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了结界,那些东西近不了身的。”
秦弓忙问:“破军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破军的神情颇是紧张,道:“是月浮,北天七星之廉贞的绝技。”
“北天七星那是不是也是你们天界的”
“不是。”破军皱眉道,“天界又分南北两界。他们北天与我们南天水火不容,争战不休。有他们插手事情就更麻烦了。”
秦弓无心听天界的恩怨纠葛,只是问道:“这月浮要碰着了会如何可有办法破解”
“若是被沾了身,那蓝色的黏液便会覆盖全身,使人色、香、闻、味、触、法六识皆断,极是厉害”破军答道,“不过只要不让它破裂便无大碍。”
秦弓挠首道:“到处都是月浮,若我们冲过去的话,想一个都不让它破裂恐怕不容易。”
罗漪此时魂魄稍定,心知暂时并没有危险,又忍不住抓着秦弓的话柄道:“坏小子,你不是在说废话么这些谁不知道了。还是赶快想个法子过去才好。”
秦弓嘿嘿一笑道:“既然过不去,那就在这里呆着好了。”说罢径自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他口上虽如此说,心中却在思索着可有办法解开困境。
破军双眼只是看着结界外那无数晃动不休的月浮,心中也是忽上忽下,怔忡不定。他自当日见得蓼莪一面,便念兹念兹全是她的影子。那一言一动,一颦一笑总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一想到她,破军的嘴边就不自觉的露出个微笑来;一想到她,就算那剜心之刑也甘之如饴;一想到她,仿佛什么天界魔界之别也不甚重要了。有时,破军也觉得奇怪,何以自己会如此模样。可是每每念及蓼莪时,总觉一种温柔的滋味在心中荡漾开去,又逐渐波及四肢百骸,更觉得舌下微微发腻。
“蓼莪啊蓼莪,你到底使了什么魔界的法术,竟可以让我如此”破军忍不住在心中低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在如此的困境中,那别样的思念之情又一次的涌上心头。“只要过了这月浮阵,我便可以见着她了。”想到她也许便近在咫尺时,破军心中竟似有隐隐的怯意。这难道是近人情更怯
罗漪见两人一个站着微笑,一个坐着皱眉,却没有人理会她,心中生气:“你们两个又发什么毛病还不快想个法子破了这月浮”
秦弓被她吵的心头烦躁,道:“你再多骂个百来句,说不定这月浮被罗漪公主一骂,吓得自己就一个个破裂了也未必可知啊咦,对了,有了”说着一蹦跳了起来。
罗漪被他一撞正待发作,却见秦弓似有所得,也顾不得发怒,忙问道:“有什么你有好法子了”
秦弓摇头道:“好法子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些。”
罗漪小嘴微嘟,道:“你的主意本来就都是馊主意。不过,先说出来听听呢。”
“这月浮我看怪容易破裂的,如果我们谁能够有什么狮子吼之类的本领那么大声一吼,说不定就全部震破了。”
“你会狮子吼么”
“不会”
“你”罗漪跺脚道,“那不是白说么”
秦弓莞尔道:“别急啊,这个不行还有别的呢。你的那个骷髅头还在不在”
罗漪一愣,随即醒悟道:“什么骷髅头劫波杯啊。”说着从怀里将那髑髅取出。
秦弓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劫波杯既然能将他们送回人间界,说不定便可将这些月浮送到别处去。末了,他道:“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消失那扔在哪里都是祸害呢。”
破军早将思绪收回,听得秦弓如此一说,接口道:“不会永不消失的,过了几个时辰也就自己慢慢的没有了。”
秦弓又道:“只是还有个麻烦,那骷髅头射出的光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万一把整座山都跟着移走了,我们不是更麻烦”
“我的宝贝哪有你那么笨”罗漪一旁道,“劫波杯之光只将物事移到它本来应该存在的地方,比如你们的身躯是在人间界,就把你们的灵魂移回身体里了,笨小子,明白了么”
秦弓搔了搔脑袋道:“本来有点明白,被你一说就不明白了。那你又不是人间的,怎么也会过来了呢”
罗漪突然俏脸通红,半晌才挤出句话来:“本本公主想来人间玩玩不成么”
秦弓心想:“这臭丫头怎么突然害臊了”口中敷衍道:“成,笨公主爱做啥做啥好了。”
罗漪心慌之下也没有听仔细他说话,只说道:“那就试上一试好了。”说罢将劫波杯祭起。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照得三人慌不迭闭上双眼。待再睁开眼时,遍山一片清澈,草木葱茏,再也觅不到半个那蓝色的“月浮”。
罗漪收了髑髅,喜道:“坏小子,你的主意不算馊”一转头,忽见破军脸上肌肉扭曲,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不由得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破军摇了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将左手捏住右手脉门。再看他那右手,一片青紫,上面凝着一层厚厚的霜,兀自向外散发出丝丝冷气。
秦弓抢上前去,伸手握住破军右手。立时觉得一股十分强劲的寒意透过掌心劳宫穴,直朝手臂上冲。连忙运起御火之术抵御。那寒气上升不得便只在手掌上盘旋。顷刻间,他的手上也已结起霜来。
破军的脸色稍霁,深深的吸了口气,运气数转,那手上的霜渐渐褪去。秦弓也觉寒意渐减。过得半盏茶的工夫,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方才松开。
罗漪先前见他们运功御寒,不敢说话,现在见破军脸色好转,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破军吁了口气道:“好险。那劫波杯果然神通,竟将我布结界的寒气尽数还了给我,一下子那么多寒气突然袭来,措不及防,我自己都差点抵挡不住。还好秦兄弟的御火术火候也不浅了,帮了我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