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族战士趁机借地遁,自地下攻上,水族战士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白藏一声令下,风族鼓动旋风,夜叉族声声呐喊,拼死杀来。
一时间须摩天风急,水响,火起,地动,杀声震天。两大队人马战在一处。直搅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
战得多时,地水火三族虽是人多,竟也渐渐不敌。那夜叉族果然厉害非凡,便那一张张满是杀机,不见有半抹温情的脸,便令人心头发怵。三族人马渐渐压不住阵脚,渐战渐退。
白藏见胜利在即,心中反倒生出无数疑虑来,只觉得今日与往日大是不同:一则连番交战,对手早对夜叉族心生惧意,龟缩在玄溟天不敢动弹,何以今日却反而主动来到须摩天,二则向来与蓼莪形影不离的破军,还有天机怎地不见了踪影更闻有报说秦弓已然亲临,何以也不曾见着
白藏越想越觉其中有诈,连忙一声长啸,便要收兵,忽见后方天空上一道白光亮起,半空里月门洞开,一个人自月门中直闯而下,只见他紫袍金盔,手中执定天狼弓,不是秦弓是谁月门未掩,又自闯出两个人来,正是破军与天机。
蓼莪等人见是秦弓到了,顿时精神一振,奋力掩杀而来,想要与秦弓会合。
三人直扑而下,只见秦弓右手一扬,擎出天狼箭,挽起万丈霓彩,左手天狼弓或割或引,乌光四射。
破军一杆银枪寒气逼人,卷起飞雪千堆;天机一支铁笔大开大阖,荡出杀机万重。
三人一阵冲杀,宛如狼入羊群,所到之处,如水波一般分开,无人敢夺其缨。
秦弓与破军、天机甫入军中之时,乘着敌手慌乱,倒也无甚阻拦,然杀到中途,便立刻有几十名夜叉族人围了上来。
三人以一敌十,毫无惧色,夜叉族人纷纷倒地。只是秦弓的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原来那夜叉族人虽然人数渐少,但功夫、力量却似陡然倍增,只一人便似有适才十来人之力。
“看来昨日天机所猜,半点不错。”秦弓手中不停,心中也自不停。眼看战场上不断有人倒下,亡魂越发多起来,而对手则越来越强,秦弓心中不禁焦躁。
战得多时,耳听得天机与破军两人气息渐重,自己也觉气力大不如前,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秦弓正自焦急,忽见头顶白光亮起,月门又开。心中不禁惊疑:“是谁来了”
心念刚起,便见一个人影自月门中闪出,但见那人衣袂飘飘,面目如画,一手将一个髑髅高高举起,秦弓不由失声叫道:“漪妹”心中一急,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弓一扫,逼开身周敌人,纵身而上,口中叫道:“漪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漪见是秦弓,嘴角一展,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来,只见她左手自袖间拿出一枚金刚钴,右手劫波杯一转,白光陡现,照在金刚钴上,顿时金光万道,遍洒而下,将整个战场照得金光涌动,场中众人几乎睁不开眼来。
破军、天机趁机杀出重围,与蓼莪等人合在一处。秦弓连忙一扯罗漪,自己方军中落下。
再看对方,那一众夜叉族人突然脸现敬畏之色,个个发一声喊,转身便退。白藏也自引风族退去。
秦弓等人看得奇怪,心中均想:“这金光难道竟是克制夜叉族的法宝”
罗漪笑嘻嘻的看着秦弓,道:“带我来还是有点用处的吧。”口气中甚是得意。
秦弓哼了一声道:“这里多危险啊你一个人来,万一有个损伤,我我怎么办啊。”
罗漪撅了撅嘴,闷声不响,心中却因着秦弓焦急大是高兴,特别是那句“我怎么办啊。”,足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秦弓见白藏退去,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脱口叫道:“啊呀,不好”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父子一
更新时间:200661 22:02:00本章字数:5302
罗漪见秦弓脸色突变,倒被他吓了一跳,嗔道:“我吓退了夜叉族又有什么不好的”
秦弓摇头道:“非也,我在想,此刻白藏退去,如果与白大哥撞个正着却如何是好”
天机一旁道:“便是此刻追去,也已不及。不如先回玄溟天再说。”
秦弓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料白大哥为人机智百出,定能化险为夷。”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总是大大的不安。
玄溟天上,豕突正自皱着眉头,团团乱转。
豕突本在此负责打开月门,让白泽率军到达须摩天后方。这月门的出口,非要开月门之人曾经去过方能开得。秦弓帐下,在须摩天待过,又能制造月门之人,也只得豕突一人而已。当时,他将月门一开,秦弓、破军、天机合力,将月门扯得极大,令白泽与三千风族战士在片刻间便穿过月门。然后秦弓等三人又借月门渡空,直达战场,接应蓼莪。待这些事情做完,豕突便算是大功一件了。豕突见自己陡然如此受重用,而一切进行得又颇顺利,心中大是高兴。正自欢喜之际,不料横地里跑出个罗漪来,软磨硬泡,要他打开月门,送她到战场上。豕突听得罗漪一番软语温言,骨头都软了,又深知罗漪是魔尊爱人,言听计从,将她送去。然待得罗漪人刚离开,他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我怎么这么蠢”豕突狠狠的将自己的脑袋一拍,“要是罗漪公主这一去万一有什么闪失,尊主得知是我送她前去的,我岂不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丢的”他事后越想越怕,额头汗水忍不住涔涔而下,正是坐立不安,暗道:“原以为就此立了个大功,没想到又出了这等乱子,这下可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心中只盼着罗漪可以平安无事。
正自慌乱之际,忽见远处升起一面玄色大旗,旗上绣天狼啸月,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秦弓率军而回。豕突连忙迎上前去,抬眼间,见罗漪笑嘻嘻的依着秦弓,那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他满脸堆笑,上前道:“属下恭迎尊主归来。”
秦弓见了豕突,脸色一沉,一声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罗漪公主孤身涉险。”
豕突听得这一句,脸色霎时煞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声磕头唤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罗漪扯了扯秦弓的衣袖道:“好啦,你别怪他,是我逼他送我去的呢。”
秦弓这才脸色稍霁,道:“好在没有出什么事,算了,你起来。就算功过相抵吧。”
“多谢尊主”豕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原来这一吓实在不轻,冷汗早将背心衣服全数打湿。
他惊魂少定,猛然想起一事,却又跪下。
秦弓见他害怕成这样,也自有点好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已经恕你无罪了,你又跪作甚”
豕突忙道:“禀尊主,白将军临走前暗地给了我书信一封,说务必要待尊主自须摩天而回方能给尊主过目。属下并非有意欺瞒,实是白将军说此乃军令,属下不敢有违”