你要好生”
这时候,外头一个小沙弥急匆匆的在外头大叫:“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途径易水桥遇刺,京师大乱,大乱了”
听到这消息,姚广孝似是一下子消沉下来,他的目光,也变得暗淡,只是扣着郝风楼的手,却更加有力。
“你看哪,大礼来了,时势也到了,你造出了时势,就该顺势而为,好啦,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你去吧,不必挂念为师,为师为师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了作用,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师这把老骨头,就做你踩在上头的第一块枯骨吧。你记住,郝风楼,你不同的,你和别人不同,这是命,是天意”
郝风楼满脸震惊,其实一开始,他觉得这老家伙实在有些疯了,竟是怂恿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